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谢谢!”
犹如大梦初醒般,玉蕤掩饰着不自在。
她从宁驰怀里挣脱出来,清冷的风吹在脸上,顿时清醒了很多。
刚才萧若水是害她的,她竟傻乎乎不知还手?
怎么能这样?
眼睁睁地等死?
看着衣袍上沾染的污血,她越想越燥得慌。
宁驰一双墨眸没离开她,温柔而又炙热的眸光,看得玉蕤羞涩不已。
“郡主,真没事吗?”玉蕤一动不动坐着,宁驰心里有些担心。
玉蕤低眸,扯出一个笑容,“玉蕤大意,让候爷忧心了,……”
“郡主别这样说,是我疏忽了,”宁驰端来一个瓷盏,眸色泛起光来,“群主受到了惊吓,喝一口热茶,稳稳心绪。”
玉蕤点头,接过来喝了一口,温热的气息瞬间让她暖和过来。
“多谢,我该回府了,我出来了许久未回,府里的人该担心了。”玉蕤迅速站起身,迈步朝前。
“郡主,”
宁驰轻轻唤她一声,“楼沾知道你在这,……不如,我陪郡主去排云楼吃个饭,宁某为郡主压压惊?或者,泛舟湖上,郡主也可再歇一歇,……”
嗯,这是想尽办法在讨好她呢。
“不敢有劳候爷,”玉蕤回身,笑得矜持而客套,“候爷的救命之恩,改日定当重谢。今日,小女有点隔应,有些不爽,先告辞了!”
“哦,慢走!”
宁驰眸色一黯。
她真是倔强得很,欲速则不达,不能操之过急。
玉蕤走出草堂,跨上马疾驰而去。
宁驰追出来,目送玉蕤远去。
她轻盈若风举,娉婷似拂柳,怎么看怎么美。
他墨眸微眯,唇角勾起,“明日一早,去楼府拜会下!”
“侯爷,明儿还去楼府?”无墨不解,偷偷瞅一眼自家侯爷,见他神气活现,没丁点气馁,也是惊讶。
“嗯,本候去不得?”
宁驰瞪他一眼,眸光冰冷似刀子,吓得无墨将脖颈收回,再不敢胡乱发话。
……
熙苑,玉蕤悠然醒来,丫鬟画眉过来伺候她起。
早餐后,嫣红来访。
嫣红将荟蕤堂生意打理得很好,玉蕤将她升为女掌事,发还她的卖身契,让她成为自由人。
嫣红心里感激,更加用心将生意做好。她与画师骆玄两情相悦,在大家的见证下结为夫妻。
骆玄出名后,身价倍增,他的画一涨再涨,成了大雍传奇画师。嫣红成了有钱人,也没离开荟蕤堂,将玉蕤当成恩人般报答。
“嫣红来了?”玉蕤停下手里的活,认真听着,“这么早过来,是不是有事?”
“是,”嫣然坐下来,淡淡一笑,“其实,也算不得是什么事,……我……有情况了,来告诉姑娘一声,这一阵子得安排人接替我了……”
她垂眸,右手轻抚着小腹,脸上有淡淡的红晕。
“接替你?……”
偏偏玉蕤姑娘不明白,急切地问,“姐姐,这是要走?为何要离开?是我对你太苛刻?还是,嫌我酬劳给得不够?”
“不……不是的,”东家是个姑娘,她不明白话里的意思?
嫣红急急说道,“姑娘,待我恩重如山,嫣然心里感激,怎么会有别的想法?”
“那,你还要走?”玉蕤不解。
“姑娘,我没说要走呀。”嫣红垂眸,脸色更加红了。“嗯……是,我和骆玄有孩子了……”
“哦,啊?!”
看到她如此神色,玉蕤顿悟,“姐姐,这是要做母亲了?恭喜恭喜啦。”
“托姑娘的福,嫣红能有今天,都是姑娘所赐,”嫣红说了几句,眼圈还红了起来。“姑娘放心,您指定一个老实可靠的人,我会一点一点教的……不会让荟蕤堂生意出差错!”
“姐姐做事,我放心的。”玉蕤点头,笑道,“这两天,我会指定一人过去,给你当徒弟去!”
“那感情好,”
嫣红笑道,“总得让他将生意好好做,让姑娘您安心,我这颗心,才能安定的。”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嫣红告辞离去。
嫣红前脚刚走,东苑老奎叔过来,说是国公爷有请。
“祖父宣我,我自然得去,”玉蕤站起身,一双妙目婉转,“奎爷爷可知祖父为何叫我?”
“老奎年迈,耳背眼花实在不知道,”老奎哈哈笑着,笑得脸上皱纹拧成花,“平南候来了,在陪老爷下棋呢。”
“平南候?!”
这人腹黑深沉,难道要在祖父身上下手?
他这人,眉头一皱,就是一条计策!
他大概想从祖父身上打开口子,让我就范?
他想让本姑娘就范?
想得很美!
玉蕤妙目一转,“哦,他在那呢下棋得好一会儿吧?……呵呵,奎爷爷,您先过去,……我这,还有点儿事没处理完……”
“嗯呐,”老奎点点头,“那,郡主快些吧!”
“哎,您老放心!”玉蕤稚嫩的声音颤了颤,狡黠地眨眨眼,“哎呀,这生意,可是耽搁不了,……耽误一天,至少损失几万,……”
“啧啧啧,”老奎急急说道,“咱们家姑娘是做大事的,自是耽搁不得!那,你快些去处理,别让老爷等得太久。”
“嗯,”玉蕤满满当当点头,“放心,我处理完就回吧。”
玉蕤目送老奎叔回去,折转身来,大踏步往前走。
“画眉,收拾几件换洗衣服,跟我走!”
“哦,啊???”
画眉终于反应了过来,“咱们为何要带换洗衣服?难道路程很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