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笙兰一步上前,立于李元华与朱翊镜二人之间,一米八三的身高加上健美的体态,搭配着英气十足的面容可以说没什么缺点。
李元华怎能不知游笙兰身份,三年前的弑父杀王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作为主角最近解除禁闭的游笙兰自然也被各方目光死死盯着。
“一介女流之辈,何须了解。”
然而李元华却一脸不屑,言语中尽是对女子的看轻。
这句话不仅惹得朱翊镜更加不悦,就连二皇子朱翊锐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女流之辈?当今死守北境之人同样是你口中的女流之辈,若不是她你现在怎能在这诗会上大放厥词。
南北朝时大破柔然的孝烈将军花木兰也是你口中的女流之辈,人家照样是巾帼英雄,忠孝义节。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敢如此评价固守大明一方的女英雄?”
在李元华的一次次的激怒下,朱翊镜眉头挑起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如此不知好歹之人,若是继续下去的话……呵。
“弑父之人也配与木兰相提并论,女儿家不在家中守好三从四德,学习如何侍奉夫君,跑到沙场厮杀便罢了。
做出弑父这等大逆不道之举本应杀头警示天下人,现在却得了官职还能与我等光明磊落之人同在诗会,本就是我等文人之辱!”
李元华越说越激动,就差指着游笙兰的鼻子骂了,就好像说不过朱翊镜却又忌惮他是三皇子的气终于有处发泄了似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游笙兰并不真是朱翊镜的侍卫。
她更是朱翊镜有兴趣的对象,甚至可以自行管教朱翊镜。
“说完了吗?”
朱翊镜的眼神已经从愈发不悦,再次变回那漠不关心的模样,游笙兰一见他这副模样,顿时无奈起来。
朱翊镜真动怒了。
“说完了。”
李元华依旧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说爽了吗?”
朱翊镜缓缓起身向前走去。
“三殿下何处如此粗鄙之言?”
此时明眼人早已学着二皇子一样向后退开了,此时大家心中对李元华都是颇有不满。
谁不知道游笙兰弑父之举是为国为民之举,作为文人才子纵使对弑父有些难以接受,但大是大非大义总是拎得清的,嘴上不说,心中早已对李元华划清界限。
“殿下,不必。这些年奏折中的言语远比此话不堪入目,在下早已习惯了。”
说罢游笙兰便用手指轻轻扯住朱翊镜的胳膊,不想让他上前去。
游笙兰说的倒不是假话,她是真的习惯了这些污言秽语,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她现在更担心的是朱翊镜一上头做什么傻事。
十几天的接触游笙兰自认为对朱翊镜有些了解,当初醉仙楼的场景更是历历在目,他现在的状态明显是要让李元华付出代价。
“放心,我有分寸,再说了三眼神铳不是在你那嘛。”
朱翊镜依旧露出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容,而后便挣开了游笙兰的手。
倒不是现在朱翊镜的力气有多大,只是游笙兰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太大的劲,没料到朱翊镜实际上的力气并不弱。
李元华还在洋洋自得,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朱翊镜一手伸出,直直伸向李元华的脖颈,这措不及防的一下李元华是结结实实的挨了所有,整个身体不自主的向后倒去,后背重重的砸在身后的栏杆上。
“你要干嘛!”
李元华下意识的护住脸,却不想朱翊镜只是继续用力,并未对他的脸做些什么,而是牢牢用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那种令人窒息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李元华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朱翊镜从小好勇斗狠,冬天里更是习惯在雪地里跑来跑去,区区文人当然不是他的对手。
整个诗会都寂静的可怕,只有李元华勉强发出的嘶哑呼喊声。
如果说第一下大家都来不及反应,那后续的锁喉直到现在,就连二皇子都没有出言阻止,只能说李元华的行径已经触及了这宽仁的二皇子的底线。
“女流之辈是吧。”
手指发力,李元华疼的面色一白。
“不配与木兰齐名是吧。”
又是一阵发力,让李元华开始嘴唇发青。
“理应杀头之罪是吧。”
“嗝,嗬——嗬——”
原本欢声笑语的诗会此时只剩下李元华垂死般的喘息,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任由朱翊镜单方面施暴。
直到李元华浑身颤抖,眼睛也慢慢翻白,二皇子才适时出现,用力扳开了朱翊镜的手:
“三弟,给哥哥一个面子,这诗会死了人就不好了。”
朱翊镜终究是喜欢二皇子的,既然有台阶他便也顺势而下了,回身向朱翊锐行了礼,并对身后众才子说道:
“今日之事因在下而起,不成想竟是搞得诗会无法进行,这里向诸位赔罪了,在下深知自己在这儿碍眼,便先行离去了。”
众人都不是傻子,也不会有人想要替李元华这个蠢货出头,皆是向朱翊镜行礼,齐声道:
“恭送三殿下!”
“唉,三弟,二哥送送你。”
事已至此朱翊锐也十分无奈,只能先送走朱翊镜再行善后之事了。
长廊外,朱家兄弟并行而走,游笙兰则是在不近不远处跟着,不打扰二人交谈又不至于跟丢。
“三弟,他好歹是礼部尚书李明杰李大人的次子,你这样打了之后可不好善了。”
作为皇子他二人自然不怕有人敢报复,只是这朝堂之上康宁女帝总要给个结果。
“什么话,放在之前也不过是一堆奏本弹劾我肆意妄为,然后欧阳老儿在朝堂上骂我一顿,我受点皮肉之苦罢了,更何况目前我已经出宫?这等小事,二哥不必担心。
不过二哥还是快回去吧,诗会那边还需要你主持大局。”
说罢朱翊镜定在一旁,再次向朱翊锐行了大礼,说道:
“本是来参加二哥诗会,不想出头也不想出丑,谁承想遇到今日这档子事,丢了皇家脸面还毁了二哥诗会,弟弟在这儿给您赔罪了。”
说着就要弯腰鞠躬,倒是吓了朱翊锐一跳,紧忙扶起准备阶段的朱翊镜。
“你我兄弟何必说这些,这本就是李元华自作自受,你何错之有?
快回府吧,想想怎么对付那些言官,这里有我呢。”
说罢便送走了朱翊镜,而他也向着诗会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