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哥,你怎么又一个人跑到这来了?”
秦夏氏神色匆匆的跑到了秦玉宝面前,然后便一把将孩子抱住,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责备。
说罢,她又忍不住转头警惕的看了一眼李常安。
李常安自然也能感觉得到此人脸上露出的那一副十分明显的戒备的意味,顿时便觉得自己心里面刚刚升起来的欢愉之感瞬间就又烟消云散了。
她不由得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便收起了手中的银枪转身欲走。
但临走之前,李常安又忽然觉得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妥,于是便转头冲着秦玉宝淡淡一笑,随后开口道:“宝哥,这枪我改天再给舞你看吧。”
秦玉宝闻言,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面色紧绷的秦夏氏,然后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李常安,最终还是忍不住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看着那孩子的模样,李常安只觉得心中百感交集,可是却又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便只能心思沉沉的转身准备离开了。
“夫人,还请等一下。”
身后忽然传来了秦夏氏的声音。
李常安闻言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然后转身看向那个女人微微挑眉开口道:“姨娘有何事?”
秦夏氏自然立马就听出了对方语气里那有些不耐烦的情绪,心里头顿时便涌出了一股无名之火。
可即便如此,她却也并不敢表现出自己心头的怒意,只能尽力的做出一副笑脸说道:“昨日一天都未见夫人,我就是想问问夫人这是到哪去了?本还想着邀请您参加宴会呢,可谁知……”
说着说着,秦夏氏的脸上便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常安不由得感到心中一阵厌烦——这人管的也太多了些!
随后她便淡淡开口有些敷衍地答道:“昨日我外出办些事情没能赴宴,实在是抱歉。”
说罢,李常安便转身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结果才刚一转身便又听到了一个刺耳的声音。
“夫人昨日可真是让我们好找,咱们一群人等您一个,我们姨娘可是让那些夫人小姐们说了好些闲话呢!”
关键时刻,又是杏儿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
她这一番话说的责备意味明显,明摆着就是来挑刺的,李常安自然也听出了对方的话外之音是在怪自己没有出席秦夏氏的生日宴会。
李常安的眸子里顿时闪过了一抹凌厉的冷光,继而又扬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心道这主仆俩还真是有意思。
一个唱着红脸,肚子里头憋了一堆的坏水,另一个唱着白脸,明明是个丫鬟的身份,却整天在旁人面前颐指气使的。
此时此刻,李常安只觉得他们二人就如同自己面前的跳梁小丑一般,可笑至极。
“哦,是吗?想不到我居然有那么大的面子!居然让一群人都在等我,还真是不好意思呐……不过,就算是让人说了几句闲话,应当也没什么妨碍吧?依我看,就凭杏儿姑娘这么好的口舌功夫,必然能靠着区区一张嘴堵住他们所有人的嘴!”
李常安挑眉轻笑道,语气里满是不屑的意味,说着,她那凌厉似剑的目光,便直直的朝着杏儿逼视了过去。
杏儿只觉得被对方着目光盯着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之间居然觉得有些哑口无言。
原本她刚刚之所以会说出那些话来是为了让李常安难堪的,结果现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只是矛盾一旦产生了,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解决呢?
如今既然被李常安抓住了机会,那她就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个不知好歹的刁奴的,再加上上一回的事情,干脆就新仇旧帐今天一起算吧!
秦夏氏本来是打算兴师问罪的,结果却没想到现在居然被对方反将了一军,这可着实要将她给气坏了。
敛了敛思绪,随后秦夏氏又理直气壮地说道:“再怎么说你也是咱们将军府的夫人,重要的场合您自然是得出席的,否则的话,岂非要让别人觉得是咱们将军府无人了?又或者是夫人你故意这样做就是为了不待见我的?”
秦夏氏的这一番话说的十分巧妙,于公于私都将错处推到了李常安的身上。
李常安闻言,眸中的冷意不由得更盛了几分,她只觉得这女人实在是不可理喻,一个区区的妾室,不过是过个生辰而已,自己当初能允许她在将军府里设宴已经是很给她面子了。
想不到这人现在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的生日宴会是重要场合?
还真是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呐!
“就是,我们家姨娘一向都对夫人人恭敬谦卑谨慎有礼,夫人,您又何故这般折辱我们姨娘呢?”
还不等李常安开口,杏儿便又跳出来蹦哒了,这一番话说的似乎是想要告诉大家,她李常安就是个小肚鸡肠毫无风度的女人。
看着对方那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李常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间忽然涌上一股无名之火。
什么时候倒也能轮得到一个婢子在自己面前这般叫嚷不休了?
看来做人还是不能脾气太好了,不然的话,什么人都能在自己跟前登着鼻子上脸了!
“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可为何我却没看出来你像你家姨娘那样恭敬谦卑有礼呢?这到底是应该怪上梁无用,还是该怪你这根下梁欠收拾呢?”
李常安的言语中带着咄咄逼人的戾气,直接给对方来了个措手不及。
一听这话,杏儿顿时感到心里一慌,随后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忽然嚷嚷道:“夫人自己干了什么事自己心中应当比谁都清楚吧!你口口声声的说着没有时间赴宴,但是却有时间将男子带到将军府来私会,若要真的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也应当是您的问题吧?我们家姨娘自然是比不了的!”
说罢,杏儿的脸上居然还浮现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阴鸷笑容,尽管只是一闪而过,可却仍旧被李常安准确的捕捉到了。
霎时之间,李常安只觉得心头一凛,随后面色也紧跟着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