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侧妃现在非但没有晕过去,腹中的孩子都强壮了一些,想必是他们带来的神医保护了这个孩子。”
管家心下一喜:摄政王和王妃……真是个好人啊。
“快,快给我止疼,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再这么疼下去,我都觉得自己要死了,我要是死了,这个孩子也活不了。”
府医不紧不慢的打开药箱:“不会的,您就放心好了。”
“虽然我不知道那神医是谁,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侧妃您再疼个几天,也不会死,孩子也会没事。”
贝梦香紧紧的咬着嘴唇:“先给我止疼。”
府医老脸一红:“那个……老奴的医术虽说跟太医也能一比,但在那神医面前,实在是……”
“老奴只能先给您将手指接上,但止疼或者让您晕过去……”
“老奴做不到啊……”
贝梦香又疼又气,狠狠的吐了一口血,府医眼睛一亮,赶忙上去把脉。
这可是学习的好机会啊。
“没事儿没事儿,这神医的医术真是没得说,都吐血了还能不死,对胎儿也没有任何影响,真是绝了。”
“如果我有幸能见到他,我跪下拜他为师,叫他祖宗都行。”
管家怕府医真将人给气死,赶忙轻咳一声:“既然没有别的办法,就先将手指给接上吧。”
“侧妃这几天也别出门了,王爷那里你暂时先不用去伺候了,明日一早我自会去说。”
贝梦香眼神阴狠:“贝寻她们已经知道了我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所以此事不能声张,万一将他们惹急了,将事情捅出去,大家就都不用活了。”
管家心中第一万次骂贝梦香不长脑子,惹谁不行,偏偏惹摄政王那两口子。
那两人,一看就是个有仇必报的。
没看么,你才抓伤了人家王妃的手,晚上人家摄政王就将你手指全都给掰断了。
“侧妃以后见着摄政王妃还是绕着点儿走吧,万一你哪天踩了她一脚,摄政王不得来将你腿给打断啊。”
“多保重吧……”
说完一甩袖子就出去了,他真是不想跟智障待在一起。
贝梦香躺在床上不停的掉眼泪,心里恨的不得了。
凭什么她从生下来就是庶女,凭什么贝寻一回来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
难道就是因为她娘的出身高?而自己的娘是个妾?
其实她心里是嫉妒的,她嫉妒贝寻能被镇国公府视为珍宝,能嫁给摄政王被捧在手心里,当成眼珠子似的疼爱。
可自己呢?而同样是外家,如果不是她嫁进了荣王府,户部尚书一家怕是永远都想不起自己这个外孙女儿吧。
贝梦香一直觉得自己有些小聪明,但她忘记了,别人家的小姐也是从深宅大院出来的,嫡女更是在正室的教导下长大。
所以官家子女,不管是嫡女还是庶女,傻白甜少之又少。
她娘本就上不得台面,她在她娘身上学的那点儿小心眼儿,别人只是不愿意拆穿她,觉得她还有些利用价值而已。
而那些心性纯正,像林家姐妹和季欢颜那样的,最是不屑跟这种心思多的人交朋友。
怕自己以后被啃的骨头渣滓都不剩。
府医一边给贝梦香接骨,一边劝慰道:“侧妃,老奴多句嘴,您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好好保重自己和腹中的胎儿。”
“如果这个孩子能生下来,您也算是后半辈子有个指望。”
“如果生不下来,或者将来这件事被捅了出去,您也得提前给自己找个退路不是?”
“所以啊,您别再去招惹摄政王妃了,那……不是咱们能惹的起的人呀。”
贝梦香没有说话,咬着下唇一言不发的任由府医给接骨,就好似感受不到疼一般。
若贝寻看到,一定会知道,这货……又要作死,怕是活不久了。
……
第二日刚吃过早饭,贝寻就拉着凤千珏去了城门口。
此时城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其中乞讨者居多,都拿着自己吃饭的家伙等在那里。
“要我说啊,还是摄政王妃心善,还想着咱们这群手脚不好,连饭都吃不上的人。”
“可不是嘛,看这粥里,这么多米,还有这包子,个个皮薄馅儿大,虽说是素的,但也很好了,都快能比的上济食堂的了。”
“我也听说了,这次要连续布施三个月,是王妃亲口说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说什么呢你,肯定能,摄政王和王妃是什么人啊……”
“哎?你们快看,那是不是王爷和王妃?”
这一嗓子,将众人的视线全部都吸引了过去。
贝寻在凤千珏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向布施的粥棚走去。
“见过摄政王爷,见过摄政王妃,多谢王爷和王妃还想着我们。”
贝寻看着这些因为残疾或者天灾吃不上饭,连家都没有的人叹了口气。
“快起来吧,打了饭赶紧回济安堂吧。”
济安堂是贝寻让无城阁建立的,四国,每个城镇都有。
是专门收留那些没有丝毫劳动力的人,或因为天灾,或因为患病,或因为战争,活不下去,没有地方住的人。
还有济食堂,也是给这些没地方吃饭的人建立的,一日三餐,从来都不会少一顿。
济学堂,是给穷苦人家的孩子们学习的学堂,还有就是教给妇人一些手艺,让她们好能谋些生计。
这些人从来都不会白吃白住,但凡稍微能动的,都会尽量不麻烦别人,甚至会主动出来打扫,洗碗筷,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无城阁挣来的银子,有一部分就是花在这里。
这些地方,大大的给四国减轻了负担,也避免了灾民动乱。
所以无城阁在四国,就是可以横着走的存在,每个皇帝都得小心翼翼的捧着,生怕将这散财童子给得罪了。
贝寻嘴角翘起,礼部侍郎家这三个月的布施,也能给自己省点儿,虽说不差这点儿,但是有人替她出银子不是更好么?
这时,一个穿着破烂,满脸脏污大约四五岁的小姑娘抱着一个破碗冲过来,紧紧拉住贝寻的裙角,不停的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