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办公室的大门,叶舒言就看见等在外面的罗宾。
“太太,您弟弟在那边的会客室,我带您过去。”
叶舒言整理了一下情绪,才抬头看他,“有劳了,但以后还请你称呼我叶小姐吧。”
罗宾尴尬地笑了笑,轻轻点头,“请。”
罗宾把她带到一个静谧的会客室前就离开了。
叶舒言推门进去就看见叶茂德正躺坐在真皮沙发上,两条腿交叠晾在面前的红木茶几上,手里拿着手机正全神投入打游戏。
叶舒言看见他这仪态,脸色更阴沉了。
察觉有人靠近,叶茂德这才抬头看来。
见是叶舒言,他立马就收起手机跳了起来。
“怎样?跟姐夫谈妥了吗?”
“别叫姐夫,我跟他已经离婚了。”叶舒言看着他的眼神十分恼火。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能嫁给厉氏集团总裁那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你怎么能轻易答应他离婚?”
“还有,你一年前就结婚了,为什么不早点跟家里说?”叶茂德一脸怨气地看着叶舒言,
“你要是早说找到了这么一个金山,我还用得着出国读什么破书?让姐夫直接在这厉氏集团给我安排一个副总当就得了。”
有了厉家这个靠山,他们叶家在海城还不得横着爬?
想到这,他瞥了叶舒言一眼,“我刚刚给你探过口风了,我跟姐夫提出复婚的时候,他并没有出言拒绝,可见这事还是有弯转的。”
叶舒言还没说话,他紧接着就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这次说什么也得给我把握住了,咱们老叶家的荣华富贵可就靠这个了。”
叶舒言面色冷怒。
“这婚是我提出离的,净身出户也是我要求的,你就别做这种白日梦了。”
“什么?”
叶茂德像是看怪兽一样瞪大眼睛看了她好一阵子才回过神。
“叶舒言,你是不是有病?这种人物也就是咱们家祖坟冒青烟了你才有机会嫁的,你现在竟然说,是你主动离婚,还净身出户?你他妈脑子进水了吗?”
面对他的气急败坏,叶舒言却是神情冷淡,她甚至都懒得跟他废话。
“你走不走?人家厉总可是发话了,你再不走,他就会请保安上来。”
说完她转身自顾往外走。
“我话还没说完,你给我回来。”叶茂德粗鲁地将她拽了回来。
手臂上一疼,叶舒言怒上心头,转头厉声呵斥:
“放手!”
看着她凌厉的眼神,叶茂德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松了手。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叶舒言对他露出这种愤怒冷肃的神情。
这不仅让他有一瞬间的怀疑:这还是以前任由他呼来喝去的叶舒言吗?
他摸摸鼻子,不满道:“你这么凶干嘛,我这难道不是为了你好吗?”
“你当这厉家少奶奶是谁都有机会做的?你既然得到了,就好好接住。就算他骂你打你,你忍忍不就好了吗,又死不了人,闹什么离婚。”
叶舒言被他的荒唐言论气得脸色发白。
他从不把她当姐姐,甚至在父母的纵容下,从小就对她呼来喝去就算了,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至于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那你就更没必要钻牛角尖了,哪个男人有钱不到外面找女人的?”
叶茂德没看已经脸色很难看的叶舒言,还一脸说教道:
“男人嘛,都是好色动物。你要真想拿住他,凭你这姿色,只要在他面前骚一点,床上花样多一点,总能把他……”
“啪——”
叶舒言忍无可忍一巴掌甩他脸上,气得是浑身颤抖。
“无耻,龌龊。”
叶茂德摸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简直不敢相信。
“叶舒言,你他妈的敢打我?“
他气得暴怒起来,一下子就扬起了手掌想还手,但在巴掌落下的前一秒,他脑中忽然闪过厉司程刚刚发怒的样子,手就僵在了半空,不敢打了。
“呵,当了一年少奶奶,脾气都见长了?”他讽刺地看着叶舒言。
叶舒言气得满眼通红,咬着牙道:“你再不走,我就请罗助理叫保安。”
叶茂德不怕叶舒言,但他还是怕得罪厉司程的。
最后,他恶狠狠地瞪了叶舒言一眼,吐了口唾沫,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边,他又忽然转身,“我告诉你,就算你复不了婚,你也得要向他讨几个亿回来。可别那么贱,给人白艹了一年。”
听见这种难以入耳的话,叶舒言愤怒至极,就连哽咽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给我滚!”
见她情绪激动,叶茂德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切”了一声,转身开门扬长而去。
看着那扇被用力推开又重重合上的门,叶舒言的身体还在不停地发颤,一阵羞愤涌上心头,她紧紧咬住了唇才勉强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连翻被他们的话扎着心窝,数秒之后,她终究没绷住,眼泪流了出来……
十几分钟之后,当她开门走出会客室的时候,脸上已然恢复了平静。
她刚出来,陈瑶就跑了过来,担心地看着她还微红着的眼睛:
“舒言姐,你还好吧?”
叶舒言对她露出了温和一笑,“我没事,谢谢你给我发信息。”
闻言,陈瑶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舒言姐,你真的……跟厉总离婚了吗?”
这话是她先前在厉司程办公室外听见叶茂德说的。
“嗯。”叶舒言对她弯了弯唇,“所以你以后不用再给我发任何与他相关的消息了。”
“为什么啊?你们两人明明那么般配。”
陈瑶一脸“我磕的cp塌房了”的伤心表情。
忽地想到什么,陈瑶压低声音问:“该不会是因为那个李白晴吧?”
叶舒言脸色一僵,沉默片刻,“就算没有她,我们也不会走得下去的。”
这么说,不还是因为那个李白晴吗?
“怪不得你弟弟气得跑这里来给你出气了。”陈瑶嘀咕道。
叶舒言脚步一顿,心里嘲笑道:他来这为的是他的荣华富贵而已,才不是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