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振铎！”茹梅兴冲冲地抱着女儿跑过去，“我们筝筝会叫妈妈了！”
霍振铎放下书本，揽住冲到身边的妻子的腰，柔声道：“小心点，磕到碰到又得掉眼泪。”
如果是霍振铎以前认识的人见到这一幕，一定会惊掉下巴。
曾经那个打打杀杀，暴戾冷血的男人，已经蜕变成了个温柔儒雅的好丈夫。
即使不在家里，不对着妻女，霍振铎也比从前平和了很多。
茹梅不好意思地嗔道：“谁那么娇气啊？”又忙转移话题，“你听，筝筝真的会叫妈妈了。”
说着，就开始哄女儿喊“妈妈”。
霍南筝是霍振铎和茹梅生的女儿，茹梅听了秦寒舒给儿子取的名字觉得好，便也照着模样找了个“筝”字。
霍南筝快一岁了，正是学说话的时候。
听到妈妈的逗弄，又张嘴喊了声，“巴巴”。
霍振铎立马笑开，“明明喊的是爸爸。”
“刚刚喊的是妈妈！”茹梅轻点了一下女儿的小鼻头，“小机灵鬼，一碗水端得还挺平！”
霍南筝也不知听没听懂，只咧着嘴巴咯咯地笑，露出四颗小乳牙。
笑声会传染，茹梅也被逗得笑了起来。
老婆女儿之间的温馨气氛，把霍振铎的心填得满满当当的。
他情不自禁将老婆搂得更紧些，浓郁的奶香让他着迷。
曾经的霍振铎哪能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这样幸福美满的家庭。
他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永远持续。
但是......
那个疯女人，到底是哪冒出来？
居然对他过去的事情那么了解。
难道是以前的对头......
霍振铎的眼神冷冽起来。
***
“霍哥，会不会是老吴？”阿杰思索了一会，“你要退出，老吴本来就不愿意，会不会是他记恨你，想找人整你？”
霍振铎果断摇头，“老吴求的是财，你接手后同样能帮他赚钱，他不会冒着风险来招惹我。”
霍振铎退出了自己构建的那个利益链条，让阿杰取而代之，在霍振铎的指导帮助下，倒也平稳过渡过去了。
阿杰又道：“是庄东升？还是陈秃子？他们以前就总找你的岔。”
霍振铎还是摇头，这两人早就被他整得没脾气了，除非是不想再过安慰日子，否则不会生事。
说实话，霍振铎生平头一回觉得脑子不太转得动。
那个疯女人实在太奇怪了，但他找不到一点头绪。
不过他直觉，这个女人是个祸害。
霍振铎告诉阿杰一个地址，“你先帮我摸清她的底细......”
阿杰点头，“行，包在我身上。”
***
胡文文等了很久，也没等来霍振铎。
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再过一阵，这个四处漏风的小木屋就没法住人了。
而且她身上的钱也花光了，刚来江城时买的粮食也吃得差不多。
再不主动采取行动，她就活不下去了。
胡文文去了学校。
知道一个名字，还是很好打听到具体信息的。
不过，胡文文被打听的那些人的目光伤到了。
她这段时间虽然天天歇着，但是吃得并不好，没长肉，比之前的样貌好不了多少。
她走在全是天之骄子的校园里，就像一个外来物种。
人人看她的眼神都是那么奇怪。
明明上一世......她在这些天之骄子中都是最出众的那个啊！
都是因为秦寒舒！如果秦寒舒没抢走她的空间，她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胡文文刚重生的时候还稍微保持了一点理性，知道空间原本就是属于秦寒舒的，她上一世不过是捡了个大便宜。
但经过这么多年的磋磨，她早就不管那些了！只觉得自己的美好人生被秦寒舒抢走了。
她要抢回来！要报复！
胡文文在校园里溜达着打听霍振铎时，秦寒舒正在食堂吃饭。
一个同系的男同学坐到她的对面，先是闲聊了几句，然后突然问：“秦同学，你是不是认识数学系的霍振铎啊？”
秦寒舒点头：“认识啊，怎么了？”
男同学道：“刚刚我碰到一个神叨叨的女同志，在到处打听霍振铎呢。”
男同学一脸八卦。
学校里相当一部分人都是插队知青，在插队期间不可避免留下了一些桃花债。
前几天学校就闹出过一件挺轰动的事，说是一个男知青考上大学后，抛弃了自己在乡下娶的老婆，但是那老婆是个泼辣的，见男知青不回去了，直接背着三岁大的孩子找来了。
在校领导的办公室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逼得那个男知青把娘俩给接到了城里来。
难道霍振铎也有这样的故事？
虽然那个女人看着都能当霍振铎的妈了，但常年干农活的人嘛，显老也正常。
秦寒舒瞟了一眼男同学，道：“你可别瞎想，霍振铎在高考前就回城了，也结婚了，老婆就是江城人。”
被拆穿心思，男同学尴尬一笑，“哦，这样啊......”
秦寒舒又问：“你说的那个女人什么样的？在哪碰见的？”
男同学又来了劲，事无巨细地跟秦寒舒描绘了一番。
秦寒舒吃完饭，先告辞，然后往数学系上课的教学楼走去。
教学楼前的一个花坛边上，站着一个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人。
秦寒舒仔细打量了一番，才确定她就是胡文文。
主要是胡文文的变化太大了，看来这些年受的折磨不小。
秦寒舒确定以后，就转身离开了。
从始至终胡文文也没察觉到秦寒舒的存在。
她正在焦急地等待着霍振铎。
霍振铎会出来见她吗？
直到视线里出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高大身影，胡文文的心才放下，开心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