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霍齐啸眼睛一亮。
只要肯谈条件就好，能救两个人，他自然不会想放弃任何一个。
那人勾了勾唇，“王爷你金贵啊，只要你肯自裁，我便放了你这两个女人，如何？”
“你！”霍齐啸没想到，他的要求会是这样的，“这不行，你换一个。”
“看来，相比起来，还是王爷你自己重要啊。”那人玩儿着手里的刀，“也是，没有人比你的命金贵了。”
“好了，别磨叽了，快选，不选我就将两个都丢下去了。”
霍齐啸没有办法，他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穿梭。
最终看向舒暮芸的目光饱含不舍和愧疚。
舒暮芸自然看懂了他这一眼的愧疚。
这愧疚和她以往看见的那种因为她受苦了的愧疚不同。
这是打算放弃她了，她顿时悲从心来。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断的摇着头，“不要……王爷……不要、救我……”
毫无疑问，她是害怕的，生怕自己下一刻就被推下了城楼。
她转头看向涂清予，却见涂清予面上没有半分害怕，也不求饶，淡然的仿佛即将要被推下去的不是她。
为什么？
难不成，她便这般笃定王爷一定会选她吗？
是了，她是涂家女。
此番王爷是来平乱的，平乱要借助的就是涂将军曾经的兵。
若是涂家女此时出事儿，这越州只会越来越乱。
她抬头看看逐渐向他们压过来的黑云，觉得这世道当真是不公的很。
她想要好好的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涂清予自然也看见了霍齐啸眼中对舒暮芸的不舍。
涂清予：“不是吧不是吧？二选一他不选舒暮芸？要选我？”
大宝：“剧情发生了转变，在他的心中，两个人的分量自然也发生了改变了。”
涂清予：“这不成，这我还怎么假死？”
于是她在众人惊诧的眼光中，在电闪雷鸣下，一把推开了挟持着自己的歹人，然后纵身往城墙下一跃。
她衣袂翩翩，跳出去的时候，犹如一只飞舞的蝶。
“王妃——！”
“涂清予——！”
“姐姐——！”
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瞳孔震动。
包括刚刚赶来的明初霁。
他刚到越州，就在城墙下，他的姐姐，就摔在了他的眼前。
差一点点，他以最快的速度，策马想要去接住她。
可是偏偏就差一点点。
“姐姐……”马停下，他几乎是从马上摔下来的。
看着躺在不远处，嘴角溢出鲜血的人，脑子一片空白。
跌跌撞撞地走过去，跪倒在她的身边，伸出颤抖的手，想要碰，却不敢碰。
“你、你为什么……姐姐……为什么要跳？”几乎是哑着声音，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
涂清予伸出自己血淋淋地手握住了他，“别哭，我不疼。”
是真不疼，就是有种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无力感。
“怎么会不疼……那么高，怎么会不疼……姐姐，究竟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跳？”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都答应了他的。
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安排了，不需要多久，他们就可以不牵连任何人的在一起了。
为什么不等等他？
还是说，姐姐早就被齐王伤透了心，不想活了？
那为什么要骗他呢？
他又气又恨，可再多的气和恨都掩盖不住心里的那股绝望和悲伤。
不可否认，这哭的她都心疼了。
她费力地伸手，想要去给他擦眼泪，却被明初霁躲开。
“恨我了？”她挑眉，勾了勾唇。
“恨，恨死你了。”明初霁咬牙，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搂在怀中，“姐姐，我这就带你去找郎中，我们明家有一个神医，一定能医好你的，姐姐，你、你别丢下我，你忘了答应我的事情了吗？”
“没忘，你先别哭。”她悄悄地在他的手心里塞了一个纸团，“回去后，好好看看。”
“我不看，我不想看，你别走。”他固执的摇头，“姐姐，你别走，我都安排好了的，姐姐……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别抛弃我……”
他心疼的几乎喘不过气，可还是在一遍遍的哀求着，求着涂清予不要抛弃他。
“要看，明初霁，你听话，好好看。”
“我不要听话，你都是骗人的，求求你了姐姐……”
大宝：“主人，时间不多了，这副身体要进入修复期了。”
涂清予：“我知道了，也不知道一年后这小子能长成什么样子。”
眼见着她的眼皮越垂越下，明初霁心中的绝望也越来越大。
“姐姐……你别睡，别睡……求你了……”
“你、好好吃饭……好好长大……”
交代完最后一句，她就闭上了眼睛。
“姐姐……？”察觉到她闭上了眼睛，明初霁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
没有得到回应，他整个都怔住了，然后就是抖，抱着涂清予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大宝：“你说说你，造的什么孽？”
涂清予：“你说的对，确实是我造孽了。”
但是没办法，这个世界的身份实在是太受限制了。
她要不搞这出，难不成一辈子和霍齐啸在一起吗？
既然这辈子的人设就是家人死绝，无牵无挂的，那就不要委屈了自己。
涂清予死的太快了，不止明初霁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城楼上的众人也没有反应过来。
最震惊的无异于和涂清予一起被绑着的舒暮芸了。
她也怎么都想不明白，王爷明明选涂清予的话都要说出口的，对方却毅然决然的跳了下去。
舒暮芸有一瞬间的迷茫，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看清过这位齐王妃。
同样觉得没看清的还有齐王本人。
他也不明白，怎么就能这么决绝地跳下去呢？
难道他当真伤她伤的这么深，以至于她对这个人世再无留恋了吗？
还是说，她觉得，自己一定会选舒暮芸？
他想不明白，却心间剧痛，手脚冰凉。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也好，死了好啊，她总算是死了，我费了那么多劲儿，将自己搞成这样她都没死。不曾想，如今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这声音是，芸儿？
可是他举目望去，舒暮芸还在那歹徒手下，满脸的震惊，像是还没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儿？
还有，那个少年又是谁？
他和涂清予是什么关系？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