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风全身一僵,回头看着门口的三人,脸上露出不耐的神色。
“你们怎么又来了,上次你们自己不是说了吗?我不是你们的儿子,你们认错人了。”
哪知那老妇人脸皮极厚,走进来一把抓住出曹母的手:“这是亲家吧,我是风儿的娘。”
说完又看向米风,眼泪哗啦啦的流:“风儿,我就是你娘啊,上次那女君在,非让我们赔那簪子,我们……我们这是凑银子去了。”
说着就从袖兜里掏出一块碎银子:“这是我跟你爹还有你弟弟这些日子的工钱,娘知道不够,但是没关系,爹娘和你弟弟会继续挣的。”
“十万两,我们一定会帮你还清。”
曹家父母早在两人成亲的时候就知道米风是孤儿这件事,曹家在南靖又是做官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这会儿看见这老妇人的嘴脸和米风的态度,不用说也能猜到是什么情况。
曹母是大家出身,通身的气质自不是这老妇人可比的。
只见她将手抽回来,用帕子擦了擦:“什么亲家呀,您说笑了。”
“我们将姑娘嫁给米风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孤儿,二十几年过去了,凭着一张嘴,说是父母就是父母?”
“若是有父母,怎么一早孩子吃苦受罪,刀尖舔血,吃不上饭的时候不来找,现在日子好了,反倒来认亲。”
“可别说你们找了没找到之类的鬼话,都能从南靖找到古城,还有什么是你们找不到的?”
“我们米风有父母,我们就是他的父母,想欺负他,门儿都没有。”
……
这边,贝寻正跟武蔓和张飞航坐在院中聊天,就看见刘芝一路小跑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主子,您快去看看吧,林公子的爹娘来了,韵儿的爹娘也来了。”
贝寻笑道:“这是好事儿啊,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刘芝喘着气:“确实是好事儿,但还有不好的事儿呢。”
“米风那对讨人嫌的父母也来了,这会儿正拉着曹夫人在那一口一个亲家的认亲呢。”
贝寻皱着眉头,脸色沉了下来:“我去看看。”
武蔓和张飞航见状也跟着起身:“我们陪你一起去。”
“上次的事情我们听说了,本以为将人撵走了就不会再回来,没想到这家人比狗皮膏药还难缠。”
等一行人到的时候,那一家人还在胡搅蛮缠,说什么也要将米风认回来。
“又来了?这是准备还银子了?”
贝寻站在阴凉处伸着手:“拿来吧,十万两,我只要银票。”
老妇人看见贝寻,眼皮子狂跳。
她来之前不是没有打听过,只听说米风一家人搬来了,而且这府中就只有他们一家人在住,并不知道贝寻就住他们隔壁。
“女……女君,您……您也在呀。”
贝寻点头:“放心,不管你们什么时候来,我都在。”
“现在,还钱吧。”
老妇人走过去,将刚才米风没要的那块碎银子递过去:“女君,我们……我们现在就只有这么多。”
“不过您放心,我们已经查清楚了,米风就是我们的儿子,那十万两银子,我们赔,我们一家人肯定赔。”
哼,这些日子他们到处打听,他们这宝贝儿子可是女君的左膀右臂,亲近之人。
那十万两银子,定是女君给自己做的套儿。
贝寻看着那一小块儿碎银子并没有接,将手收回来:“你在跟我说笑话吗?”
“那可是十万两,你这是多少?”
老妇人跪在地上,不停的哭喊:“再给我们点儿时间,我们出去做工,总有一天会还清的。”
“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绝对不会赖账。”
贝寻轻笑:“先还账,再说认亲的事情。”
“还是上次的话,还不上,就去边境修城墙,做苦力。”
老妇人不说话,只一味的哭嚎,说什么都要将米风认回来。
这时,张飞航站了出来:“你们说自己是米风的父母对吗?”
“对,我们是。”
张飞航拍了拍衣袖:“正好,我是神医,正好可以帮你们验验看,你们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
老妇人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咬牙:“验!我们验!”
“但是不能你一个人说了算,万一你和女君他们串通,故意说我们不是米风的父母怎么办。”
“我们……我们要自己去医馆请郎中。”
张飞航笑着点头:“可以,那就去请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见米风看过来的眼神,张飞航安抚的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哼,在这古国里,只要自己说不是,谁敢说是?
老妇人将手里的银子递给自己的小儿子:“去,请王城里最好的郎中。”
看着自家娘的眼神,青年男子瞬间明白其中的意思。
“等等!”
贝寻笑眯眯的说道:“刘芝,再给他拿点儿银子,让他多请几个来,最好将全王城的郎中全都请来。”
青年拿着银子,脸上都乐开了花儿,这么多银子,足够了。
其实就算不用收买,他们也有信心。
因为自己真的就是米风的家人,不管怎么验证都是。
他就不信,全王城的郎中都能帮着女君说谎。
没等多久,青年就带着一群郎中走了回来。
“麻烦几位,帮我们验验看。”
几位郎中看见张飞航站在那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小伙子,你没开玩笑吧,张神医在这里,哪还能用的着我们呀。”
“就是的,你快别开玩笑了,你这活儿,我们可接不了。”
“你给我们的银子,我们退给你好了。”
“对对对,全都退给你。”
这青年男子,莫不是来坑自己的?若是自己得出的结论跟张神医的不一样,那他们的行医生涯就算是废了。
张飞航看见那些郎中的态度,随意摆了摆手:“无妨,我也只是个郎中而已,大家一起验下,想必结果不会不一样的。”
大家听见张飞航这么说,只能硬着头皮留了下来,心里将这青年男子骂了个狗血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