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肆酒捏紧手中的花，头一次没有肯定他的话，反而发出了一声狐疑。
“他们，真的是有那么坏么？”
潜藏在夏港的这些“Noir”，解决的都是些恶事做尽的人，真的很难将他们定性为恶性组织。
“队长在说什么？”叶昔反问道：“您忘了他们从前做的那些事了？”
不管他们做多少好事，都无法改变他们犯罪的事实。
这可是他温肆酒从前说过的话，这么快就要推翻自己的话？
温肆酒紧锁眉头，垂眸不语。
是的，从前的他一心以为，这个组织打着行善事的旗号，做着一些违法的勾当。
事实上，他们也曾伤害过无辜的人，本质上来说，称不上一个于民有利的组织。
他们只是在做对自己有利的事而已，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您在犹豫什么？”
叶昔不明白，他是动摇了自己的决心，还是因为某个人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按理说，他应该还不知道暮颜就是“Noir”的领头人才对。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突然改变自己的立场？
温肆酒有些茫然，将剩下的事交给其他人后，早早收工，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偶尔停下，依稀能听见从身旁路过的人在谈论“Noir”。
有好有坏，各种看法都有。
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听到的一切，基于这些所谓的事实，做出判断。
“温队长？”
就在他快要失去方向的时候，不知何时来到了之前和暮颜见面的那条路上，恰好碰见了来便利店买柠檬茶的暮颜。
他像是看到救星似的，大步朝她走过去，心情莫名平静下来。
“好巧，我们又在这儿遇见了。”
暮颜淡笑一声，没说，她其实是专门在这儿等着他的。
早在她安排花影，将黑色曼陀罗扔到方义痕尸体上的时候，她就知道“Noir”和民事调查局的关系，一定会再升级。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位正义感十足的温队长，看到了那些她派人保护起来的孩子，必定会陷入深深的迷茫。
这是人之常态，也是她观察人类多年得来的结果。
二人来到附近的公园小坐。
寒冬腊月，每呼出一口气，似乎都能在空中化成一股白雾。
温肆酒抱着微热的柠檬茶沉默了很久，他本就因这件事心乱如麻，现在更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两人就这样坐了足足十分钟，直到手中的柠檬茶慢慢降下温度，他这才终于开口问道：“暮少主听说过‘Noir’么？”
一句话，暮颜差点呛到，重重地咳了两三声，侧目看向身旁的人，扬了扬嘴角。
“当然，鼎鼎大名的‘Noir’，谁不认识。”
她说这话的时候，隐隐带着一丝骄傲，只可惜，温肆酒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没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他继而再问，“那你认为，这个组织怎么样。”
抬手正打算再喝口柠檬茶的暮颜，神色渐渐暗了下去。“怎么看？一个臭名昭着的黑暗组织而已，温队长难不成被这个组织的表现给迷惑了？”
他既然问出了这句话，就代表他的内心正在产生动摇。
这可不行。
他是正义，光明的一方，怎能试图踏进黑暗，他可是见证黑暗和光明交战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