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这一次要彻底清洗一遍,这些腌臜事不能将来留给蓉蓉去做。”
墨长老看着自家儿子叹了口气:“扬儿啊,你和蓉蓉……”
“爹。”墨扬将话打断,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爹,蓉蓉都不知道我的心意,而且她已经定亲,马上就要嫁人了,听说是安民侯府的袁非。”
“他们……会过的很好,儿子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她堵心,儿子……就只帮她打理好后方,其他的别无所求。”
看着自家儿子出去的背影,墨长老心中微沉。
李郎中是看着墨扬长大的,他自己也有两个女儿,小女儿嫁去了外地,可大女儿却至今不愿嫁人,就是看上了墨扬这小子啊。
他以为墨扬至今单身是因为忙,本想找个机会跟墨长老提一提,看看能不能把两个孩子往一块儿凑凑,可今日这父子俩说话没避开他,这才让他知道。
他家傻姑娘的盼望……可能要一场空了。
墨长老冲愣在地上的李郎中招了招手:“老伙计,来,坐。”
“你我相识大半辈子了,你想说什么我一直都知道,我今日当着你的面说出扬儿的心思,也是想让你知道,哎……孩子的事情,咱们做父母的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李郎中叹了口气:“这件事本就是我家婉娴高攀,如今不成……那我便回去跟她说,让她死了心就是。”
墨长老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呵呵笑了起来:“这哪有什么高不高攀的,我倒是希望两个孩子能成,都是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儿啊。”
“说起婉娴的性子啊,我还真是挺喜欢,你回去也别告诉她是怎么回事,也别再拘着她了,让两人相处相处。”
“我那儿子就是个闷葫芦,没准儿俩人时间一长就处出感情了呢?”
李郎中震惊的看着墨长老:“您的意思是说……同意他们两个?”
“我同意也没办法啊,到底怎么样还得看他们两个。”墨长老也是发愁。
“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扬儿以为自己对蓉蓉是喜欢,但……我觉得他是没弄清自己的感情。”
“当初扬儿他娘快不行的时候,家主正好带着才几岁的蓉蓉回来,知道这件事后,家主马上亲自去请张家老爷子,当时我只顾着伤心和照顾他娘,却忽略了扬儿的感受,是蓉蓉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安慰他。”
“这一去一回的时间太长,张家老爷子来的时候扬儿他娘已经咽气几个时辰了,就连神仙都救不回来。”
“你也知道,我和扬儿他娘感情很好,当时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就连他娘的后事都是家主给操办的,而蓉蓉则一直陪在扬儿身边。”
“那时候扬儿也只有几岁,但事后他却跟我说,虽然他小,但也知道张家神医不好请,所以将来想娶蓉蓉报答人家。”
“起初我只当是戏言并没有放在心上,一直到后来蓉蓉每年跟他爹回来之后这才看出点儿端倪。”
“老伙计啊,知子莫若父,他那哪是要报答人家啊,蓉蓉对他来说,是心灵上的慰藉,可那不是爱……”
李郎中明白了,看着墨长老笑的轻松:“若是您说的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我原本想着若是墨扬心里真的有别人,就算我家世不好,门第不够,也绝不会将女儿嫁给一个心里没她的人,让她以泪洗面一辈子。”
“但如果是事情是您说的这样……”
李郎中突然大笑起来:“不是我夸口啊,就我家婉娴那性子……铁杵都能磨成针,回去我就把她放出来,也不拘着她了。”
两个老头儿对视一眼,心里都松了口气,只希望好事能早成。
……
当天下午墨扬就把人送到了贝寻的院中,还交代了这几个人在墨家的所作所为。
贝寻看着被押在地上的两个人,眉头轻皱:“你确定,像他们这样的人就只有两个?”
墨扬一愣:“他们这样的人?您是说他们企图往饮食里下毒的事情?”
“我确定,下手的就这两个人,至于受谁指使他们却是不说,只说是要把我们全都毒死,我和我爹都觉得有蹊跷,这才将人给您送过来。”
贝寻想起他看不见自己能看见的东西,便指着在一旁偷着乐的张子实问道:“老张头儿,你看看这两人,能看见他们脸上的死气吗?”
张子实连头都没抬:“死气是什么?”
贝寻:……
“就是他脸上黑灰色的雾气,你能不能看见?”
说完一巴掌狠狠拍到桌子上大吼:“我问你话呢!把你手里藏着那点儿银子给我收起来!不然我全都拿走,一个铜板都不给你剩!”
张子实猛的抬头:“这可是我自己挣的银子,您怎么能说没收就没收,您还讲不讲道理了?”
贝寻让墨扬坐下后又一拍桌子,将刚坐下的人吓的差点儿又站起来。
“道理?老娘我就是道理!”
“你说你成了亲,开销大要养家,我每个月不光要给你攒功德,我还将你的月银开到一千两银子一个月,而且你用的那些珍贵药材也都是我出银子买的。”
“举个例子,你见过哪家的店小二干完活儿以后收了客人的银子能自己装兜儿里的?”
“我不跟你计较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敢说我不讲道理!那老娘现在就跟你讲讲道理。”
“你出去问问,就算你是神医,整个古国谁能给你开到一千两银子一月,还不看损耗包了你所有的珍贵稀缺药材,管吃管住不说还得花银子给你攒功德!”
“那些药材炼制出来的丹药,无城阁用的只占了半数都不到,其他的是送是卖也全都归你个人,你一个月的落下了多少银子心里一点儿数都没有吗?”
“麻烦你出门左拐问问米风,在你身上一个月花的银子,万两都挡不住!你每个月挣下的银子又何止万两!就这还没算上你三不五时去无城阁名下店铺里坑东西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