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策的呼吸一窒,他垂眸,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些。
他没动静,顾知意也没有说话,反正不管她说什么,萧元策都不可能把她放走,万一刺激他兽性大发就不好了。
顾知意不知道,在这种深夜,尤其是心爱的女子以这样柔弱的姿态半坐在榻上的时候,男人本身就是野兽,只是看他们能不能忍住兽欲。
云昭尊她爱她,所以会压抑欲望,但萧元策在她身上碰了太多壁,只想彻底拥有和看她脸上出现别的表情。
果然,不过片刻之后,萧元策抬头,脸上是疯狂的笑,“怕什么?只要你我生米煮成熟饭,你也只能嫁给我,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他说完,将顾知意推到,倾身压了上去,感受着身下人的柔软,他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温柔起来,“知意,叫声太子哥哥来听,你许久没有这么叫我了。”
顾知意一整个毛骨悚然,她偏着头奋力挣扎,只能勉强躲开那将要落在唇上的吻。
她的双手被高举过头顶禁锢着,萧元策似乎非常享受这个过程,他的手向下探去,轻柔而缓慢的解开顾知意的腰带。
像是在拆一件心仪已久的礼物,他更愿意一点一点的揭晓礼物的真容。
可是当看到那露出的白皙如明珠生晕的肩头时,他的呼吸就开始粗重起来。
萧元策像是被蛊惑了般,一点一点靠近她,那股令人着迷的馨香更加浓郁。
顾知意也停止了挣扎,萧元策手上的力道松了许多。
她小心的抽出手,萧元策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的声音很是沙哑,“知意,你跟那些女人都不一样,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们,等你嫁给我,我就把她们全都遣散,不会再碰除你以外的任何女人。”萧元策抬头,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好不好?”
“萧元策,你未免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那些不光是你的女人,还是你孩子的娘亲。”顾知意的眼中满是鄙夷,一点希望都不给他。
“没关系,阿煜年岁还小,你当他的娘亲便好。”萧元策却沉声笑了起来。
顾知意脸色难看,“抱歉,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儿子。”
“萧元策,你若是现在放我离开,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若是你敢对我做什么事情,我一定跟你鱼死网破,到时候你的太子之位……别想再要!”
萧元策轻笑一声,抬手温柔的拂过她精致的眉眼,“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在乎这太子之位吗?”
“知意,为了你,我可是连太子之位都弃了,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萧元策说完低头,继续刚才的事情,顾知意趁他情动之时,拿出之前藏在后腰的白瓷碎片,狠狠地划向他的脖颈。
萧元策翻身捂住自己的伤口,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紧紧攥着碎片,满脸警惕看着自己的女子。
有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流出,蜿蜒的划过他的小臂,最后滴在床上。
顾知意蜷缩成一团,她没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萧元策就坐在那里看着顾知意,固执的问道,“知意,你就恨我至此?”
面对要对她不轨的人,顾知意完全没有愧疚心,她恨声道,“不想死,就快点滚!”
“或者是。”她将碎片抵在自己柔嫩的脖颈间,“你想把我逼死!”
萧元策站起身后退两步,他笑得苦涩,“知意,你不会下手的,你有想见的人……”
顾知意没有说话,用行动证明给他看,她扬起下巴,锋利的瓷片边缘划过她的肌肤,带出一道血痕。
“知意!”萧元策的声音终于变得慌乱,“你别伤害自己,我这就走,这就走!”
“滚啊!”顾知意声嘶力竭的吼道。
萧元策完全忽视染湿了他衣裳的伤口,紧张的看着顾知意,一步步后退,到了门边他才敢开口,“知意,我等会儿会派医师给你查看伤势,你别生气,是我错了。”
顾知意刚看过去,萧元策立即闭嘴,拉开门快速离开。
屋外响起嘈杂的惊呼声,顾知意紧绷的身体终于在此刻放松,她软倒在床榻之上,手中染血的瓷片滑落,砸在地毯上发出一道轻微沉闷的声音。
顾知意双眼失神,手心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此刻正血流不止,滴落在地毯上,并不显眼。
她刚才为了伤到萧元策下了狠劲儿,根本顾不上自己。
但是好在,她成功了,最起码今晚的节操是保住了。
顾知意这一番举动是真的吓到了萧元策,也伤了他的心,接下来几天,他应该都不会再碰她。
“宿主您太厉害了,刚才3366 还以为您真要抹脖子呢。”一直潜水的3366突然跳出来夸赞道。
顾知意没有说话,只有她自己知道,在某一刻她或许是真的存了死志。
玛德!她收了两辈子的节操,绝对不能葬送在萧元策那个渣男身上。
她的行为可能存在偏激,可是她是真的受不了萧元策的触碰。
来人不是之前给她治疗的医师,虽然她遮挡严实,但从身段也不难看出她是一位女子。
女医师默默给她处理伤口,最后要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的性子倒是悍烈,竟连主子那样的人都看不上。”
顾知意抬眼,神情十足的蔑视高傲,“他配不上我。”
女医师似乎怔了片刻,随即转身离开。
从那日之后,萧元策没再给她用那种会使她手脚发软的药物。
他还是每天都来,脖子上缠着纱布,顾知意看着畅快了许多,该吃吃该喝喝,偶尔还会跟他说说话。
当然她问得都是云昭的情况。
刚开始萧元策还会阴沉着脸,次数一多,他也就习惯了。
后来她想知道什么,他就说什么,一点都不避讳。
因为只有这种时候顾知意才会心平气和的跟他相对而坐,就像是从前一样。
“所以跟你合作的人是萧允同对吧。”顾知意拿起一块点心,她的手上缠着纱布,脖颈上的伤只有一道浅色的疤痕。
萧元策挑眉,神情十分诧异,“你怎么知道?”他从来都没有提起过有关萧允同的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