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玺不明所以,顺着连横指着的方向看去,却见到连横所指的方向上,分明出现了一个入口一样的门。
这扇木门出来的实在是太蹊跷了,帝玺和连横全都愣在了原地,帝玺甚至还拍了拍连横的肩膀,小心翼翼问道:“你该不会是打算进去吧?”
连横点点头:“不进去干什么?”
“你疯了啊?”帝玺吓了一跳:“你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么?万一进去之后是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万一我救不了你,你怎么办?”
“哪儿有那么多万一?再说了,我们不是还有白泽的毛么?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让白泽来救我们就是了。更何况,阿玺,你虽然只是一个凡人了,可是我不是啊。”连横说着,眼底闪过了一抹精光:“我如今在一层二层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物了,要是没有一点儿武力值,你觉得别人肯服我么?”
帝玺被连横说的一时无话,只好点了点头,算是点头同意了连横的话:“你把白泽的毛抓在手里,万一出事立刻使用。”
“好。”连横颇为宠溺地揉了揉帝玺的头发,然后才笑眯眯说道:“走,进去看看去。”
这俩人也是非常有勇气的,说进去就进去,一点儿都不含糊,帝玺虽然一开始有点儿迟疑,可是真的跟着连横进去了,她却一扫之前的迟疑态度,反而变得格外有勇气了。
连横见状,忍不住鼓起了掌:“别说,阿玺,你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到了我小时候,小时候,你就是这样保护我的。”
帝玺白了一眼连横:“谁能想到我又养了一只白眼狼起来?”
她虽然口头是这么说的,可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毕竟连横对帝玺来说也是一个很不一样的皇帝,如果没有连横,恐怕帝玺连连城都会不管不顾了,而若真的这样,她和连城之间的缘分恐怕也就戛然而止了吧……
想到这里,帝玺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她哦了一声,随后说道:‘对了,说起这个,我想到了一件事儿,感觉还是需要跟你知会一声的,是关于连城的。“
连横伸出食指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就像是不想让帝玺继续说下去一样,帝玺有些愣怔,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眨眨眼睛,问道:“怎么了?你不想听?”
“不是不想听,而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小心头。”连横的声线低沉了不少,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不忘关注帝玺,当心帝玺的安全。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帝玺有些诧异。
“是啊,我知道你想跟我说,连城那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而是拥有别的身份,对不对?”连横一脸我早就猜到了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欠打。
帝玺就像是吃鱼被鱼刺卡住了一样,突然就不吭声了,好半晌之后,她才挥起拳头,毫不客气地打了一下连横:“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知道呢,后来,我发现你不知道的时候,想告诉你已经来不及了,你也知道,那时候我自己都到弥留之际了嘛,那个时候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让你留下来再辅佐一下连城,但是你对连城那家伙的厌恶又是明明白白的,我为此都愁白了头了,哪里还有心情跟你说连城的真实身份?”
连横的长篇大论明明没有道理,可是帝玺听的翻白眼,也没有反驳连横,毕竟连横的不要脸是出了名的,跟他辩论,那不是吃饱了撑的是什么?
“反正连城的事儿呢,在他一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那个时候你还在外面替我勘察盐政,因此不知道,连城出生的时候,有一个年轻男人出现在了皇宫大内之中,他说是你的至交好友,为的是来告诉我一个真相的,不过他不希望我把他出现过的事情告诉给你听,我答应了,所以……”
连横大概现在也没有多少责任心了,明明当初答应人家的事情,现在转眼就给忘了,忘了不算,还这么大剌剌地跟帝玺说明白了。
帝玺一听连横这么说,眉头就深深锁了起来:“你说是个年轻男人跟你说的?他跟你说了什么?”
帝玺隐隐约约觉得那个所谓的她的至交好友,十有八九就是苏卿离了,不过到底是不是,恐怕还要当事人连横自己来说才是。
连横沉吟了一下,随后说道:“时间过去太久了,我也记不太清了,不过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说,我的儿子是天君转世,为的是来保护阿玺的,所以希望我无论未来还有几个孩子,都要让他即位,大概就是这样吧。”
“那个人长得是什么模样的?”
连横啊了一声,想了许久之后,摇了摇头,语气满是诧异:“奇怪,我怎么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他的样貌了?我只记得他的衣衫是纯白色的,衣衫上还有一些银线勾勒的暗纹,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样子,其他的我就记不住了。对了,他的腰间还挂着一只草蚱蜢。”
之前的那些话对帝玺来说基本等于是废话,可是最后一句话却非常准确非常有用了——草蚱蜢。
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昔年帝玺送给苏卿离的那一只。
无论时间如何流逝,有些事情有些东西,都是不能忘怀,更不能丢弃的,对苏卿离来说,或许当初自己送出去的那个草蚱蜢,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怎么?你真的认识他?”连横看着帝玺的神色一变再变,难免看出了一点儿端倪来了。
帝玺笑了笑,显得有些无奈,更有些不愿提的模样:“别问了,总之,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找暮姐姐重要,其他的事情……如果我们有机会离开琉璃塔,我再告诉你吧。”
连横听得出来,帝玺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也知道帝玺是不打算现在告诉他那个白衣男子是谁了,只是她不说,不代表他就看不出来,连横看着帝玺的时候,经常就是帝玺现在的这幅神情,这样的神情,他实在是太熟悉了,甚至熟悉到——哪怕无数次午夜梦回,都能看到帝玺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