可偏偏在这件事情上,就是固执的一条筋。
“我当初救你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老头又坐回木桌板凳,抱着桌上的酒葫芦不肯撒手,仿佛酒就是他的亲儿子,宠爱的不行。
“可是如果没有义父,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已经死了。”
神秘男提及往事,眼前又出现了一片铺天盖地的火海。
女孩的尖叫声,惨叫声和呼啸的北风蹂杂在一起……
然后是破碎的衣服,空洞绝望的神情……
他闭上眼睛,将狠狠折磨了他许多年的画面抛在脑后。
“你啊……”老头不赞同的摇摇头,“你就是将因果看得太重,才会这么多年灵力一直停滞不前。”
当初之所以收他为义子,一是因为这孩子头破血流,满脸鲜血,却固执倔犟的抱着自己的大腿不肯撒手,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绝望,仿佛自己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而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看中了这个孩子的天赋。
两相犹豫以后,他决定收下这个孩子,将他带在身边,授受功法。
可是他却没有如同自己想象中那样,灵力突飞猛进……
至于原因,他清楚,他这义子更清楚。
两人心照不宣,一直风平浪静的过了这么多年。
“是我让义父失望了。”
神秘男依旧低垂着头,脸上面无表情,动作却透着敬重。
“阿莫!”
老头突然加重了语气:“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
神秘男依旧沉默:“……”
“按照你的天赋,你的功力远远不止今天这个水平,只要你想,你早就可以在这个世界横着走。”
“可是……你不想!!”
“就因为没有保护好她,你就要把自己以后的人生全部搭进去,自甘堕落的浑浑噩噩?!”
“你以为你这些年的动作我都不知道吗?觉得报了仇就再也没有遗憾?活着也没有意义?想要跟着她一起死?!!”
最后一句话,老头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震耳欲聋的嗓音响彻在耳边,神秘男冰冷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龟裂。
“……义父?”
老头子冷哼一声:“你以为自己藏的很好?我活了这么多年,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够瞒过我?!”
神秘男又是一阵沉默。
空气里有一瞬间的静谧。
最后,还是老头先开了口。
“我当初把集市交给你,就是想让你忙起来,有个心里寄托,可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是没有作用……”
人活着总要有个精神寄托,他很早就知道,支持阿莫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复仇。
大仇得报的那一阵子,他特意从远处赶回来,就是为了盯着这个臭小子,不让他做出什么傻事。
整整过了三个月,这臭小子都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他一颗吊着的心这才放下。
他原本以为阿莫是看开了,放弃了,解开了自己的心结,可是又过了很多年,阿莫的实力却一直停留在原地,修炼速度出乎意料的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