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没事吧?”
铠因躺在地上,东皇太一走了三分钟之久他都还没起来,看起来受到的打击似乎不小,天焱有些无奈,却也没办法,他只是一个残魂,碰到一些弱者,他自然可威风一把,但碰到东皇太一这样的强者,他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打也打不过,甚至跑都不一定跑得过。怎么办?除了被动承受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哗啦啦……
也许是天焱的话起了一些作用,铠因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的沙砾碎石宛若水珠一般,缓缓地向下滑落。铠因却低着头,乱发遮着半边脸,沉默不发一言。
良久……
“他说,你懂的快速提升实力的办法?”
铠因缓缓地问着,声音却莫名的沙哑,而且透露出来的,是一种骇人的空灵,不带有一丝感情,不喜不悲,不怒不喜,简直……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发出来的声音一样。
“我猜,不是指五行铭文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东皇太一一直都不曾提到过五行铭文的事,所以应该与此无关,他所提到的“方法”,应该是别的方法才对。
“不是我不告诉你。”
天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只是这种方法……太过于骇人听闻,所以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其中凶兆我说了你未必会怕,但我这么说吧,古往今来,这么多年,修炼此道的人也不在少数,但这么多年,却也没有一个成功的案例,所以,你觉得你会成为史前第一个吗?”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铠因冷眼看着他,“你只需要把方法教给我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管。”
“傻小子。”
看着铠因如此坚决,天焱却是叹了一口气,“事情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你可知这种方法是什么吗?条件?代价?纵然成功又能到达什么程度?若失败,又是什么后果?你不考虑就去尝试,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
“我不在乎。”
铠因看了一眼仍旧昏迷的露娜,拳头捏的咔咔作响,“而且,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那我先给你讲讲这种方法的条件以及一些注意事项吧。”
静静的看着铠因,铠因却与他不甘对视,良久,天焱叹了一口气,“听完之后,你若还执意要做,我不拦你,毕竟,选择权在于你。”
“你说。”
铠因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此法没什么神秘性,在我那个时代,知道的人很多。”
天焱转过身,背对着铠因,似乎是在缅怀什么,抬起头,微微仰望天空,语气渐渐的归于平静,“以杀入道,杀气侵染心魂,一生需断欲绝情,越是冷酷,越是残忍,实力就提升的越快,我们当年对于此道,都有一个共同的说法,你可知道是什么吗?”
铠因看着他,却不说话。
“杀一人为罪,杀百人为恶,杀万人为邪,杀百万为魔,据我所知,走这条路的人,有四个人达到了魔的层次,再往后是什么程度,目前没人知道。但这四个人,最后都死在了自己的手里,因为杀气太重,最后导致失控,自己毁了自己,他们成魔的时间,无一例外,都不超过三天,三天都超不过,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吧。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数据,就是这么多年来,走这条路的人,已知大致有两百多万人,可最后能走到邪那一步的,却只有两百多人。你又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铠因漠然,而这一次,不等铠因做出表情,天焱便自己解释了起来。
“因为他们都是人,你也一样,是人,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就不可能没有情感,亲人也好,朋友也罢,心存善念也好,无恶不作也罢,当你面对老弱妇孺的时候,你可忍心下得去杀手?若你可以,那好,若是面对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又是否能下得去杀手?若能,那好,也可以,但当你面对你的亲人朋友对你苦苦哀求的时候,你心中可曾会出现一丝波澜?”
天焱叹息一声,“可这条路,考验的就是心境,只要你的心境有波动,就会反馈到你的身体上,你若选择这条路,别的不说,以后便要和你妹妹之间形同陌路,就算你真的成功,这是你想要的吗?你……又真的愿意吗?”
杀戮之道……
断情绝欲……
这……
铠因愣了一下,他的确没想那么多,他以为……只是受苦,或许肉体上,心境上的痛苦,可要他和娜娜宛若断绝关系……这……
“你好好想想吧。”
看着沉默不语的铠因,天焱也能理解他,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铠因身上,他没有表现出懦弱,已经很不错了。但此刻,他的确需要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如果我断不了情,会……会怎么样?”
良久,铠因终于开了口,没说什么同意,也没说拒绝,却是问了后果。
“除了那四个成魔之人,其他的人,都是因为断不了情而死。”
天焱没有正面回答他,却是说了这么一句。
二百多万人,成魔四人,剩下的人,皆因断不了情而死……
这个几率……
“所以,你觉得你会成为那二百万分之四?而且成魔之后,你又能保证你超越那四个人,可以理智的控制自己?”
天焱淡淡的摇了摇头,“希望太渺茫了,而且这还不是仅有的条件,还有一点,就是如果接收了杀气入体,人的身体外表就会发生一定程度的异变,或纹记,或畸形,随着杀气入体越深,变化就越大,你若能完全控制自然是好,若不能,以后,你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丑八怪,这样,你还是愿意吗?”
相比于第一个条件,这第二个,已经不算什么了,但……他能接受吗?
他不知道……
身体上的痛苦,心灵上的煎熬,他都可以忍受,他有那个自信,即使遍体鳞伤,他也可以做到毫不在意,可他为了娜娜才选择这条路,如果走这条路的代价是与娜娜分离,他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救她的命,从此与她形同陌路,还是在剩下的时间里好好陪她,争取给她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小子,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