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感觉怎么样?”见他腹部插了一把刀子,燕无双意识到,眼下还不是开心的时候,神色焦急询问着伤势。
如此神色,云飞烟看在眼里,暗暗无奈,即使她从中作梗,仍无法破坏燕无双对张玉郎的情愫。
张玉郎看了燕无双一眼,哆嗦着嘴唇,有气无力说道:“师...师...妹,我这次恐怕是挺不过去了,临...死前,有个心...愿未了,师妹...你可一定...要...答应我...”
燕无双美目含泪,连忙啄着脑袋道:“师兄你说,我答应你,”
又忽悠小姑娘...云飞烟撇了撇嘴角,倒是没有当场戳穿他。
张玉郎神色为难说道:“如果我侥幸没死,你一定要答应让我微不可查。”
“微不可查?”云飞烟一脸疑惑,咀嚼了一下,没品出言外之意。
燕无双心慌意乱的点头,连忙应道:“师兄,我答应了。”
见这丫头一副即将丧夫的神态,张玉郎大汗,心下又欣喜又想笑,这样一个好看火辣且飒爽的女子,为他喜忧牵挂,还真是令人爱不释手。
“师兄若死,我也不活了。”燕无双凄然一笑,解开遮脸薄纱,一张不输云飞烟的俏脸上梨花带雨。
一番话发自肺腑的话说得情真意切。
完了完了,这丫头的情话杀伤力好大,我要陷进去了...张玉郎忍住腹部疼痛,目光转向云飞烟,发出求救信号。
夫人别看了,快救我,再不救我就真凉了!
之前帮他封穴止血的时候,云飞烟已经知道伤势详情,看着吓人,实际上却未伤到五脏心府。
她弯腰一把抱起张玉郎,寻了间偏房蹬门而入,放在木榻上,拔刀,止血,上药,一气呵成。
燕无双眼中满是柔情,呆呆的望着张玉郎,此时此刻,若不是云飞烟在场,她怕是早就扑进张玉郎怀里,说着悄悄话,互诉衷肠。
分别这两日,她心路历程变化很大,一时间茫然无措,急需与亲近之人倾诉。数来数去,也就张玉郎勉强算是亲近之人...精神上的。
云飞烟包扎好伤口,望了两人一眼,寒着脸出了门,让出空间。
张玉郎忽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云飞烟这样的绝世佳人关心着他,保护着他,还时不时的吃吃飞醋,其实也算是一种幸福。
如果没有一副扛揍的身板,还真享不了这个福。
燕无双再也忍不住,轻轻靠在张玉怀里,默默垂眼。
这几日,她先是遭到“云飞雁”的刺探,一时心乱如麻,恍惚间想了许多,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思一直是在张玉郎身上。
她倒是不怪“云飞雁”刺探她,这个世道,帅的男人不管做了什么事。通常能得到女子更多的宽容,她也不例外。
主要原因是张玉郎并不介意那件事,所以她也就没什么压力。再说了,她也是被迫的,没得选择。
揽着青春洋溢的娇躯,听着小鸟依人般的呜咽倾诉,张玉郎心下尽是惬意和满足,为自己的博爱寻着借口。
非我滥情,实在是春兰秋菊,我都喜欢。
不过眼下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河西府的红刀会骨干已经被抓,怎么处置,怎么把自个摘出来,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天下逆贼,人人得而杀之。”尹正德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得尽快离开此地。
见燕无双脸上挂着泪痕,就那么靠着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便轻声道:“师妹,你答应过的条件可别忘了呀。”
燕无双听了,却是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仰着天真无邪的小脸,小声问道:“师兄,微不可查是什么意思。”。
张玉郎心里急跳几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云飞烟立在屋檐下,高深的修为令她不需要刻意去听,就能清晰的听到房中两人低语。
虽然她也没听懂那句话,心里却清楚,张玉郎定是在调戏燕无双,以那丫头眼下对他的痴心程度,哪里会拒绝他的非分之想。
眼看着多了个情敌,她却无可奈何。
隔着窗,见燕无双依偎在张玉郎怀里,春心萌动,郎情妾意得很。云飞烟气恼的一跺脚,心头暗恨。
搁在以前,她早就冲进去将燕无双杀了,而后拿着剑架在张玉郎脖颈上,咄咄逼问他:“还敢不敢拈花惹草了?”
可如今,日久天长,潜移默化间,她再提不起任何杀意。
前番只是见了张玉郎挨刀,她便不由自主的心神大乱...这坏人,受了伤就好好躺着,撩妹什么时候不能撩?不要命了呀。
越想云飞烟越气,走进偏房,挨着两人坐在另一侧床沿上,重重咳嗽了一声,提示道:“妹妹,差不多该松开了吧?”
宣示主权的态度很明确。
燕无双脸上一羞,正要起身,却被张玉郎暗暗拉住。
“无双自小母亲早亡,父亲又横死街头,前两日,她又突逢大变,失身――”见云飞烟神色不对,张玉郎急忙停住了后面的话,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玉手,改口道:“飞烟,你会喜欢无双师妹的对吧。”
燕无双的父亲是她杀的,失身之事也是她做的。云飞烟冥然一叹,望着依偎在一起,异常般配的两人,扭头望着一旁。
谁也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
房里陷入静寂,张玉郎靠着高枕,很快沉睡过去。
即使睡着了,两只手仍旧紧紧抓着两女,兀自不松。
夏日明媚,张玉郎与燕无双在碧波荡漾的清水中嬉戏,那丫头穿着薄衣衫,像一条美人鱼般,在他身侧游来游去...
忽然,云飞烟神色不善走过来,拔出长剑,作势要杀他...张玉郎拼命的挣扎着往远处游,想避开剑锋,可燕无双这丫头竟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他活动不开。
情急之下,张玉郎急忙睁开眼来,却见燕无双不知何时已经上了榻,双眼紧闭,脸上带着点点红晕,双臂环绕着他的脖颈,腿压在他一侧身上,紧紧地抱住了他。
云飞烟躺在另一侧,呼吸平缓,似乎已经睡着。
汗,原来是场梦!这也太逼真了,吓死个人。张玉郎松口气,心里踏实了许多。
三人共枕,万里长城算是垒出第一块砖头,虽然什么事都没发生,但他仿佛看到了未来,自己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服的画面。咧开嘴,无声笑了起来。
他可是知道,燕无双这丫头从小练武,眼下年纪又轻,腰身柔韧度夸张的不行,她躺在地上拉筋热身的时候,伸直了腿,膝盖可以顶着自己的肩膀,身躯是能够一百八十度对折的...这可就太刺激了。
虽说云飞烟也可以,但她的腰细是细了,没那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