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梦。
第几次了？不知道，想不起来了。
陆成玉以第三视角冷漠地看着。
“每两人一队，开始训练，胜者留下，继续挑战，此次成绩记入总成绩，各位全力以赴。”陆成玉转身离开，他今天有些不舒服，从早上开始，后颈处开始酸疼，他仔细地回想过从早上开始的细节。
所进食的任何东西都没有离开视线过，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
易感期？已经打了特制抑制剂，以前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作为一个精神力S级别的Alpha，并没有能够匹配上的omega，他也很讨厌那种屈服于欲望被信息素控制的行为，并没有想找一个人形舒缓剂的打算。
他的抑制剂是陆家特意给他调配的，从成年之后每一次易感期都没有问题。
“陆教官，听说你的机甲操控在整个主星无人能敌，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格讨教啊？”
身后的声音毫不掩饰，甚至比普通的交谈声提高一个腔调，压下了周围小声的谈话交流，很快场面安静下来，只留下话题中心的两人。
陆成玉转过身，来人是皇室七殿下南少轩，他有些耳闻，那个小时高烧烧坏脑子的七殿下前些日子突然病好，神志恢复，搞了不少动作，带起些风声。
皇权并不是一家独大，要顾忌的有许多，他们这些大族手里不仅有权，更有兵，十几年前星际海盗猖獗，皇家内乱，险些被打入主殿，陆家临危受命。
给出去容易收回去难，这些年来平和之后，陆家无疑成为了惹眼的靶子。
因此把这位七殿下送过来的时候他的父亲还特意交代，不需要有过多接触，面子上说的过去便可。
“七殿下，课程上并没有这项安排。”陆成玉说：“还是按照安排来吧。”
南少轩眼神中带着势在必得，空气中有浓烈的酒味冲击过来，Alpha最是受不了挑衅，陆成玉能够感受到翻滚的热度升腾，有种狠狠把人揍一顿的冲动。
“陆教官不会不敢吧，我可是一个普通A级，陆教官都不敢应下吗？”南少轩环着的手放下，下巴微微扬起，带着蔑视看过来。
低劣的激将法。
陆成玉看着，发现他小拇指轻微地抖动了两下。
“陆教官就答应吧。”
“对啊，陆教官露一手吧。”
“陆教官不会怕我们普通学员吧，难不成？还是故意藏着不教我们吧。”
“不用这样藏招吧，陆教官那么厉害，教了我们也学不会。”
......
起哄声一句跟着一句，陆成玉并不着急，这是一个明显的局，说不定那突然出现的不适感都是这家伙搞出来的。
他冷淡地看向人群中起哄的人，不是意外，是接到了南少轩暗示。
陆成玉不紧不慢地在人群中挑出那些起哄的人，“冯兴。”
喊得厉害那人面色一滞，讪讪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陈江。”
“王二五。”
“韩胜。”
......
人群藏不住自己的脸，那些被点到名字的人齐齐噤声。
“扰乱纪律，罚跑十圈。”陆成玉冷声道。
那十几个人面色难看地走了出去，陆成玉这才将视线转回来，“七殿下，还是按照安排来吧。”
南少轩没想过他会将局面搞的这样难看，脸上气急，额角青筋暴起，却偏偏呲着牙笑，陆成玉恰当地垂了眉眼，转身要走。
“要是我硬要你同我比呢？”他咬牙切齿。
陆成玉莫名其妙，他并没有跟他结仇，怎么这样一副做派？
“我以皇子的身份命令你，陆教官，你还是不肯答应吗？”
陆成玉停下脚步，欠身行了一礼，“自无不从。”
南少轩还没来的及表情舒缓，就听陆成玉接着道：“只是殿下身娇肉贵，军校着实不是一个好地方，殿下待不惯，不必强留。”
“你！”南少轩气竭，发狠地将信息素压过来，陆成玉皱眉，清冷的薄荷味散开，瞬间将冲人的信息素压制，“殿下速来有信息素失控这个问题吗？回头得找医官看看才行啊。”
……之后的事陆成玉没再关注，他已经确定了那时的不适是南少轩搞的鬼，没什么再看的必要。
陆成玉大多时候是平和的，只是他上过战场，星际海盗和形状各异的虫族他都杀过，带回来一个性情变化不行的毛病。
他尝试着治疗，效果并不理想，便只一个人时默默发作。
前段时间那些事情之后，精神状态格外不好了，这些直观地投射在梦境中。
乱糟糟地又过了几个画面，看的并不清楚，他拿了刀，把那两个人宰了，血飙了一身，恶心地他反胃。
梦戛然而止，清醒的时候眼皮很沉，他睁不开，像是意识被囚禁在躯壳里，憋闷压抑。
陆成玉没有挣扎，安静地等待着，似乎隔了很久，又似乎只间隔几秒钟，他终于能够睁开眼睛。
天亮了，模糊的光影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来，留下碎片的光留在墙面上。
那小子应该走了，这个时间点，该上课了。
陆成玉坐了起来，腰酸背痛，骨头困顿，他看了一眼，那一团还在，安安稳稳地睡着。
不是，他看了一眼时间，确定没有看错，第一节课都开始十分钟了，他走过去，“迟到了，醒醒吧你，要挨骂了啊。”
白霜睡的很乖，长长的睫毛乖垂着，因为受伤带着一丝脆弱感，整一个漂亮娃娃放大版。
有问题的果然不是他，陆成玉想，就是他长相的问题。
他没有意识到，白霜冷漠的皮囊和让人远离的气质，那些别人看不惯的他都没有注意过，只觉得他呆呆傻傻，不大聪明。
“那我不去了。”白霜哼哼唧唧，“困。”
陆成玉：“……”
“上课去，不去你来干什么？”陆成玉来了火，拉他的被子，“来受欺负吗？起来，你个软包子。”
“我去听也不明白，有些字也不认识。”白霜睁开眼，委屈地抓住陆成玉的衣摆，“我好困啊，不想去。”
陆成玉：“……”
不是，连字都认不全送过来干吗？重在参与吗？
白家那些人到底有多不关心这人？
“困。”白霜翻了个身，抱住脑袋，嘴唇抿紧，不快地哼了声。
陆成玉：“……什么玩意儿？”
住我的睡我的还冲我哼？
陆成玉把被子甩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