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还挺有本事!”
孙副将说着,手底下用力把那说书人揪得更紧,那人一边挣扎一边试图还击,已然是变成了一头发疯的牛。
那说书人卯足了劲往后一顶,一屁股就顶在了孙副将的肚子上,这一下的力道可不轻,孙副将甩手就将这人摔翻在地,然后怒气冲冲地朝他扑了过去,转眼间二人便扭打在一起。
茶馆里的人乱作一团,此时二人已经掀翻了几张桌子,还打碎了不少茶壶茶碗,地上一片狼藉。
孙副将就算是赤手空拳战斗力也很强,但对方也不是个吃素的,虽然不会什么功夫但是力气大人也敏捷,俩人现在都挂了彩,只是那说书的被打的更惨一些,鼻子挨了一拳,鼻血顺着往下流,被他用手一抹糊了半张脸,看上去格外慎人。
而孙副将的颧骨上也挨了对方一拳,那一块当时就是火辣辣的疼,他也不在乎,上去就朝着那人的腹部一下肘击。
那说书人被这一下打的惨叫一声,直接就吐出几口酸水,好似被抽光了力气一般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一只濒死的困兽。
“衙门的人来了,快快快,快让道……”
不知道是谁急急的小声惊呼了一句,大家纷纷往外看去,只见几个身穿衙役服的人气势汹汹地往茶馆这边走,一个个腰间还配着刀,光是在气场上就压人一头。
可孙副将已经打红了眼,哪里听得到这些事外之音,他喘了几口粗气然后过去恶狠狠地揪住了那个说书人的衣领子,生生的把人的上半身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丫的,还打不打?他娘的力气还挺大!”
一边说着,孙副将又朝着一旁的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忽然感觉口中一片腥甜的味道,一摸嘴巴感觉生疼生疼的,估计是那人刚刚想揍自己的脸,结果他头一偏被对方一拳打在了嘴唇上,结果嘴唇被牙齿硌开了。
自己还是头一回跟人打架落的那么惨,孙副将心里不由得冒火,只想跟这人彻底分出个胜负来,于是又粗着嗓子朝对方吼道:“起来,别装他娘的怂!”
谁知那说书的好像突然成了泄气的皮球一般,也不吭声也不动手,任由孙副将揪着自己的衣领一,他眼睛朝着茶馆门口瞟了瞟,一看到那些带着佩刀的一行人,眼珠子顿时骨碌碌转了转,透出几分狡诈的精光。
孙副将自然是没注意到这人转瞬即逝的小动作,还等着对方突然暴起还击呢,结果发现事情不对劲,那个说书的原本眼睛还睁着,这会子怎么突然就闭上了?
“别装死,老子不吃这套!”
拍了拍那人的脸,仍然是没有反应,那说书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头一歪眼睛一闭不省人事了。
擦,老子不会把人打死了吧,不应该呀!
孙副将表情微微一变,眼角的肌肉抽了抽,伸手就想去探一探那个此时正如同一条死狗一般的说书人的鼻息是否还在。
刚伸出手,就听得一阵利刃出鞘的声音,下一秒孙副将就感觉到脖颈处突然一凉,不知道什么时候数把刀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他那刚伸出去还未来得及探得到对方鼻息的手也被打了回去。
心中不由得一惊,孙副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周围那些衙役打扮的人才猛地清醒过来,明白自己闯了大祸。
可是现在为时已晚,那些衙役已经将他和那个仍旧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说书人分开,然后各自都铁着一张脸把二人带走了。
孙副将不由得在心中懊恼不已,感觉自己似乎是中了什么圈套,怎么那个人前一秒还睁着眼好好的瞪着自己,等这些衙门的人一过来他就不行了?
越想越不对劲,但是自己现在被这群人押住了,看来是逃不掉了。
正苦恼着,孙副将突然想起跟自己一起的那小子现在不见了,左看右看也没看见人影,于是寻思着他莫不是给自己搬救兵去了?
这般想着,心下也不由得感到稍稍安定了一些。
另一头,一人一马正在狂奔,马上的人手中不停地挥着马鞭,身下的马似乎也因为跑的太快好像即将要腾空而起,引得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但都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就只剩下一串飞扬的尘土和一个越来越小的影子。
“夫人,有人找您说有急事呢!”
将军府内,一位家仆急匆匆地跑去了李常安的院中通报,女子此时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卷书认真看着,此情此景就如同一副静谧美好的画卷,但此时这份美好却被不速之客冷不丁的打破了。
“怎么回事?”
看着那个家仆气喘吁吁的样子,李常安也感到心头一紧,不由分说就放下了手里的书卷,两人快步一起往外走去。
“来的那个人说什么孙……孙副将出事了,找您想法子救人,小的看他那么着急就没来得及多问什么就赶紧来找您了,人现在在正厅等着呢。”
那家仆絮絮叨叨的说着事情的经过,只听得李常安心中越发感到不安,孙副将能出什么事呢?他不是早就回别苑去了吗?
心下疑惑不已,脚下的步子也越发的快了,那家仆先把人请到了正厅候着,到了正厅后,李常安一看那人有些迟疑。
这人好生面熟,细细想去,李常安的脑海里好像有了一点印象,这似乎是炊事营里的兄弟,因为菜烧的比其他人都好所以孙副将在自己跟前夸过几回。
“你是……陈三顺?”
试探着问了一句,李常安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认错人。
那人一看到李常安就立马激动了起来,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起身,一边点头一边心急火燎的说道:“对对对,我是炊事营的三顺,不好了将军,孙副将被衙门里的人带走了,您赶紧想想法子吧!”
李常安不由得眉头紧锁,细细询问了一番后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有些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