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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才一众人陆陆续续来到憾天城饕餮庙前，前者的一番言论将自己清心寡欲不贪图虚名的人设算是实打实地立住了。
正当其余人想阿谀奉承之际，一侍从匆匆跑来，急道：“李大人，憾天城新上任的城主说：要钱要地要人，要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要有真龙金身的龙王庙。哪怕您是落日荒的最高执掌者，也………也……”
李茂才：“……”
这脸实在是打得也太快了点。
怎么自己每次立人设之时总会有人出面揭露。
难道自己与这饕餮庙就真的八字不合吗，只要与之有关必备打脸。
“也什么也？有话直说就好！吞吞吐吐的，像个什么样子。”
李茂才脸色一沉，佯装着忘记了自己刚刚所说的事情。
只要我脸皮厚，尴尬的就是他人。
“是是是，憾天城城主说：哪怕您是落日荒的最高执掌者，但大家都是一城之主，你也有多远滚多远，哪里来回哪里去，麻溜的滚犊子。别说饕餮真身，连块饕餮庙内的一块砖头都不让您拿走！”
“又不是天玄宗的仙人，装什么大尾巴狼。”
闻言，李茂才脸色彻底垮了下来，心中的怒气嗖嗖地往上涌。
同时也感觉自己尴尬无比。
刚刚还说这憾天城要个虚名有何用，自己这就爆出了想要一座真身饕餮庙。
关键是……还被人家直接怼了回来。
而且他还确实是奈何不得这新上任的城主，毕竟人家可是抱着饕餮的大腿才敢如此回怼他的。
“这……咳咳，这帮蛮子！凭什么给天玄宗，就不给本官！”
“总有一日，本官非得告他一状，参他一本不可！”
这般想着，李茂才环顾四周，却发现并未看到顾九成，便向旁边的随从问起。
一番问答后，李茂才眉头一皱，道：“没想到这厮竟然去了憾天城城学府……这都什么时候了，他难道还想上惹的一身骚不成？”
姬南霜道长闻言，摇了摇头，道：“他再怎么说也是学府中人，虽为帝都学府，但如此做，也是在所难免的。”
……
憾天城学宫中。
此地早已经被城中愤怒的百姓所覆灭，只剩下了一片废墟断壁，就如同各城中那些神道建筑一般。
顾九成一进城便从队伍中脱离了出来，已经在此处站立了许久，静静不语，也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咳咳咳！”
一声咳嗽，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从哪学府废墟之中，一位乞丐，正蹒跚着在其中爬行，身后是一双断腿，但即使如此，却依旧不让他皱眉分毫。
顾九成见状神色一动，走上前去，刚想要搀扶起老乞丐，却猛然被乞丐制止。
“我乃是有罪之人，将死之身，钱憾天为儒道之梦而死，而我却独活。你不要扶我，否则你便也是罪孽之身。”
这话，竟然是从顾九成的神魂中响起。
后者刚想伸出的手，却硬生生的止住了。
心中的话继续。
“你看到我这一双断腿了吧，是自己打断的，我且在赎罪，毕竟钱憾天的所作所为，天怒人怨，无论如何也不该被原谅。但我不怪他，毕竟他也是为了儒道，才堕入这般田地的。”
“还有，不管你如今如何看他，但他早已将最后的种子，交付于你。”
“之后的路该如何走，究竟是续我儒道之梦，还是另起炉灶，痛批我等，也都随你。”
“但我希望是后者，毕竟只有踩着我们的躯体，才能求的天下苍生原谅。”
顾九成闻言彻底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在脑海中嘶哑的问道：“他其实早就知道了今日的后果吗？所以当时才会将种子交于我？”
“或许吧……或许从他血祭大地的那一刻，就没有想要苟活。他总是谋而后动，想的太复杂，就连我也没办法看透。”
“不过，事已至此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地龙之气引动，足够为我儒道创造一位半仙，甚至是仙。而真正的大灾难又被饕餮平息，这结果……还算不差，不差啊！”
顾九成猛然握紧了拳头，心中怒吼：“人都死了，这还叫不差？”
“我们在实行这番计划之时便就有罪，从对同族出手的那一刻起，便是罪人。”
“只是为了儒道的延续，却又不得不如此。所幸，有饕餮殿下的庇佑，才未酿成更大的后果。”
“是真的不差，不差啊！”
“走吧，快些离开这里，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一定要记得，千万不要为我们报仇，记得不要憎恨真龙，这本就是钱憾天……还有我等，应得的报应。”
“只要你成了仙，那这一切就都值了。”
“最后，小心天外！”
话音落下，便再也没有了后续。
顾九成等了很久，也未等到回应，再看看那乞丐，却已经死在了废墟之中，似乎坚持到现在，就是在等他来一般。
这时候。
一名孩童路过此地，看到顾九成，突然问道：“大哥哥你也是来唾弃学府的吗？囡囡听人说，要不是饕餮殿下出手相救，憾天城早就就被学府中的坏人给毁了。”
“他们一定是大坏蛋吧。凭什么要毁我们的家园啊。”
顾九成闻言，顿时怅然若失，喃喃道：“是啊，凭什么要代表他们？凭什么为一己之私域，而毁灭他人的家园？”
“又凭什么，将事事都安排妥当，让我走他设定好的路呢？”
“儒道之路我必将延续，半先至真仙我也会一并达成，但这沾染了人血的馒头，我不要也罢。我的路，我自己走即可！”
说完，一把将脖子上的宝石项链扯了下来，其上地龙之气流转，看起来极为华丽珍贵。
转过身看向了眼前的小女孩，微微一笑，将项链递了过去，道：“小囡囡，相见就是缘，这条项链今日便送你了，你要记得日日佩戴哦，或许有朝一日，你我还可再见！”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的路，我自己走，绝不由他人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