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乔姝宁过来的这段时间，乔予羡一直在逗陆慕尧。
陆慕尧直接一句话不想说了，连个声音都不想出了，沉默着坐在沙发上。
顾宅太大，等乔姝宁过来，就等了快二十分钟。
管家带着乔姝宁过来。一进客厅，乔予羡和陆慕尧都看了过去。
乔姝宁整个人状态都不正常，脸色煞白，眼睛里透着凶恶的杀气，眼神也是来回的飘忽：“乔予羡。”
她进客厅，看见乔予羡，便一边喊着一边朝着乔予羡走了过去。
管家马上拉住了她的胳膊。
陆慕尧也赶紧站了起来。
乔予羡坐着沙发上，看着乔姝宁眼睛下边的乌青，感觉她像是十天没睡的，比她的精神状态还要差。
“乔予羡！”乔姝宁被管家拽着，又喊了一声。
管家拽着她又用了些力气。
乔姝宁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便停了下来，盯着乔予羡。
“找我干什么？”乔予羡问道。
乔姝宁又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有挣脱，她道：“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可以。”乔予羡爽快应下。
陆慕尧转身看着她。那表情像是在说：你在干什么？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实力状态吗？你还敢单独和她相处。
管家也道：“夫人。”
“没事。”乔予羡道，“我们单独谈谈。”
陆慕尧和管家还是不放心。
毕竟现在的乔予羡太虚弱，感觉人一碰就能倒。
乔予羡看着陆慕尧道：“没事，放心。”
陆慕尧看了看她，见她相当地淡定，便离开了客厅。
管家也不放心，但见陆慕尧离开了，他也跟着离开了。
两人都去了偏厅，时刻注意着客厅的动态。
乔予羡看了看乔姝宁，然后又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沙发道：“坐吧。”
乔姝宁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拽歪的衣服，缓缓呼出了一口气，走到沙发旁，在她对面坐下了。
乔予羡拿起自己面前的水喝了一口，问道：“什么事儿？”
“听说你要死了？”乔姝宁笑着道。
乔予羡扬了下眉道：“也许吧。”
乔姝宁忽然笑了起来：“还真是，这人啊，不到最后，永远不知道谁会赢。”
“所以你觉得你赢了？”乔予羡道。
“起码我比你活得时间长。”乔姝宁道，“只要活着，我就还有机会，做什么我都还有机会。”
乔予羡轻轻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乔姝宁见她笑，神色立刻阴狠了下去，瞪着她。
乔予羡道：“笑你蠢。”
“你什么意思？”乔姝宁问道。
“没什么意思。”乔予羡道，“只是觉得你这整天想要这个想要那个，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顺眼，想害死这个又想害死那个的。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乔姝宁蹙眉。
乔予羡道：“你想要，你就光明正大的争取，用你的实力争取。你要什么没什么，就只想着让别人都死，剩你一个，然后东西就是你的。就你这二两能耐，整个乔家白送给你，你接得住吗？”
乔予羡因为累，所以说话的声音很轻，语速也有些慢。
“那是因为席婉清偏心！”乔姝宁忽然喊道。
乔予羡淡然的神色蓦地冷了下去。
“她处处偏向你，什么都给你。凭什么！都是孙女，凭什么处处偏向你！”乔姝宁喊着。
刺耳尖锐的声音透过耳膜，偏厅的人紧张地都有些冒汗。
“为什么不给你，你为什么不反思一下？”乔予羡没有力气和她喊，低声道，“我们不仅都是一样的孙子孙女，你还是家里最大的，你觉得为什么不给你。”
“因为席......”
乔予羡突然急声打断了她：“是因为你无能。”
说完这句话，她的声音又慢了下去：“因为你除了冷血阴毒一无是处。”
乔姝宁瞪着她。
乔予羡也看着她：“你自己说说，你用被子想捂死乔唯舟的时候，你才几岁？往乔唯舟身上倒开水想弄死他的时候，你又几岁？你以为你哭得声音大，装心疼，就能骗过所有人吗？之后，唯舟长大了，你又做过几次这样的事情？设计他掉进河里，找混混在他放学的路上堵他，想伪造一个过失杀人的现场，都是你做的。”
乔姝宁脖子上的青筋凸起，胸口不断地起伏，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对付我的那些手段，我可以不说。但乔唯舟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下得去手。”乔予羡一字一句道，“爷爷奶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让我们互相照顾，互相帮扶，乔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以为说那么多遍，是说给谁听的？爷爷奶奶教你怎么去爱人，怎么去爱身边的人，是为什么？”
乔予羡又道：“你在乔宅的时间也不短。就是你们搬出去之后，你还是喜欢去乔宅。小时候的事情我们不说。就说说你十六岁之后，爷爷奶奶是不是教了你很多东西。是不是你自己不学。不但不学，回家还和你母亲说奶奶偏心，说奶奶对你严厉，奶奶区别对待你。你母亲还去乔宅闹。这是不是都是你做的事情。”
乔姝宁瞪着眼睛，全身都在用力，手也在抖，嘴唇也在抖。
“教你你不学，是你自己接不住，反过来又要怪别人。”乔予羡蹙眉，声音染上了一丝厉色，“我倒要问问。你这个姐姐怎么当的？你凭什么觉得不公平。觉得不公平，为什么这个时候又来嘲笑我快死了？”
陆慕尧在偏厅听着，眉头一点一点蹙起。
“你这种人，就是天生的坏种。养不熟，教不善。”乔予羡道，“在你第一次做坏事儿的时候，就应该掐死你。”
“但是你们不是没有杀我吗？我就是坏种，怎么了？我就喜欢杀人，怎么了？什么亲弟弟，亲妹妹，都是分走我爱的人！”乔姝宁忽然哼笑了一声道，“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我自己的，凭什么要被你们分！凭什么！是你们不杀我。你们好人不就是喜欢玩心地善良那一套吗？那你们就活该被坏人杀！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