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欢颜一笑:“高门显贵?多高的门啊?快说出来,好让我见识见识。”
世子一脸倨傲,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且不说别人,就说我,我是长宁亲王世子,你一个妇人,要怎么跟我比。”
贝寻看着那世子轻笑:“好一个亲王世子,你可得使劲儿保佑你们亲王府没一个人生病,不然……啧啧,怕是连个郎中也请不到了。”
世子一顿:“女君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古国谁不知道,张家是神医世家,我们府上有人生病一般都是去张府求丹药的。”
贝寻嗤笑道:“求张神医的丹药?以前或许可以,但从今以后你就不用去了,因为你一粒丹药也求不到。”
“谁不知道张家人最是护短,如今你欺负了张家主母,张子实的妻子,张爷爷的孙媳妇儿,就这一点,别说丹药,那祖孙俩不毒死你就不错了。”
世子噌的一下站起来,眼中尽是惊恐:“女……女君你说她是谁?”
贝寻一边欣赏着世子的表情,一边一字一顿的慢慢说道:“她,季欢颜,神医张家的主母,家主张子实的正妻。”
世子脸色惨白,看着季欢颜咽了咽口水:“那个……张夫人,本世子……”
和米风一起趴在不远处房顶上的张子实低吼:“你别拦着我,敢欺负欢颜,我下去毒死他。”
“一个破世子,还了不得了。”
米风死死将人按到房顶上:“你快别闹了,一会儿房顶塌了,主子自会替欢颜出气,再说了,你看欢颜那样儿,像是好欺负的吗?”
季欢颜从袖兜中掏出一个丹药瓶子递给墨蓉蓉:“这是我临出门的时候夫君给我的,让我有看不顺眼的直接毒死,现在给你吧。”
“这丹药虽不能要人命,但可以让人生不如死,至于解药,也只有张家才有,任何人都配不出来,你放心用,没了再找我要。”
世子急了,站起身对着季欢颜抱拳:“张夫人,刚才本世子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得罪了,还望张夫人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季欢颜摆了摆手:“不敢不敢,我只是一个神医的妻子而已,我家夫君也没有在朝廷任职,世子高门显贵,我张家可高攀不起,更不敢受世子的礼。”
世子还想说什么,可见季欢颜不愿搭理自己,只能坐了回去。
完了,这下可完了,这古国谁不知道,就算是得罪了丞相,御史,也不能得罪张家的人啊。
张家的医术不说在古国,在其他国家和各个海岛那都是出了名的,每月张家售卖丹药的日子,来买的人几乎将这王城中所有的客栈都住满了,就连旁边几个城镇也没有空房。
可就算是这样,张家也没有放出多余的丹药,不是不想卖,而是珍贵的药材太少,根本就做不出那么多保命的丹药。
张家卖药又从来不看门第,只看缘分和先来后到,他们亲王府每月都早早去排队,到现在多少年了,也只买到过一些数量相对较多的丹药,那些保命的……一颗都没有。
现在自己将张家主母得罪了,这以后估计连那数量多的都买不到了。
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和态度,他恨不得让季欢颜现在就将自己毒死出出气。
齐秋看着季欢颜也是诧异,刚才看她和墨蓉蓉一起进来,还以为是小户的女儿,没想到居然是张家神医的妻子。
还好,还好自己还没来得及针对她,没说出什么要命的话。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张家人,除非自己家人不生病,自己不要命了。
就在所有人都静默的时候,一道声音响了起来,也算帮那世子解了围:“非哥哥,我刚才听你说,是要娶墨家的女儿吗?我觉得婶婶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子。”
袁非似笑非笑的看了二房长女一眼:“那你觉得,我娘会喜欢哪样的女子?”
“难不成是你后面的那个?就是穿黄色衣裙,头上戴着蝴蝶步摇的那个,每次去我母亲那里问安,都明里暗里要走不少首饰的那个。”
“如果我没记错,她是你娘家里隔了十八条街,远的不能再远的远亲了吧,家里为了给儿子还风流债,已经穷的叮当乱响。”
“哦对了,上个月,月儿的婢女去拿定制的玉镯,刚进府就被你俩给骗了去,月儿知道后去找你们,你们还说不小心给摔了。”
“唔……就是你手上戴着的那个,我跟月儿一起去定的,绝对不会看错。”
“你这样的女子能生在我安民侯府已经是老天爷没长眼了,再让你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来,这府里早晚有一天被你们二房给搜刮个干净。”
“至于墨家小姐,别说是她,就算是你也跟她没什么可比性,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要不瞎的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袁朝雨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她不是不知道这袁非向来看不上他们二房。
现在侯府是侯夫人掌家,耳根子软,她们每次去都能捞不少好处。
可这墨家女子都敢往世子爷脑袋上突突暗器,还跟女君和张家夫人交好。
若是袁非娶了她,过门后让她掌家,那他们这一房肯定是一点儿好处也捞不着了。
墨蓉蓉诧异的看着袁非,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没想到,他居然在赏雪宴上将家里这种事情都说了出来。
墨蓉蓉没看明白,但不代表贝寻没看出来,此时正小声儿跟刘芝说道:“真没想到这袁非为了蓉蓉居然做到了这种地步,就连最后一层遮羞布也不要了。”
刘芝笑道:“是呀,这墨家小姐是个有福气的。”
“袁家公子今日来这一出儿,就等于让全王城的人知道了他们家二房的德行,这样一来,就算以后墨家小姐嫁过去后分家,不再给他们银子,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但奴婢觉得,这二房绝对不会轻易分家的,就算分了,也定会剥下侯府一层皮。”
“就单看这二房嫡女的样子就不难想象他们二房一家人有多难缠,这场仗,墨家小姐可有的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