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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塞塔事情后的第二年。

永久列车‘奥赛兰姆’,贫民车厢的一个角落······

男人的怒吼:“别跑!”

男人的怒吼“要是让我抓住你,你就【哔——】死定了!”

女人的声音:“那可是要给贵族的东西!可恶的‘鬣狗’!还回来!”

“鬣狗”:“······”

被唤作‘鬣狗’的少女并未理会身后穷追不舍的男女的叫喊和咒骂,她纵身一跃扒到了车厢天花板的一处横梁上。

“鬣狗”:“317······317······”

“鬣狗”:“找到了!317!然后是···b通风口!”

‘鬣狗’熟练地拧开通风口上的棘轮螺母,钻进了不大的通风口里。

很快,顺着通风管道的脚步声就消失了。追赶‘鬣狗’的人也只能悻悻地各自散去。

“鬣狗”:“317-b转2219······从2219下去,经过传动机房······”

“鬣狗”:“传动机房右上方的冷凝水管道······b区的空调系统在修,所以里面应该还是干的······”

“鬣狗”:“沿着管道走45米······到了,就是这个检修窗。”

‘鬣狗’从检修窗中跳下,来到一个已经被废弃的检修间。

“鬣狗”:“呼······”

······!

被堵住的门外:“哎这玩意怎么打不开啊!来个人帮忙!”

被堵住的门外:“啥!卡利亚!别费那劲了,等明儿带了蓝图来看看怎么处理就完了!”

被堵住的门外:“班长不说,这个区域今儿就得完全清出来吗?”

被堵住的门外:“拉倒吧,要是上一个检修班跟这落了废弃的燃料电池没告诉咱们,你拿动力剪怼上去咱们全部都得炸上天!”

被堵住的门外:“······得,咱们先去把传动室里的垃圾处理掉,走吧!”

‘鬣狗’直到门外的两个声音彻底远去,才敢放开捂住口鼻的手。

“鬣狗”:“看来这里也不安全了······”

“鬣狗”:“明天一早就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吧。”

“鬣狗”:“······”

‘鬣狗’手忙脚乱地撕开了食品袋的包装,这种过度包装的食物她总是不太应付得来。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拿这些精致的包装换多一倍的食物啊······虽然偶尔会这么想,但是,能吃到东西已经比什么都强了。

在‘鬣狗’的手撕牙咬下,精致的包装终究被撕开了一个大口,露出了里面小份的面包。

“鬣狗”:“······浪费。”

‘鬣狗’将面包片撕开,狼吞虎咽地吞到肚子里。

每天只有这个时候能让她感到满足;这意味着一天最艰难的时刻结束;以及明天要用的能量得到了保证。

“鬣狗”:“······吃饱了。”

“鬣狗”:“该转移了。”

‘鬣狗’快速的收拾了自己简单的行装,把睡袋卷成一卷背在腰间。近乎无声无息地从墙上外露的检修井处离开了检修间。

······

平民车厢的夜晚往往没有过多的灯光,这让‘鬣狗’可以隐蔽地穿行过车厢找到自己要去地地方。

正当‘鬣狗’走过凌乱的街区角落的时候,用塑料布撑起的一片小小帐篷吸引了她的注意。

“鬣狗”:(没见过的帐篷···是哪个车厢流浪进来的吗?)

正当这个时候,帐篷里传出清晰可闻的‘咕噜噜噜噜······’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鬣狗’一跳。

男孩的声音:(别出声!)

小女孩的声音:(哥哥,我饿,我忍不住了······唔!)

男孩的声音:(别出声,哥哥等天亮了就去领配给的食物!)

帐篷里重归寂静。只是没人告诉他们,从别的车厢流浪过来的人是无权得到配给食物的。

“鬣狗”:“······”

‘鬣狗’在原地踌躇了一会,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小小的帐篷面前,放着两三包口粮。

······

‘鬣狗’平时不太经常在白天从藏身处出来。

除非是外面的动静实在是大到了让她也觉得有必要看看的程度。

“鬣狗”:(即使是检修部队大张旗鼓地来地毯式扫荡,这动静也未免太大了······)

“鬣狗”:(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平时不太有人的车厢前端,此刻人声鼎沸。大家都围在几个黄色工作身边······

身穿工作服的人A:“别往前挤!要考核的!你们挤也没用!”

身穿工作服的人b:“是啊,如果对车厢不够了解!你们可没法吃这口饭!”

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没有理会他们的话,还是一股脑地向前挤。看到这个架势贵族护卫的手都扣在了枪套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着工作服,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贵族护卫中挤了过来。

浑厚的男声:“吵啥玩意儿?招个新人怎么乱成这样?”

身穿工作服的人A&b:“······队长!”

身穿工作服的人A:“他们啥也不管,就一直围上来说,只要给他们口饭吃,明天就算挂掉也没关系······”

浑厚的男声:“胡闹!”

浑厚的男声:“干啥玩意儿?明天就算挂掉也没关系?你们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也许是被男人雄浑的声音镇住了,人群竟暂时安静了下来。

浑厚的男声:“想在我手下吃这碗饭,领每天足以吃饱的口粮,可以!”

浑厚的男声:“如果你们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可以让你们吃这碗饭!”

浑厚的男声:“以我检修队队长安德烈·斯米尔诺夫的名字担保!”

人群之中传来一阵交谈的声音,十多分钟后,重新安静下来。

安德烈:“好,至少你们都还听得懂人话。”

安德烈:“先告诉我,我手里这根东西叫什么。”

安德烈举起手里一根扳手样式的东西,但是跟常见的扳手造型不太一样。

片刻之后,人群之中此起彼伏地响起了‘扳手’、‘起子’、‘铁棍’等回答。

安德烈:“回答扳手或者棘轮扳手的留下,剩下的人可以回去了。别想着浑水摸鱼,我的耳朵很灵。”

人群中再次传来一阵的交谈声音,随后,不知道是相信了安德烈的话,还是单纯地畏惧贵族护卫手中的冲锋枪,三分之二的人散去了。

安德烈:“下一个问题,每节平民车厢,有几套空调系统,几个通风口?”

鸦雀无声,偶尔会有人小声地说出一个数字。

安德烈:“······别瞎掰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于是人群回归鸦雀无声。

安德烈:“······对不住了,你们恐怕是真吃不上了这碗饭。如果只有这个水平,我宁愿今天一个新人也不带回去散了吧。”

人群犹豫了一会儿,但最终他们各自散去了。

身穿工作服的人A:“队长,咱们人手本来就不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安德烈:“那也不能直接让这些没有基础知识的人上不是,哪怕知识轻度勤务我也不想冒这个险。”

身穿工作服的人A:“但是,贵族不给我们补充装备,就算我们加班加到累死,总有一天也会没办法满足那些贪得无厌的贵族······”

安德烈:“这不是还有其他车厢吗,希望其他车厢能有合格的新人吧。”

就在这个时候,安德烈注意到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瘦小的女孩。

安德烈:“怎么了?检修部队的工作,小孩子可做不来。”

“鬣狗”:“每一节平民车厢有四套空调系统,每个空调系统16个通风口,合计64个。”

“鬣狗”:“你手上的那个是寰宇重工生产的Nt64型棘轮扳手,32个棘齿。”

听到女孩的回答,安德烈脸上稍显的惊讶。

安德烈:“知道的倒是不少,可惜是个小屁孩。”

安德烈:“你是从哪知道这些的?”

“鬣狗”:“64个通风口,每一个我都钻过。”

安德烈:“倒是挺敢说的,我都不敢保证每一个我都钻过。”

“鬣狗”:“······你不信我。”

安德烈:“胡话谁都能说,我没有理由相信你。”

安德烈:“但如果你可以,哪怕你是小孩子,我也不介意给你这碗饭吃。”

“鬣狗”:“······”

“鬣狗”:“······派人去检查一下4号空调系统。”

安德烈:“为什么?”

“鬣狗”:“导气管坏了,你们这段时间一直在附近排查的燃气倒灌问题。”

安德烈:“别开玩笑了,4号空调系统的导气管刚换不久。”

“鬣狗”:“导气管确实是新的,问题也确实得到了暂时改善。但是你一天不把过滤盒里的那窝老鼠赶跑,等到粪便积攒到了一定程度燃气还是会倒灌。”

安德烈:“······卡利亚,去看看。”

身穿工作服的人A:“是。”

······

身穿工作服的人A:“【哔——】,恶心死了······”

安德烈:“怎么样?”

身穿工作服的人A:“她说的确实是真的,我们拆开了整个壳体才把那窝老鼠赶跑。”

身穿工作服的人A:“那玩意如果拉网至少要检查一周,她是怎么知道的?”

安德烈拎起‘鬣狗’单薄的衣服,在肩膀和背部看到了大量灰尘和摩擦的痕迹。

安德烈:“你钻进去了?为什么?”

“鬣狗”:“我习惯了,为了不被抢走食物。”

安德烈:“······你跟我来。”

······

安德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这次的新人。”

安德烈:“名字······我还不知道,让他自己说吧。”

”鬣狗“:“有人叫我······‘鬣狗’。”

哄笑:“‘鬣狗’那是什么破名字?”

安德烈:“没人会管一个小女孩叫‘鬣狗’的,除非你让他们觉得他们有理由这么叫。”

”鬣狗“:“······”

???:“老大,咱们的标准越来越低了啊!这次是个小孩儿,下次是不是该招残疾人了?”

”鬣狗“:“······”

似乎是感觉到‘鬣狗’身躯里的怒气即将爆发,安德烈适时的按住了她的肩膀。

安德烈:“他没有恶意。”

”鬣狗“:“······”

感觉到‘鬣狗’肩膀慢慢放松下来,安德烈满意的松开了按住她肩膀的手。

安德烈:“怎么着,克莱格?你对我看人的眼光有何意见?”

安德烈:“是我看错了你?还是看错了队里的其他人?”

克莱格:“没,这个当然没有!”

安德烈:“那不结了,你总不觉得丫头片子一来,你终于能把倒数第一名的名额让出去了吧?”

克莱格:“说让就过了,要是我连一个小丫头都比不过,那也太过分了······”

安德烈:“啥,你说的啊。”

安德雷脸上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说道,随即把‘鬣狗’向前推到人群中。

安德烈:“从今天开始,她归于动力班,克莱格你来教她!”

······

克莱格:“真是的,老大怎么把这家伙扔给我了···”

克莱格:“喂!你!别看我训练成绩倒数第一,但我们动力班平时承担的工作量是最繁重的!”

克莱格:“得,今天b段废弃回收系统有段管路显示故障,你去看一下吧。”

”鬣狗“:“······好。”

克莱格:“能处理你就现场处理,不能处理的话就回来跟我说。”

”鬣狗“:“······管道维护工具组在哪里?”

克莱格:“嚯,知道的不少,见过我们干活?就放在那边的架子上,拖把桶旁边。”

”鬣狗“:“······”

‘鬣狗’默默地从架子上拿起工具组背在背上,推开门出去了。

检修部队成员:“克莱格,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

检修部队成员:“按照队里的规定,队员得经过三个月的训练才有能自己去做废气相关作业······”

克莱格:“那是对什么都不懂的,被毒气熏两分钟也不会死的新人的规矩。”

克莱格:“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老大会招募一个小孩儿进来,但是我希望老大真有他的理由。”

克莱格:“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屁孩,那我这个倒数第一很乐意帮老大装这个坏人。”

克莱格:“当然了,我希望她像个普通的小孩那样,哭着鼻子回家去。至少那工具组卖了还能顶几天口粮,与她来说也不算亏。”

检修部队成员:“那老大要是追究过来怎么办?”

克莱格:“凉拌呗,我想老大也不乐意再看到新人出两次工作就没了吧。”

······

“鬣狗”:“······”

当午睡的克莱格发现‘鬣狗’满身油污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克莱格:“唔!······你差点没吓死我,废弃回收系统怎么样了?”

“鬣狗”:“······管道里堵了这东西。”

‘鬣狗’把一团被油污浸透的布团丢到克莱格面前,布团上维修部队的标志还隐约可辨。

克莱格:“我还以为我塞的够深来着···你居然能找到。”

“鬣狗”:“为什么这么做?”

“鬣狗”:“讨厌我,吗?”

克莱格:“说不上,但如果老大丢给我一个不知根底的人,我总得给自己找点证据,来证明她有足以依靠的能力。”

克莱格:“是我错了。如果你想找老大告状的话,现在就可以去。”

“鬣狗”:“······”

克莱格跟‘鬣狗’互相对视着,希望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答案。就在这个时候,安德烈推门走了进来。

安德烈:“克莱格!你小子能啊,听说新人刚到你就派人去修复废弃回收系统?”

克莱格&‘鬣狗’:“······!”

安德烈:“我就问一句:你的结论是?不过命的人你不用,所以我才先把她交给你。”

克莱格举起了手,同时别开了视线,不在跟‘鬣狗’对视。

克莱格:“及格了,看来我得继续留着我倒数第一的‘荣誉’了。”

安德烈:“得,你这么向我就放心了,把丫头招进来我最担心的就是你的态度。”

安德烈:“这下完事儿了!丫头,这是你的工作服!瞧你这满身脏兮兮的,快去冲个澡!全队人都给你留着淋浴间呢!”

······

在这个时间段的另一个地方······属于空中花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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