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迅速跑到酒店外,沿着尚未坍塌的墙体,迅速向上攀爬。
好不容易登上安全高度,众人还来不及翻进酒店内部,就看到某种诡异的猩红色出现在视野中。
露西亚:“······那个就是高浓度帕弥什吗?”
丽芙:“就像······涨潮一样。”
里:“······”
四人凝望着远处,那股刺眼的红光如同决堤的潮水,以极快的速度奔涌而来,霎时间便填满了整个街道。
泥浆一般的红色潮水撞在了酒店的外墙上,仿佛要攀上众人所立足的石壁一般,激起了巨大的浪花,喷溅在四人的后背上。
里:“小心!”
大家连忙继续向上攀爬,虽然防护齐全,但和它直接接触,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感染的症状。
丽芙:“这种气味······”
随着红色的液体填满了众人的视野,四周也充满了某种诡异的腥味,像是血液刚刚开始腐坏的味道一样。
指挥官:“快进入酒店内!”
众人踩着酒店外墙凸起的装饰物,攀爬到走廊的窗户附近,翻身跳进了酒店内部。
低头望去,那些红色的液体已从一楼的破损的地方涌入,灌满了酒店一到二层的区域。
还没站稳脚,压缩气瓶就发出了滴滴的报警声,计量表已经走到了49.8%,看起来是刚才的运动导致了呼吸变得急促让消耗量变大了。
然后再次调整呼气。
丽芙:“这里的帕弥什浓度已经回到一般装备可以应对的范围了,看来我刚才探测到的致命级浓度来自这种红色的液体。”
指挥官:“只要不被淹没就没问题。”
丽芙:“但也不能确定浓度会不会再次增高,还是再留一段时间,我们先处理感染症状,并尽快向高处撤离后再卸下配件吧。”
指挥官:“好。”
露西亚:“我和里各自检查逆元装置,丽芙先照看指挥官。”
指挥官:“我自己来就好。”
丽芙:“装了配件的防护服太厚重了,对接口又在左手侧,还是让我来吧。”
指挥官:“单手也没问题。”
但是丽芙不由分说的取出一支血清,先捏住防护服的对外接口防止病毒渗入,将注射器刺入对接口后才松开手,让血清通过预留导管注入以内。
露西亚:“无论看几次,都觉得强化后的防护服对于人类来说太沉重了。”
“以前,我见过一些体质较弱的指挥官,一旦挂上防护配件就会被压得难以奔跑,需要队员背着才能行动。。”
注射完血清后,在三人的注视下站起身走了两步。
露西亚:“······指挥官不但没受什么影响,还以和我们差不多的速度攀爬上了三楼。”
丽芙:“还是尽快向上撤离,让指挥官把配件卸下来吧。”
丽芙一边检查逆元装置,一边投来担心的目光。
指挥官:“好。”
里:“不,现在正是调查这种液体的好时机,丽芙,你也来帮我一下。”
里捡起一根断裂的长铁棍,隔着一段距离,在下方的红色液体中试探性搅拌了一下。
里:“有些粘稠,与其说是液体,不如说更像泥浆,应该就是我们刚才见过的那种东西。”
指挥官:“没有称呼也不方便。”
“就先叫做红潮吧。”
指挥官:“简单易懂,不愧是你。”
“另外,除了有些粘稠,里面还掺杂着大量零件和残骸,看来沿途卷走了不少感染体。难道低处的残骸就是被它‘回收’走了?”
露西亚:“以这种气味来说,恐怕被卷走的不止是大量感染体······”
······还有人。
露西亚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余人却已经明白这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丽芙有些颤抖得低下头,注视着下方的红潮,试图对其进行分析。
丽芙:“······”
露西亚:“怎么了?”
丽芙:“分析设备似乎出了错误······”
指挥官:“没有结果吗?”
丽芙:“不,分析结论和大家说的一样,这种红潮中确实混杂了大量的感染体残骸,并且有高浓度的帕弥什反应。”
“但这些帕弥什病毒却······不太寻常。”
丽芙表情沉重地看着分析终端,似乎在斟酌怎么将结果简述出来。
“它们看起来就像是生物病毒一样,出现了寄生和增殖行为。”
指挥官:“生物病毒?”
丽芙:“可能是分析设备出现了错误······”
里:“如果没有错呢?”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大家陷入了沉默,如果帕弥什病毒真的开始生物化,那么今后的形势只会更加无法预料。
丽芙:“不会的······一定是我的分析模块出现了错误。”
指挥官:“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阿西莫夫吧。”
丽芙虽然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将刚才的分析出的信息整理好发给了阿西莫夫。
里丢下手中的铁棍,四人一边沿着还未坍塌的楼梯向上攀爬,一边从墙壁的破损处望向淹没街道的红潮。
露西亚:“如此异常的现象,为什么空中花园一直没有检测到?”
里:“能避开监视的方法不多,如果不是之前被藏得太好,就是在短时间膨胀出来的。”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很离谱。”
指挥官:“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
里:“还有一点,如果这片区域之前避开了空中花园的检测,华胥会让我们这么轻易地查到这里吗?”
露西亚:“你是说,有可能是华胥故意泄露了这个位置。”
里:“确实有这个可能,但华胥的目标是什么?”
指挥官:“或许是想让我们发现红潮。”
露西亚&丽芙&里:“············”
四人将目光再度投向窗外的红潮,正午的阳光投射在这诡异的猩红色海洋上,为那涌动的波浪撒上了明灭的银光。
光在猩红的海潮上闪烁,波光粼粼,如同无数诞生于此的胚胎在浓稠的血浆中睁开了繁星般的眼睛。
光是在猩红的海潮中消融,悄无声息,如同无数淹没于此的死者残骸在沸腾的血色浓汤中翻滚。
汇聚了生与死物的红潮静静地注视着四人,正如此刻,四人注视着它。
伴随着这种诡异的凝视,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不知从何处流入了四人的耳中。
???:“······救救······”
丽芙:“是谁?”
???:“······救救我······”
那声音就像即将被风吹散的海雾一般,在四周的浪涛声里沉浮。
但众人屏气凝神,也没有看到除了海浪以外的任何身影。
指挥官:“丽芙!”
丽芙:“正在搜索周围的活动反应。”
丽芙聚精会神地搜索着,但却没有找到除灰鸦四人之外的任何活动反应。
“没有搜索到任何结果······为什么会这样?”
正在四人思考时,却连那微弱的呼声也不见踪影了。
露西亚:“这到底是······”
里:‘如果那个喊声不是来自红潮之下,那就可能是——’
里将目光投向了走廊旁的楼梯,此时众人正站在三楼走廊的窗户前。
露西亚:“你是说,这个声音有可能是在酒店的其他楼层?”
指挥官:“上去看看吧。”
露西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