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颜见它忙不迭跑了,转身走到昏迷的人身旁,摸了摸脉搏。
很好,还在跳。
回想掉下土坑前,这人飞身扑过来的举动,眉眼紧皱,抬手一抹红光覆上他骨折的手腕和小腿。
当时,地面塌陷的太过突然,要不是他,自己或许也会受伤。
“这次算欠你个人情。”
给他治好伤,暮颜抬眸望了眼彻底暗下来的天色,坐在一旁小憩。
…
时至深夜,点点月光斜照进来,给伸手不见五指的土坑,带来丝丝亮光。
温肆酒从昏迷中渐渐苏醒,睁开眼,晕晕乎乎地还记得那个女人掉进深坑的事。
想到这儿,立刻伸出手臂轻轻地转了两下,晕过去之前,只觉得两只手都折了。
现在一看,除了右手破了点皮,好像也没什么大事。
看来,他的命还是挺硬的。
他立刻坐起身,余光中瞥见身旁坐着一个人,扭头就见那个浑身带着不解谜团的女人,累的睡了过去。
透过照进来的月光,甚至能看清紧闭双眼的人,不时皱着眉头。
他慢慢地靠过去,一眨不眨地盯着熟睡中的人。
睫毛真长。
公馆外初见面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人长得好看,近距离地观察后发现,不是好看,而是贼好看。
至少在他认识的人当中,还没见过五官如此精致的女人。
不光长得好看,面对眼前的困境,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怨天尤人。
冷静,稳重,在掉下土坑之前,似乎所有的事都在她预料之中。
这让他不禁想起第二轮的深海逃生。
要是没猜错的话,溺水之后,应该是她给自己做了人工呼吸。
这样一想,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到那张绯红的唇上。
说实话,他根本回忆不起来那件事,也想象不到是什么感觉。
究竟是,什么感觉呢。
温肆酒特意侧过身,慢慢靠近两片紧闭的薄唇,紧张地额角甚至滴下了两滴冷汗。
就在他快要碰上的那一刻,原本熟睡的人,豁然睁开那双清明的眼。
“你干什么。”
一句话,吓得温肆酒连忙后退,涨着通红的脸,急忙摆手解释:“我……刚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只是……”
说到最后,心虚的彻底没了声音。
其实,他就是对她起了色心,而且付诸行动了。
“对不……”
“既然没什么事儿,继续走吧。”暮颜休息了会儿,精神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想起那块逃的比谁都快的显示屏,决定继续这场游戏。
只不过,现在的这场游戏,她可不是普通玩家。
…
原本还在找借口的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深坑中的一扇土门,旖旎的心思瞬间抛之脑后。
这里居然有门!
难道这就是房间出口?
“之前都是你在前方带路,这次换我吧。”
也不知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醒来后,温肆酒只觉得体力瞬间恢复成刚进入房间时的状态。
前途尚有未知的危险,这次说什么也得好好表现一番。
他说着,径直走向那道土门,却没发现落于身后的人,意味悠长的视线。
既然他要打头阵,暮颜自然不会跟他争,便慢慢悠悠地跟在紧绷神色的人身后。
奇怪的是,进入土门之后,一帆风顺,什么危险都没遇上。
走了大半个小时,温肆酒突然发现前方有微弱的亮光。
顺着亮光继续向前,他们居然顺利地从芭蕉林中走了出去。
而且视线前方,就是一所简易的小木屋。
温肆酒压制住心中的喜悦,让身后的人先待在原地,自己进去看看情况。
推开木门,不同于芭蕉林中恶劣的环境,屋内倒是十分干净。
不仅如此,还有淡水和食物,以及一些可以替换的衣物。
他们这是捡到装备了?
怎么一觉醒来,一路都顺顺利利的。
“怎么样?没有危险吧。”走到门口的暮颜突然出声。
温肆酒像是捡到宝贝似的,咧开干裂的嘴角,笑道:“果然是,绝处逢生。”
他在屋内转了一圈,走到木屋后门,发现不远处就是一池清澈的水塘,立即将干净的衣物塞到暮颜手中。
“折腾了这么久,身上都脏了,你拿着这些干净的衣物去换上吧。”
暮颜瞥了眼被塞进手里的衣服,抬头看向面前的人,一言不发地走出木屋。
趁她去洗漱的空档,温肆酒从一堆物品中翻找出木柴,试图先生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