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耳边响起鸣锣声,在御街上众人便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朝着鸣锣声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夸官的队伍正缓缓向这边走来,这些人穿的都是具有喜庆的红色袍子。
走在最前方的是共同扛着一个大锣的两人,在两人的中间还有一个负责敲锣的人,他时不时使用手中木棰敲击锣身正面的中央部分,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鸣锣声。
在这三人的身后是分别高高举着牌子并列的两人,那高高举着的牌子上面写着‘三元及第’这四个醒目的大字,而这之后便是捧着圣旨的吏部与礼部各自派出来的官员,再之后便是骑着高俊白马的状元公,状元公身后亦有长长的队伍跟着,有官员、有宦官、亦有禁军。
“咦?为什么牌子上面写的不是状元及第,而是三元及第?是不是写错了?”
“哼,简直是孤陋寡闻!三元及第的意思是在乡试、会试、殿试中皆拿到了头名,可比状元及第厉害多了,已经很多年不曾见过了。”
“厮......”
“这便是三元及第的状元公吗?长得好俊俏啊。”
“外表倒是其次,状元公的气质如此卓尔不群,一看就知道是文曲星下凡,难怪能三元及第夺得此次科举的状元!”
“要是我家的狗娃子有朝一日也有如此气派,老汉我死而无憾啊!”
“陈老汉你可真敢说,别不要脸了,状元公这何等的气派,岂是你家那狗娃子可以达到的,昨天我还看见你家那狗娃子逃课,在路边逗狗,把狗给惹急了,狗便去追他,把他给追进了河里。”
“好啊!老子辛辛苦苦的干活赚钱送他去上学,这小子竟然敢逃课,看老子等下回去不打断这混小子的腿!”
……
耳边传来类似如此之类的话语,李安逸脸上挂着假笑,这假笑一旦挂久了就像是僵住了一般,回不来了,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动物园里面的猴子一般,任人观赏。
“李公子好好看啊!就如同传说中的一般!”
这是某一处小楼阳台上某一位女子的惊叹声,就在刚刚,隔壁热闹的集市已经有宦官贴出了皇榜,皇榜上的名单一扫而知,自然知道谁是状元、谁是榜眼、谁是探花。
自然,这状元公不用看皇榜也知姓甚名谁,毕竟那两块高高举起的牌子上面写的那四个字‘三元及第’,唯有那在乡试、会试都拿到头名的大才子李安逸才有可能的。
似是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李安逸下意识的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处小楼,小楼的阳台上面站有几位女子,她们正向自边看过来。
习惯的笑了笑之后,李安逸才收回了目光。
“哇!刚才李公子在对我笑!”
“胡说!李公子明明是在对我笑!”
“你们两个都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是个人都看到李公子刚在是在对我笑!”
“噗呲,还李公子对你笑,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长得怎么样。”
“你说什么!”
“我说你长得这么难看,李公子不可能会看上你,要看上也是会看上我!”
“啊呀呀,你这个贱人,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一下子,方才尚是和睦的小楼便撕打了起来,惹得周围的人不由纷纷转头目视。
尚未离开几步的李安逸自然是注意到那小楼的状况,眼角不由在抽搐,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有在电视上才可能发生的事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这时,李安逸的余光注意到突然有一物体在空中飞着,然后这飞着的物体便准确无误的落在了自己的手上,低头一看,赫然是一只红色的绣球,不禁傻眼了。
这又是要闹哪样?
顺着绣球抛来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站在阁楼之上的少女,见他的目光看过来,不由得害羞的捂上了俏脸。
“……”,李安逸。
抛绣球的时候不见害臊,怎么这时候就害臊起来啦?
接着,似乎是因为看见少女起了头,其余的少女也都不甘落后似的都抛出了红绣球。
此刻,那些少女就像是在两分线内百发百中的投篮手一般,红绣球都准确无误的落入了李安逸的手中,不一会儿便已经堆到了胸前。
看到这,那第一个抛绣球的少女顿时不干了,顾不得故作害臊,指着那些抛绣球的少女,焦急万分的大喊着。
“你们怎么能这样,明明是我第一个抛绣球的,李公子是我的人,你们这群不要脸的女人都不许跟本小姐抢!”
那少女越说越激动,甚至是想爬上阳台上的栏杆大骂那些跟她抢男人的不要脸女人,骇得她身后的侍女急忙抱住她的小蛮腰。
“呵呵......”
李安逸呵呵的笑着,他什么时候就成为她的人了?难道她抛的绣球落在自己的手上,自己便就是她的人了?
看着已经快要抵到下巴的绣球,李安逸思绪了一会儿,然后双手把这一堆绣球给抱了起来,挪到自己身体的右侧,接着,双手一松,那一堆绣球顿时哗啦啦的落了一地。
噔噔噔……
咔嚓咔嚓……
前一个马蹄落地的声音,后一个是身后一堆少女心碎的声音,那第一个抛绣球的少女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李安逸变得越来越小的背影。
“是他!”
随着鸣锣队慢慢的接近,王锐终于看清楚那骑在白马之上的人,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那人的面容,他一眼便认出了正是那位当初在那座桃花园对他妻子无礼之人。
第一次见一位陌生人时,有的人第一眼便觉得此人很不顺眼,有的人第一眼便觉得此人顺眼,当然,这两种情况都是少数的,大多数人第一眼看一个陌生人时,并没有什么感觉。
李思逸第一眼便觉得李安逸很顺眼,即便是李安逸偷了她家的李子并吐槽了一番,亦是如此。
而,王锐毫无疑问便是第一种情况,他第一眼便是觉得李安逸很不顺眼,这不顺眼就像是从心底里而发的,没有任何的理由,加上李安逸把他那脏手放在自家妻子的肩膀上,这让他更加的不爽了。
故此,那时候的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才有些失态般的叫人剁掉他的手。
“是他?王驸马你之前和他是有什么过节吗?”,注意到王锐神色的李思逸不由怀疑的看向他。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了王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