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哥!”刘黄花紧紧地搂着刘大山的腰,双手仿佛要嵌入他的身躯中,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轻松和依赖。
刘大山则是用他那坚实有力的臂膀,将她牢牢地环抱住,仿佛要用自己的全部力量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避风港。
“没事了,有哥哥在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
云奕静静地矗立在不远处,目光深邃而复杂,默默见证着这一幕兄妹情深。
他虽然没有言语,但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
这时,那位身形消瘦的男子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云奕那锐利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紧,脸上勉强挤出一抹干涩的笑容,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
随后,他在云奕默许的目光中,快步地转身,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原先的队伍里,与同伴们汇合,试图在人群中寻找一丝安全感。
而刘黄花,这个年幼的孩子,显然还未能完全理解周围紧张而沉重的氛围。
她依偎在刘大山的怀里,旁若无人地开始讲述起之前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
虽然她的表达能力有限,词汇也略显匮乏,但她还是尽力地一五一十地描绘着那遍地尸骸、鲜血染红大地的恐怖场景。
她的声音时而颤抖,时而断断续续,却足以让听者感受到那份深深的恐惧与无助。刘大山则耐心地听着,不时轻拍着她的背。
当刘大山得知是云奕出手,以生死搏杀之力,斩杀了那个肆意屠戮、令黄花他们深陷绝境的男子,将他们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时,他心中对云奕残存的最后一丝警惕也如同晨雾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形虽略显僵硬,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感激。
刘大山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诚挚的歉意,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
“抱歉…”
云奕闻言,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似乎对世间万物都提不起太大兴趣、漫不经心的平静表情。
“不必道歉,这种事情换做是谁都会有所戒备,我只不过做了我该做的事。”他的话语平淡无奇,却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洒脱。
紧接着,云奕话锋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不过,我有一事相问,你能否指挥得了这些人?或者,换个更直接、更实际的说法,你有没有能力控制他们,让他们完全听从你的命令?”
这番突如其来的言论让刘大山不禁微微一愣,他显然没有料到云奕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他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坦诚地回答道。
“这些都是与我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同伴,虽说大家出于信任推举我为领头人,但我从未想过要控制他们,也从未觉得有必要这么做。”
云奕眯着眼,神情凝重,停顿了片刻,仿佛在凝聚全身的气势。?
“噌!”
一声清脆的响动,长歌剑骤然出鞘,一道凌厉而苍白的剑光随着剑刃划破空气,如同流星划过夜空,带着无与伦比的速度与力量,直直的落在石室内四根石柱其中之一上?。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烟尘弥漫,石柱剧烈震动,表面更是多了一道浅浅的、却触目惊心的白色痕迹,彰显着这一剑的威能。?
紧接着,云奕的声音在石室内回荡,朗声道。
“我亦认可大山兄弟为我们的领袖。若有心怀异心者,便是与我云奕为敌,此长歌剑,将无情斩其头颅,以正视听!”
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说罢,云奕朝着刘大山使了个眼色。
两人之间,一种无形的默契与信任正在悄然建立。
刘大山心领神会,他转过身,面对着众人,振臂高呼
“我们皆是由凡人而来,皆有父母家人,切记,不可对无辜之人出手,不可丧失人性与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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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道长,这间石室有些古怪。”
老伯克尔站在墙边,用手指轻轻在石壁上抚摸着。
云奕就站在他身边,细致的观察着他的动作。
“什么意思?”
“道长可还记得地宫内室变化的依据?”
云奕不明白对方因何而问,摸了摸下巴,认真地回应道。
“记得,乃是按照八方八卦的分布,虽说卦象的方位出现了变化,但也都是在此之中,我也是通过卦象之法来寻找出路的。”
“没错,老头子我能通过石室内的某些东西判断其变化规律,只是现在我也看不懂了。”
老伯克尔点点头,然后,他用手指着身前的墙壁,比划着,一脸困惑。
“无论何种变化,本该都在其中,可现在我瞧见的,无阴无阳,竟是超脱出此间的无解之象。”
云奕不同于老伯克尔,他所能想到的则是有关修行道法的角度。
“万千变化?或者说,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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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山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将随同云奕一起来到的这群人安顿妥当。
按照云奕的意思,将他们混迹在自己这些人中间。
他逐渐明白了这些人的来意,逃离这个阴暗、仿佛永无天日的地方。
尽管刘大山内心深处依然坚信着蒙无形所传授的那些神遗教的教义,对于那些选择冒险进入沙漠、几乎是去寻找死亡的行为感到难以理解,但他还是选择了尊重他们的决定。
在妥善安排好一切之后,靠近云奕与老伯克尔的途中,也隐约捕捉到了两人的对话。
刘大山自己并没有接受过什么正统的传承,对于周围环境的微妙变化往往缺乏敏锐的洞察力。
他有些犹豫,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变化?这里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变化啊,每次听到的那些震动声,虽然听起来动静挺大的,但其实都是来自其他方向,跟咱们这儿没什么关系。”
“…”
云奕与老伯克尔齐刷刷回头看向他。
刘大山被两人复杂的四只眼睛盯着,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随后补充道。
“我们也曾好奇过,朝着其他甬道内观察过,每当震动出现的时候,对面的光亮就会消失一段时间,之后重新出现,唯独那个甬道不曾变化过。”
说着,他伸手给云奕指明了方向,正是之前刘大山所说,神遗教教徒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