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看守一下子就被他这个问题给问住了,他们昨夜醒来的时候头昏目眩的,也没来得及注意当时是什么时间就慌慌张张地跑去了白远山的房里。
“这,大概……大概二刻钟那样吧。”
没办法,为了能圆谎,他只得再次编了个瞎话。
有句话果然说的不错,一旦你说了一句谎话后面就要用无数句谎话来圆谎。
“老爷,您可还记得昨夜他们是几时到的您房中?”
探子并没有回那看守的话,反倒是转头去问白远山。
白远山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说道:“大概丑时刚到吧。”
此话一出,白远山的脸色也是陡然一变,现在已经不用那探子多说他便明白了这看守的人前前后后话里的矛盾之处。
当即白远山就变得脸色铁青,他厉声呵斥道:“大胆刁奴!居然敢欺瞒主子,今日若是不说实话,你们就一起去地底下说真话吧!”
那些守卫一看如此情况,吓得赶紧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老爷饶命,小的不知,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为首的那个守卫连滚带爬的来到白远山跟前,一边磕头一边喊,希望主子能放自己一条生路。
“去你的!”
白远山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直接一脚狠狠地把那人踹开。
“事到如今你们中间还没有人说实话?你们可想清楚了,欺瞒主子是什么罪?”
那探子也冷眼看着这些人,给他们下了最后通牒。
那些守卫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为首的那个知道已经瞒不住了干脆眼睛一闭,牙一咬,直接坦白:“小的有罪,老爷饶命啊!”
一看自己的领头都认罪了,其他的守卫也都纷纷下跪不住的求饶。
一见这情景,白远山眯了眯眼睛,脸色越发的阴沉。
这群刁奴居然敢合起伙来骗自己!
接着他便对一旁的探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几分赞许的神色。
不愧是在自己手底下做事的人。
这探子只是随便问了两个时间便破了案,可见此人心思之缜密。
其实这群看守的人说出来的话也是漏洞百,出只要经过仔细推敲,便知道他们肯定没有说实话。
因为他们从进白远山房间查看情况,到发现贼人进行搜查,这中间足足经过了一个时辰,但是按照那名看守所说,他们搜寻贼人只不过用了两刻钟的时间,这明显是前后矛盾。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远山绷着一张脸,沉声质问那些跪在地上的人,目光锐利如刀。
事到如今,那些人也再不敢扯谎话了,只得合盘托出老老实实的说出了他们昨天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原来为首的那个人当时只是在偏门听到了有响动,于是便喊了几个守卫一起过去,结果到地方以后他们就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随后便昏迷不醒。
等到醒来之时,他们已然不知天地为何物,只顾着慌慌忙忙的去查看主子的安危,后来又因为害怕白远山怪罪所以才撒谎说搜寻贼人无果。
“哼,你们这群废物的胆子还真不小!看来是我平日里太疏于管教,让你们一个个都无法无天了!”
白远山气的脸都红了,他大声训斥着这些守卫,然后又让几个家仆把这些人全都抓起来乱棍打死。
“老爷饶命啊,小的知错了!”
那几个守卫都吓得要死,他们原本以为这件事情能糊弄过去,结果没想到最后终究是东窗事发。
而且倒霉的是这些人今天正好就撞在了枪口上,赶上白远山心情不好的时候犯事,这一次怕是要把他们都赶尽杀绝。
一时之间外面求饶声一片,虽然现在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但白远山依旧没有抓到内鬼,心中不由得烦躁不已。
“爹爹,怎么回事呀,怎么乱成这样?”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白若寒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看着白远山难看的脸色心下不由得更加担忧。
她刚从乐坊练完琴回来,便听下人们说白远山今日动了大怒,仔细打听以后才知道白远山在街上出了个大笑话。
白若寒一向都清楚自己父亲的脾气,他那么好面子,闹出那样的笑话肯定要气坏了,心下不由得担心不已,生怕白远山会像之前那样气得昏过去。
于是她就匆匆忙忙的想去看看白远山的情况,结果还没到书房就听到里面一片混乱,白若寒心头一紧,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结果一进去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见到自己女儿那张俏丽的脸,白远山心里的火气才稍微消了一些。
“爹爹,您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你可别气坏了身子,女儿可要担心死了……”
白若寒紧张不已,说着说着眼眶就开始红了,感觉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
白远山一向心疼他这个女儿,于是赶紧平复了情绪安慰道:“爹爹只是要把这几个刁奴处置了,寒儿不用担心,爹爹没事。”
“老爷饶命,小姐饶命啊!小的不想死啊!”
那些守卫看见白若寒过来了,又赶紧抓住机会,希望小姐能够救救他们。
大概听一旁的家仆把事情说了一下,白若寒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柔声的对白远山说道:“爹爹他们固然有错,但也不至于要了性命,依我看就把他们全都赶出府去再换一批得力的人便罢了。”
一听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为别人求情,白远山不由得心里有些不高兴。
这一点自然也被白若寒察觉到了,于是她赶紧凑到白远山耳边,轻轻地对他耳语道:“爹爹万不可因小失大,这几个奴才的命不值钱,可是如果这件事被传了出去被有心之人利用,怕是有损您的声誉……”
听了这番分析以后,白远山心里的火气是彻底消了,他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于是皱着眉头想了想,觉得如果因为这几个该死的奴才让别人对自己有所误解,那未免也太不值了。
“罢了,就按照小姐说的,把这些人通通赶出去吧!”
白远山长长的呼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然后转头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