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终于碰到了陆成玉的尾巴，感觉很神奇，他用脸蹭蹭，又用小触手摸摸。
没等他有其余动作，陆成玉把白霜薅了过来，“跑什么？又饿了吗？”
白霜只听见他说话，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太着急跟陆成玉交流，趴在他手上任由陆成玉跟他握手。
这个样子很像陆成玉刚刚把他捡回去的时候，白霜那时不记事，现在记得了，凭借着模糊的印象很开心地在陆成玉身边绕。
陆成玉揽住他，揉揉他的肚子，鼓鼓囊囊，不像饿的样子。
白霜吐出一个小泡泡。
陆成玉放轻了力道。
陆成玉翻动书页，白霜落在他手上，陆成玉没管，白霜看看书本上看不懂的字，又看看陆成玉沉静的模样，在他手上攥了攥，开始修炼，他必须快速长大，恢复人形，才能保护成玉。
小鱼很安静，不闹人，陆成玉让他待在自己手上，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重量。
他很喜欢粘着自己，陆成玉想，睡觉的时候要把他安顿好，不然他不小心压到他，等他醒来小鱼就变成小鱼饼了。
白霜将心诀记得很熟，又曾经掌握过水系异能的使用办法，全神贯注地凝聚心神，大海的韵律推动着他的灵魂更加凝实。
小鱼睡觉的时候很乖，醒来就不那么乖巧了，陆成玉假装没有看到小章鱼忙忙碌碌往他身下移动的身影。
白霜对陆成玉的尾巴有很大的兴趣，好奇地磨磨蹭蹭，发现就算是相似的鳞片，凑近了看依旧是有一下细小的不同，他仔细地研究着陆成玉鳞片上的纹路，每一片都起一个名字。
这个叫一条杠杠，这个叫两条纹，这个叫……
眼睛被捂住了，白霜从陆成玉的手指缝里往外扒拉，他要看，他要看尾巴。
“喜欢我的尾巴吧？”陆成玉把他揽了过来，“这个不可以，人鱼的尾巴是不能被观察的。”
白霜看见陆成玉轻微摇了下头，像是制止他的行为一般，他用小触手比了个爱心。
陆成玉戳了戳小爱心，眸中带了些惊奇，“这是什么意思？很奇怪的图案。”
白霜抱住陆成玉的手指，蹭蹭脑袋。
陆成玉结合着他的动作，大概地明白了，应该是撒娇的意思。
“撒娇也不行。”陆成玉晃晃手指，说：“人鱼的尾巴很重要。”
白霜被拒绝了，气鼓鼓地翻了个身。
生气了？
陆成玉看着小鱼回到小贝壳上，心情有些奇妙。
这就是饲养属于自己的生物的乐趣吗？
不是一成不变的，是有意思的。
白霜心里打气，不能懈怠，他要快点变回去，到时候就要抱尾巴看，陆成玉也不能打他，他就要看，抱着不撒手。
灵气运转，白霜感觉自己的身体长大了一些，也不能说一些，白霜看着依旧硕大的珍珠，可能长大了一眯眯。
他觉得自己更有力量了，从窝里出来，被乱糟糟地鲛纱缠住了脚，他回头挣扎，越挣扎越乱，最后累成一滩大喘气。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不要嘲笑我。”白霜嘀嘀咕咕。
陆成玉将他身上的鲛纱一点点拿下，把白霜解救出来。
“小蠢鱼。”陆成玉对自己手心的一滩小鱼说。
白霜肚子很饿，抱住陆成玉的手指要吃的。
陆成玉捏了捏小触手，“不是在骂你，不要伤心。”
白霜不伤心，白霜听不懂，白霜饿。
白霜抱住陆成玉的手指狠狠地咬了一口，陆成玉感觉手指尖有些痒，观察了一会儿才发觉白霜不只是因为累而变成一滩的，还因为肚子饿扁了。
“走，去找吃的。”陆成玉说。
他的速度很快，白霜被护在手心，再次睁开眼睛，眼前已经换了一块地方，蓝色的发光水藻缓慢上升，各种细小的鱼群在其中游动，白霜好奇地看着发光的生物，还没来得及观察一下，身边突然多了一只手，迅速在没来得及反应的鱼群中抓了一把，收获满满一手鱼。
下一刻，陆成玉单手将他扣在怀里，白霜被薅过来，带过去，再次回到住的地方。
陆成玉把他放在鱼群前，“吃。”
白霜：“……”
白霜看了一眼眼前比他大的多的食物们，转身扑进陆成玉怀里，吧唧一声，瑟瑟发抖。
他还是进步了，他跑的很快。
陆成玉微微皱眉，将小鱼搂在手里，“对不起，我忘记了你还没有学会进食。”
陆成玉看着自己的小鱼害怕的模样，有些懊恼，他伸出一根手指，停留在白霜身前，淡色的蓝色光圈轻轻荡漾，白霜追逐着看着陆成玉的指尖，安心的力量传来，他好奇地伸出爪子碰在陆成玉的手指尖，在触碰的一瞬间，蓝光消失。
“不要害怕，我会将更多的目光落在你身上的，我的小鱼。”陆成玉说。
他的关注不够，让小鱼感受到了害怕。
陆成玉将这一点记下来，饲养小鱼需要时时留意关注。
白霜呆在一旁，看着陆成玉把那团乱窜的鱼分成一小块。
“张嘴。”陆成玉微微张嘴给白霜示范了一下。
白霜学会了这两个字，张口开始吃。
陆成玉耐心地给白霜喂着一条一条的肉条。
他身边从未有人坚定地选择过他，就连那几个年迈的人鱼也时时将他忘记，小鱼不一样，虽然是他把小鱼带了回来，但是小鱼并没有表现出讨厌他的行为，甚至能够看出小鱼是喜欢他的，喜欢向他靠近，做一些卖乖的亲昵动作。
“你会陪着我吗？”陆成玉问，他知道小鱼是听不懂的，所以并不需要一个答案，“承诺是随时可以反悔的，忠诚是可以背叛的，我饲养你，所以你要陪伴我，懂吗？”
白霜听不懂，白霜在不停地吃，终于感受到吃饱的满足感，他开心地在陆成玉手上打滚。
陆成玉在他身上揉了揉，白霜用触手软哒哒地推他。
陆成玉笑了一声。
往后谁知道呢？现在的小鱼已经在陪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