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白霜凑上前，顾不得脸上身上的疼，轻轻地舔舐陆成玉手腕上的伤口，他惊慌又失措。
成玉受伤了，被他给弄伤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已经没有资格被陆成玉喜欢了。
湿热的触感碾在伤口上，陆成玉并不知道白霜是一只才化形的小章鱼，并不知道他只是单纯地看见伤口便想着舔舐安慰，只看到他一副逃避话题，用暧昧抵消锋芒的情场浪子模样，火气上涌，“滚。”
陆成玉一巴掌挥开白霜的脸，“玩的很开心是不是？你什么时候学会玩这样逃避话题的恶心手段？你……”
愤怒斥责戛然而止，声音连同疯狂蹿高的怒火齐齐失去生息，枯萎消弭。
白霜眼泪簌簌掉落，湿了满脸，好不可怜。
“哭什么？”陆成玉把他脸边落下的发捋到耳后，勾起他的下巴拉近了些，“委屈什么呢？”
“不要不喜欢我。”白霜依赖地想靠过去，但陆成玉的抗拒犹在眼前，他不敢。
“……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了？”陆成玉心道：“我恨不得把你吃进身体，融于血肉，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我伤害了你，我不知道，成玉，我只是太生气了，我忘记了、忘记了我握着你的手，我伤害了你，我……”
白霜抽噎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难过又心疼，“你，你轻点，捏我，手腕都，都受伤了，不要累着，我，我能睡在门口吗？我，我想跟着你回去，可不可以，不要，不要丢弃我？”
陆成玉看着他，看着看着，原本阴沉地脸突然和缓，甚至笑了一声，显出明显的病态来，“阿霜啊，下次不可以了，我只原谅你这一次。”
白霜眼明心亮，即便是流着眼泪儿都能将陆成玉脸上的表情看个清楚，但他并不觉得有任何问题，成玉做什么都是对的。
“真的吗？”白霜声音里带着哭腔，却一瞬间开心起来。
“成玉，你，我，我能不能抱抱你。”白霜说完就觉得不对，成玉原谅他已经很好了，立刻提要求太蹬鼻子上脸了，但他现在很不安，很想亲近亲近陆成玉，他讷讷补充，“就抱一下。”
话音刚落，陆成玉把人揽进怀里，白霜感受着陆成玉慢慢拍着他的后背，眼眶又开始发酸，他抿着唇想忍住，但眼泪很不听话，就是一个劲地往外涌。
“看把我们霜委屈的。”陆成玉笑了一声，白霜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感，他闷声道：“成玉啊，我真的很爱很爱你，真的，我已经懂了的，你可不可以只抱我，不要抱别人。”
陆成玉吻了吻他的耳尖，“是我们霜发现了我，我不爱你爱谁呢？只爱你。”
白霜在陆成玉怀里待着不愿意分开，陆成玉随他去地将人抱在怀里，白霜坐在陆成玉腿上，扒拉着陆成玉的手盖在脸上缓神。
陆成玉看着他脸上明显的手指印眼睛眯了下，“疼吗？”
“嗯？”白霜从手指缝间露出一只眼睛，睫毛扑扇扑扇地扫在陆成玉指尖。
有点痒，很软。
“打你的时候怎么不躲开？”陆成玉往后仰在座椅上，闭上了眼。
他气昏了头，手上失了分寸，竟然留了印子，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手是抬起来了，但位置是白霜稍往后就能躲开的。
第二次两人离的近，他虽然生气，但有意识地控制了，声音大，但不大疼，并没有留下痕迹。
“不躲。”白霜握住陆成玉的手往上压了压，盖住了眼睛。
“打你也不躲，傻不傻。”陆成玉睁开眼，看着他缩成一团的样子，细细地吻在他脸侧，“哥哥错了，跟你道歉，对不起。”
白霜安静地等他亲完，把另一半脸凑过去，“这个也打了，也要亲。”
陆成玉失笑，听他的轻轻啄吻。
白霜对陆成玉的亲近简直到了痴迷的程度，心想：如果成玉每天都打他就好了。
陆成玉看出来了，在他鼻尖上弹了一下。
白霜往陆成玉怀里埋，“这里，这里，还有那里，都疼。”
陆成玉嗯了一声，“回去给你亲。”
白霜满意了，在陆成玉怀里窝了一会儿，他突然道：“我不应该往前面闯，我应该什么事情都跟你一起的。”
陆成玉没开口。
白霜：“这是自以为是，你讨厌这样，我下次不会了。”
“乖。”
“喜欢你。”
“嗯。”
“回去亲亲我吧。”
“嗯。”
“你不用道歉的，打之后有亲亲，其实还挺舒服的。”
陆成玉在他屁股上掴了下，白霜安生了。
车外有敲窗声，陆成玉把白霜按在怀里，不让他抬头。
“老板，结束了，照片在这。”
“嗯，发我，钱回头按规矩发给你们。”陆成玉看了一眼照片，很快收回目光。
“老板，这事终归是假的，他要是不听话怎么办，要不直接假事真……”那人没有再说，陆成玉冷冷瞧着他，“不要多事，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最好的挟制是在他崩溃之前，我可不想跟他鱼死网破，处理干净就好。”
“是。”
等人走后陆成玉下了车，白霜坐上副驾驶，夜风顺着窗子吹进来，裹着白霜的头发往他脸上呼。
“你以后要威胁他吗？”白霜把头发捋好，转头问他。
陆成玉点头，“嗯，他想要害我，但这招数过于龌龊，道德水平高的人都不会做。”
他自嘲一句，“我就是这样一个阴狠的小人。”
白霜见不得他自贬，生气地瞪他，“你再说，我不搭理你了啊。”
陆成玉对他是真没脾气，“几岁了，小朋友，幼不幼稚啊。”
“啊，那我不管，你说了喜欢我，我什么样你都得喜欢。”白霜是这么觉得的。
“你说的真对。”陆成玉应了一声。
车开到路口，陆成玉去买了一碗咸粥，没剩下多少，粥炖的黏糊软烂，很香。
从车库出来的时候白霜往陆成玉身边挤，“香。”
“回去喝。”
白霜又挤了一下，“好香啊。”
陆成玉：“嗯嗯，就是给你买的。”
白霜继续挤，这一下差点把陆成玉怼到墙上，陆成玉想给他一脚，“好好走路，你要是真想喝，来来来，我都倒你嘴里。”
白霜啊了一声，“好凶哦。”
陆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