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贝寻的声音响起:“既然这位公子这么好心,这人也不是一定不能救。”
“既然是你主张的救人,所以你肯定不能一点儿不出,这样,你将身上能卖的卖了,我可以收你的,披风和玉佩一起我给你四十两,这也已经不少了,剩下的十两银子我出。”
“这人我也不要,就给你领回去做个使唤丫头吧,就当本夫人做好人好事了。”
众人听见纷纷点头,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可那男子却不干了,他家虽不算穷,但也绝对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
身上的披风和玉佩更是爹娘为着自己即将科考,攒了好久的银子给自己置办的,就怕去了王城被人看不起。
“这……这怎么能行,谁家买个使唤丫头要四十两银子,这不是冤大头吗?”
墨蓉蓉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杵子:“让你出银子你就知道使唤丫头不值四十两了?刚才让我们出银子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再说了,我姐姐还帮你出了十两呢,人也不要,这么算下来,还是我们亏了,白白亏了十两,你好歹还得了个人,我们可什么都没得到。”
“这位公子,还是赶紧将披风和玉佩留下吧,这可是在救人呢,好人好事,见死不救小心遭报应。”
旁边坐着的人听见有了解决办法,三言两语的说了起来:“这位夫人还真是好心,这都白白亏了十两银子。”
“可不是嘛,人家亏了银子都是为了帮这位公子,夫人是好人。”
男子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脸色涨红:“他们那么有钱,全出了又怎么了,我……我没那么多银子。”
这句话一出,直接引起了公愤。
“这位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啊,这人本就是你主张救的,人家说的对,你的银子是银子,人家的银子就不是银子了?”
“就是的,自己没本事救就不要说话,逼迫别人出银子救人算怎么回事,又当又立,怎么会有这种人。”
“明明自己能出银子,还让人家出,人家都说替他出十两了,还想让人家全出了,怎么这么不要脸。”
男子被众人架在那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最后只能咬牙将身上的披风脱了,玉佩也摘下来扔到一旁的桌子上:“行,我救行了吧。”
贝寻也没磨叽:“米风,拿五十两银子给那个胖子,这披风和玉佩就给门口的乞丐吧,披风能保暖,玉佩还能换几个馒头,乞丐的命也是命。”
众人听见后朝贝寻看去,眼中尽是敬佩。
“看见没,这位夫人还是好心,披风和玉佩一样都没留下,全都施舍出去,这就等于人家白白亏了五十两,还什么都没得到。”
“哎,好人啊,真是好人啊。”
那肥头大耳的男子拿了银子,深深看了跪在地上的女子一眼,哼了一声转头走了。
“行了这位公子,本夫人说话算话,人你可以领走了。”
“不!”女子满脸是血,不停的磕头,“夫人,是您出了银子救了我,我……我要跟着您,伺候您,就求您让我留在您身边吧。”
“我……我真的什么都愿意做的,还请您不要将我给别人。”
贝寻嗤笑一声:“救你的可不是我,是那位公子,你要是想报答就去报答人家,可别报错了恩。”
说着还上下扫视了那男子一眼:“毕竟人家为了救你,是披风也没了,玉佩也没了,哎,也不知道回去要怎么跟家里交代,会不会被打出门去。”
那男子走上前想将人扶起来,可女子死活就是不走,非求贝寻收下自己,将这茶楼里的人看的火气那是噌噌的。
“你这个女子,人家都救了你了,银子都给了,你这是要干什么,怎么非要缠着那位夫人收下你,你看看这夫人身边这么多人伺候,就缺你一个啊?”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这是看这位夫人有富贵,想要抱大腿吃香的喝辣的呢,至于这位公子,最后怕是要人财两空咯。”
女子不停的摇头:“不,不是这样的,那五十两银子是这位夫人出的,所以我就该跟着夫人。”
张子实呵呵乐了出来:“这账可不是这么算的,我主子是出了五十两没错,可其中那四十两是跟那位公子买披风和玉佩的,至于东西,我们是扔了也好,送乞丐也罢,那是我们的事情,跟救你可没什么关系。”
“所以,这么算下来,那五十两里面有四十两都是那位好心的公子出的,你不跟着他,反倒死活要跟着我们,我看……你是别有居心吧。”
“这位公子啊,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倾家荡产救了的人,啧啧,要么说这读书可不能读死书,将自己读的是非都分辨不出来了。”
贝寻此时觉得没意思,抱着孩子站起身:“既然人都救了,那咱们就走吧,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凤千珏听见贝寻累,赶忙将两个孩子交给画扇和刘芝,扶着贝寻就向外走去,没想到在经过那女子的时候,她突然晕倒了。
“呵呵,米风,多给掌柜的十两银子,让他找个郎中过来给她看看,然后将人送到这位公子的府上,多出来的就当给掌柜的辛苦费了。”
掌柜的接过银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夫人放心,保证将人送到。”
贝寻看着那女子轻颤的睫毛,轻笑一声走了出去,连头都没回。
客栈里,刘芝坐在一旁哄着孩子轻声说道:“主子,今日那女子……奴婢见过。”
“嗯?你见过?”贝寻诧异的看她。
“是,奴婢见过。”刘芝仿佛陷入了回忆,眉头轻皱。
“主子还记得当初在清怀镇,奴婢被邪修掳走,最后是主子救了奴婢吗?”
贝寻点点头:“记得。”
刘芝看向窗外,眼中闪过一抹哀伤:“这女子当初也被邪修掳去,跟我关在一起,我曾跟她关在一起数日,所以对她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