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日中午,朝廷传召太监到了院子里,张玉郎才被云飞烟摇醒,迷迷瞪瞪惊坐而起。
他晃了晃沉重的脑袋,疲惫的身躯,急急喘息几口,像是做了一场重复而单调的梦,又像是从令人窒息的魔窟中挣脱,终于活了过来。
费力伸出双臂,在云飞烟服侍下起个床,搀扶着来到正堂,接了圣旨,打发走传旨太监,这才顾得上询问:
“飞烟,我怎会如此虚弱?昨日你把我怎么了?”
“也没怎么,人家只是不小心运转了下玉盘经。”云飞烟明眸含光,轻笑着解释。
不小心?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日当正午,阳光如火,立在太阳底下,张玉郎却感觉身躯一阵阵虚冷,望了眼身旁容光焕发的高挑身影,眼神有一霎那的失神。
她的风采是那样绝世无双,妖治而美艳,如盛开的白莲花,傲世而立,但这摄人心魄的美丽中却隐藏着凶险。
张玉郎费力甩了甩脑袋,逐渐回忆起“断片”前的一幕幕。
他似乎被云飞烟采补了。
本来,昨日凌晨从无双处回了房,正得意洋洋,没想到只是轻撩了一下云飞烟,她忽然并发出异常热情,缠着他连续数个时辰不断索取。
他也不记得前后多少个时辰!
只记得云飞烟曾说过,玉盘经有双修属性,若两人修为相当,便是互相增益,若一方实力相差太多,那就成了单方面采补。
“实力不如她,就没有反抗能力,我大夏男子何时才能真正站起来.....”
“我再也不要遭受这种磨难,我要变强,我要成为宗师,一雪今日之耻....”
忍住脑袋中一阵阵眩晕,张玉郎暗暗下定决心。
“下次不能再这样了,我会被你整死的。”他盯着身侧美艳动人的云飞烟,抗议着,像个无助的孩子。
云飞烟轻轻“嗯”了声,小声辩解道:“人家只是突然情不自禁的运转了功法...下次再不会了。”
张玉郎觉得更加憋屈:“你上次也这么说!”
“有吗?”云飞烟眨巴一下闪亮好看的明眸,一脸懵懂,人畜无害。
“有!还有咱俩第一次,你也是如此。”
“第一次?”
“呃,第二次。”张玉郎连忙补救。
“那怎么办?人家也不想的嘛,有时候功法它会无意识自动运转。然后人家清醒过来时,你已经...成了这副样子。”
云飞烟轻声细语说着,莲步轻移,扶张玉郎到院中石桌旁坐下,她嘟着嘴,明媚热烈的阳光照射下来,将她白皙的肌肤映出一圈圈七彩色光晕,俏脸上的血肉红彤彤的,晶莹透明,如和田美玉,纹理可见。
这卖萌风格是在学长平妹妹?张玉郎咳了一声:“你稍微正常一点,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他眉头深深凝结起,这样风格的云飞烟让他感到恐惧,他还是习惯她半冷半热的样子。
意外事故已经出现过三次了,他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很有可能会在某一天,死在云飞烟肚皮上。
“凌日诀我翻译好了。”不等他继续说,云飞烟忽而嫣然一笑,从袖子里摸出一本功法:“不过以你的资质,顺利的话,入门需要十年,练到第二层,也就是与我相当的境界,没有奇遇,最少需要五十年。”
“那如果不顺利呢?”
“遥遥无期。”
那这凌日诀我练它做甚!还是抱紧弥临大腿,早日成就宗师来的靠谱。张玉郎费力握住云飞烟的手,仰着头,望着她的俏脸,斟酌着言语道:“飞烟,我求你个事。”
“你说。”
“明日早朝皇帝传召,那个...能让无双照顾我一会么,我感觉又冷又饿又困,能吃下一头牛,还想补个回笼觉。”
“我没拦着你呀?”
云飞烟大大方方的同意了请求:“无双妹妹在房间里。”
你怕是知道我已经被掏空,所以才如此大方的吧。
两人无声凝望着,云飞烟忽然掩嘴娇笑起来。
“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
“不对,你笑得不对劲。”
“我忽然想到,下次你再沾花惹草,就用这个方法治你....因此而笑。”
她说着,似乎想到更为开心一幕,笑得花枝乱颤。
还来?再来我真会被你整得非死即残,张玉郎有些慌乱,念头转动间,见云飞烟伸了伸小蛮腰,娇声道:“昨日你像个魔鬼,人家都要被你摇散架了,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我也去打坐歇息会。”
昨天到底谁是魔鬼?望着摇曳着娇躯,袅袅婷婷离去的云飞烟,张玉郎暗自腹诽。
........
翌日早朝,金銮殿。
此次瞬间平定河西府,全赖张玉郎之功,大成皇帝龙颜大悦,对他一通夸奖,不吝赞美之词。
皇帝话音刚落,众臣纷纷显圣,新吏部尚书进言道:“人类进化成直立行走,就是为了腾出双手,为张参赞鼓掌喝彩。”
新兵部尚书不甘人后,连忙附和道:“可能有人质疑古时战神白起的战绩多有浮夸,但没有人质疑张参赞用兵如神。”
“时至今日,竟还有人不知道张参赞是谁?建议陛下抄其家,灭其族,以儆效尤!”
“大家可能不知道,大夏如今危如累卵的局势,就是为了让张参赞一展抱负而形成的。”
“张参赞绝对是有史以来,最无争议的头号军事天才。”
“真言大师说过,当今大世,对于朝廷而言是最坏的时代,因为诸侯林立,尾大不掉。但对于诸侯来说,这是最坏的时代,因为有天选之子张参赞,平定四海,重振大夏盛世!”
六部中的其他四部尚书也纷纷表态,跟上节奏。
张玉郎凸立在大殿上,一脸惭愧,被迫接受着众人的捧杀。
如果不是深知自己有几斤几两,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众臣说的都是真的。
他连忙扑倒在地,诚惶诚恐道:“陛下,这世间,天造之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圣上您啊。若无您慧眼识珠,哪来的微臣?众所周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这句马匹很明显拍对了位置,大成皇帝咧着嘴,好半天没缓过来。
对呀,我们吹个毛线的张参赞?他又不管我们升官发财,众臣纷纷一凛,连忙调转风向开始吹捧皇帝。
大成皇帝挥手止住众人阿谀奉承,沉声道:“眼下河西守节萧贤已在天牢之中,众卿以为该如何处置?”
匆忙从河西府回来重新掌管长安府尹的尹正德出列道:“陛下,许以高官厚禄,善待其家小,以示朝廷大度。以后再攻伐其他守节时,阻力会小很多。”
此言一出,众臣纷纷附和。
难得众臣言论一致,大成皇帝正要下令封赏,却见尹正德又说道:“陛下,前城防营统领赵光严重失职,导致朝廷蒙羞,臣请陛下革其职,削其爵,抄其家,并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准奏。”大成皇帝顺水推舟同意了尹正德奏请,又下令道:“封萧贤为礼部侍郎,官从三品。”
“封张玉郎为南灵伯,御前行走,官从三品,赏赐纹银千两,丫鬟护卫二十。另着其为抄赵光家底之主事,禁军任由其调遣。”
虽然赏赐有点少,但抄家可是肥差,张玉郎连忙谢恩。
见诸事已毕,眼色灵活的御前太监出列,扯着公鸭嗓喊道:“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