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辰眼底那升起希冀的光一下子就黯淡了。
嘲弄地扯了扯嘴角,“林沐橙,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一把揽起她的腰,往房间里,把她放到床上。
手臂撑在她的两侧,见她眼底噙着泪水,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后才缓缓开口,问:“心底有我吗?我要听实话。”
林沐橙手紧紧地抓住床单,看着上方的男人,他仿佛是受了打击,眼神透露一种无力的颓废感与不甘。
她的心被狠狠一揪。
“有。”
“那跟我在一起,做我女朋友,成为名正言顺的江太太?”
她摇头,声音低低地:“不要。”
男人闭了闭眼睛,薄唇抿紧。
接着月光深深地凝视着她,眼中写满哀伤。
过了不知道多久。
她若无其事地开口,跟他撒娇:“我刚才跪了好久,现在膝盖好痛,肯定红了。”
以前只要她这样一撒娇,江北辰就恨不得将整个心都掏给她,不管当时处于什么氛围,总能顺着她的台阶下,当做没有这回事。
这次他还是将她抱了起来往浴室走,帮她简单清洗。
又把她抱到床上之后,开了灯,她的膝盖确实红了起来。
从柜子里拿出药瓶,给她上药。
跟以前是一模一样的,可唯一不同的是,做这一系列的事,他一言不发。
林沐橙有些不安地盯着他的发顶看。
又说:“折腾了一整晚,我饿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仔细的给她的膝盖上药,仿佛没听见一般。
收起药瓶放进柜子里,拿过床上的一件卫衣给自己套上。
“你想吃什么?”开口的第一句话,可语气却变了。
林沐橙微微皱了下眉头,有些不适应他这样的转变。
“面。”
“好。”
他转身出去。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想到他那有些落寞的背影,林沐橙眼眶没忍住地红了。
想起跟他在一起一个月后,他妈妈找上来说的话。
“沐沐,如果你家还是以前那富裕的模样,我很赞成你跟我家北辰在一起。”
“不然当年也不会同意让你来我家,让你跟北辰两个人单独在一座房子里呆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让你们两个培养感情。”
“可现在你家落魄了,别提你进了肮脏的娱乐圈,就连现在,连踏进上流社会的门槛你都没有资格。”
“你当他的地下情人,两人平时怎么荒唐,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前提是,我希望你清醒点,不要妄想成为江家的女主人。”
“你我都心知肚明,北辰喜欢你,可有时候,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你可以成为他最爱的女人,也可以成为他一辈子的地下情人,但绝对没可能成为江太太。”
听到外面传来的开火声,她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拿起一旁的浴袍,忍着身体的酸痛与浑身的疲倦往外面走。
到客厅坐下,时不时瞥一眼在厨房的那道身影。
江北辰很快把面端上来,把筷子递到她手里。
林沐橙吃了一口,眼眶更加的酸了。
他语气淡淡地:“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跟以前的一模一样。”
江北辰没在说话,静静地看着她吃。
眸色越发深沉,让她完全琢磨不到他在想什么,又或者在酝酿什么计划。
她如往常一样,吃了几口就不吃了,顺其自然地将东西推到他面前。
他接过筷子吃了起来,没两口就吃完了。
问她:“要喝水吗?”
她摇头。
“那赶紧去睡吧!不是最怕长痘的吗?”
林沐橙不语。
江北辰把碗冲洗好放到柜子里。
重新在她对立面坐下,喉结滚动了几下:“沐橙,我们这种关系也维持了四年了吧!”
她呼吸一滞,浑身紧绷了起来。
江北辰:“算起来当时签的合约也就五年,其实时间也快到了。”
“我想,要不然就在今晚结束吧!”
林沐橙瞪着眼睛,不知道作何反应。
“这四年多的时间谢谢你给我带来的快乐,给你的那些东西依旧是你的,我会在你经常工作的地方给你买几套房子,到时候你住起来也方便。”
“至于其他的,我现在一时想不起来,你看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如果以后工作上要是遇到了麻烦,还是可以来找我。”
他拳头在桌下紧紧握住,脖颈上因为隐忍青筋凸起,眼睛完全不敢看她。
林沐橙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明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所以这四年没少给自己做心里预设。
可当这一天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承受能力好像比她想象的更加弱。
羽睫不断地颤抖着,张口的声音在发颤:“那……那你……”
他抬起头眼底一片猩红,见她那蓄满泪珠的眼眸,心尖狠狠刺痛。
“我……”勉强的扯了下唇角,“我大概会找个你所谓的门当户对,过完这一生吧!”
林沐橙低下头,眼泪直落到手背上,像火山岩浆般滚动,灼伤着她的心。
江北辰站起身,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揉揉她的脑袋。
“我先走了。”
门关上的时候,男人隐忍已久的眼泪顺着眼泪落下,周身笼罩上浓浓的黑暗。
*
墨时宴抱着她回到家里,明明动作已经轻得不能再轻了,可还是把她吵醒了。
他低眸,掌心摸摸她的脑袋:“吵醒你了?继续睡吧,我陪着你。”
苏柠玥轻轻摇了下头。
“做梦了,梦到你了。”
他晃神了一瞬,开玩笑地说:“我在你梦里形象这么不好啊!才能把你给吵醒。”
“……”
她顿了顿,轻咬了唇,勾住他的脖子:“不是,是让我很心疼,觉得你好笨好傻。”
墨时宴:……
怀中的小姑娘看着清醒却眸底又貌似很迷糊。
“墨时宴,你知道吗?其实按原来的轨迹我的回不到你身边的,因为我会在22岁的时候在原先的世界死于心脏病。”
墨时宴呼吸一滞,并没有打断她。
任由她挽着他的脖颈,满脸委屈地喃喃自语,像是说给他听又好似自己在吐槽。
“我明明应该很健康的,可是苏柠玥爸爸妈妈把我的身体给换了,所以才会有那么严重的心脏病,有病的不应该是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回来吗?”
墨时宴没有说话。
她眼泪顺着眼尾落下,一脸难受地说:“是因为你,你用命给我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