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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沈慕麟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在看清楚是谁来电之后下意识的又看向了林倾,他在犹豫要不要接听。

林倾察觉到有人的注视,抬头两两四目对接。

沈慕麟走到了安静的角落里,接听了这通来自军部最高机密的电话。

“林琛予中将的任务宣布失败,现在由你接手执行,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林琛予夫妻二人。”男人的声音带着事态非常严谨的语气,刻不容缓,争分夺秒。

沈慕麟不可抑制的皱了皱眉,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很严重吗?”

“死伤不明。”男人只给了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沈慕麟慎重的放下了手机,目光投掷到沉默不语的女人身上,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这一点,却是如鲠在喉难以启齿。

林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沉沉的坠了下去,在对视上长官那一言难尽的眼神时,越发的降到了谷底。

沈慕麟走上前,对着姜泽毅道,“上级命令暂时封锁所有消息,对外称林中将夫妇已经安全回国。”

姜泽毅忙不迭的点头,“是,长官。”

“另外,这件事通报下去,任何人不能私下谈论,不能走漏任何一字一句。”

“是,长官,我会保证所有人三缄其口。”姜泽毅放下了心中大石,如释重负的出了门。

林倾的眉头却是越拧越紧,她不安的看着眼前的长官,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的,你父母的任务失败了。”沈慕麟一五一十道。

林倾不明,他们不是简简单单的访问F国,为什么会突然临时委派任务,从严密程度看来,这绝对不是普通任务,必定是级别在SS级以上的重大任务。

按照以往惯例,这种特殊任务必须由特战队完成,为什么要强加在已经退居二线的父母身上?

“来F国会晤本身就是一个幌子,上级是因为想要借助他们出国的名义掩护他们的真实目的。”沈慕麟道。

“是什么任务?”林倾已经不再理会什么规矩不规矩,她直接询问。

沈慕麟压低着声音,避免隔墙有耳,他靠在她的耳侧,道,“带走R国随行使团的尚博士。”

“什么意思?”林倾听得一知半解。

“我不清楚为什么要带走那个人,但联想到这一阵子蠢蠢欲动的R国,我想上级是有原因的。”

“既然这种任务并不简单,为什么还要派出他们?”

“没有人比他们更有理由接触R国使行团。”沈慕麟将桌上的军帽重新的戴回了她的头上,“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你留在酒店里等我。”

林倾抓住他的手,“你是接到后续任务了,对不对?”

沈慕麟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能告诉她这么多已经是违反规矩。

林倾松开了他的手,知道军部军规,不再多言一句。

“我会尽量的找到你的父母,别担心。”沈慕麟径直出了房间。

林倾坐在沙发上,空荡荡的房间里好像还有父母的味道,她站起身,翻找着父母遗留下来的那一只箱子。

箱子大概已经被搜寻的人员查看过了,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七七八八,她坐在床边,一一查看了一番。

里面都是很简单的日用品,有洗漱工具,还有一些护肤品,她的母亲并不是喜欢作妖臭美的女人,所以这类东西她基本是不会碰的。

如果出现在她的箱子里,那便是有别的目的。

林倾警惕的打开了其中一只写着护肤水三字的玻璃瓶子,浓浓的一股呛鼻味道扑面而来,以及还有一些瓶瓶罐罐,浓硫酸,无水乙醇,饱和碳酸钠溶液,都是一些简单制造乙醚的东西!

“叮。”短信提示音响起。

林倾疲惫的捏了捏鼻梁,她本是并不在意的打开了手机短信,在见到父亲两个字时,目光一聚。

短信是一个很简单的字母:S。

应该是在很危急的时间内发送出来的,甚至都来不及编辑。

林倾从床上站了起来,S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坐标S的街区还是建筑物?

林倾打开酒店内的导游地图,目光如炬的一点一滴的搜寻下去。

她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电话被接通的瞬间,她未曾迟疑的问道,“昨晚上R国使团是不是在STAY皇后宫聚餐?”

姜泽毅翻了翻行程,回复道,“好像是的,行程表上面没有注明,但昨晚上R国的宫藤先生不小心透露了一点给我,他们确实是去了皇后宫用餐。”

林倾挂断电话,按照每一国大使的严谨,他们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把地址透露给任何人,除非是有意为之。

父亲一定是上当了。

林倾穿上防弹衣,再套上普通外套,装扮的就像是一个普通市民出了酒店。

皇后宫地处在北城西街,人流量很大,也算是F国着名的景点之一。

“你怎么会来这里?”沈慕麟隔着老远的距离就看见了混入了人群里的女人身影,直接将她脱拖离了拥挤的街道。

两人蹲在狭小的后巷子里,阳光斜斜的落在他们的四周,空气里有一股很淡很淡的红酒清香。

林倾小声道,“我父亲半个小时前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应该是在十万火急的情况下发送出来的。”

沈慕麟看了看她手机里一个简单的S,哭笑不得道,“你就凭这个字母无所顾忌的跑来了这里?”

“我也不敢确定,不过看到长官也在这里,我现在确定了。”林倾望了望离着他们两条街外的那一处金碧辉煌的皇后宫,压低着声音,“怎么潜进去?”

“听说今晚上有一个宴会,来往宾客很多,盛装出席。”沈慕麟拿出自己从某一位先生那里‘借’来的请柬。

林倾直言不讳道,“您抢的?”

沈慕麟压住她的嘴,“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再借一套盛装。”

林倾瞥了一眼附近的大街小巷,一件件门面都装修的富丽堂皇,可想而知里面的衣服裤子必然是价值不菲,她道,“有钱吗?”

沈慕麟反问,“我像是会带钱出门的人吗?”

林倾咬了咬牙,“去借?”

沈慕麟左右环顾一圈,“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林倾有些不放心,趴在墙上探头探脑的观察着长官离开的方向。

约莫不到十分钟,她便见到满载而归的长官大人,默默的油然而生一种感觉,将来退役之后,和长官一起混,一定不愁吃不愁穿。

沈慕麟将借来的衣服递给她,“辛苦你今晚上和我一起进去了。”

林倾抱着衣服,眉头一皱,“裙子?”

沈慕麟望了她一眼,“难不成你还想穿裤子打领带进去?”

林倾吞回了多余的话,她看了看自己一马平川的心口位置,再看了看包装袋里精美华贵的晚礼服,这一看就是前凸后翘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穿的,她穿上不是笑话吗?

夜幕降临,街区两侧豪车云集。

林倾躲在厕所里,哭笑不得的拉了拉裙子,是她太瘦了撑不起衣服吗?

不,是她没胸。

林倾单手扶额,为什么要这么作孽自己啊。

“叩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

林倾提着自己的裙子,步履蹒跚的走到了厕所门前,打了打信号,“咕咕咕。”

“是我。”沈慕麟徘徊了几圈,确定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等不下去了直接敲门。

林倾露出门缝一角,尴尬的不想就这么出去,她有一种即将巴啦啦魔法变身的即视感,本来是挺正常的一个人突然间变成了杀马特造型。

作孽啊。

沈慕麟强硬的将她从里面拉了出来,“你支支吾吾的做什么?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林倾扭扭捏捏的捂住自己的肩膀,她指了指逶迤坠地的长长裙摆,又提了提似乎随时都会垮下去的抹胸,她道,“我这样就像是被斩掉了鱼鳍的鱼,想要畅游大海也是无能为力了。”

沈慕麟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从她那一直以来高高盘起的头发突然间放了下来,再到那婀娜多姿的腰部轮廓,最后像鱼尾一样放肆张扬的下半部分风光。

不是那种极致的性感美,像精灵一样,带着一点俏皮,又带着一点玩笑,再带着一点小性感,她在诠释另一种美丽,一点一点的占据,一点一点的扩散,最后一点一点的弥足深陷。

林倾扭了扭自己的肩膀,“衣服好像要掉。”

沈慕麟回过神,面部保持平静的走到她身前,轻轻的往上扯了扯,最后将自己身上的装饰胸针别在了她的衣服上,犹如点睛之笔,瞬间释放了她的所有朦胧的娇艳。

林倾闻到了空气里若隐若现的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她抬眸,男人的五官毫无保留的进入她的眼瞳,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系上一条浅紫色领带,内衬着洁白无瑕的白衬衫,一双皮靴锃亮锃亮的闪烁在眼瞳中,犹如镁光灯一样闪瞎了她的眼。

他将一只耳麦放进了她的耳朵里,“任何风吹草动,立刻联系我。”

林倾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他的手不经意的触碰到了自己的脸,她很意外,她竟然感觉到了他手上的温度,有些烫。

“走吧。”沈慕麟绅士般的弯了弯手肘。

林倾不明他这举动是什么意思,学模学样的也弯了弯自己的手肘。

沈慕麟拿起她的手扣在了自己的臂弯处,携带着她走出了洗手间。

对面的皇后宫一片富丽堂皇,沿途已经排起了一长串的豪车。

林倾嘀咕着,“我们会不会被揭穿?”

沈慕麟从容不迫道,“跟着我。”

林倾单手提着裙子走上了台阶,两侧保安并没有阻止他们的进入。

流光溢彩,香槟美酒,觥筹交错,这大概就是有钱人最爱的世界。

空气里都是奢侈的金钱味。

“阿嚏。”林倾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香水味太浓了。”

沈慕麟牵着她的手走到了稍稍安静的角落里,“今晚上会来往很多宾客,如果没有意外的话R国的使团也会出席。”

“那我的父母呢?”林倾难掩激动。

“他们如果不在这里,就是被他们关押在某个地方。”沈慕麟打开手机上的皇后宫布局图,“我负责负一楼,你在二楼。”

林倾慎重的点了点头,双手提着裙子一路谨慎的走上了旋转楼梯。

沈慕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晚礼服很完美的将她的背部曲线完全的显露了出来,每一步简单的动作都能勾勒出让人浮想翩翩的画面。

林倾不经意的回眸,灯光下,她笑脸相迎,露出一个不娇柔不做作像极了涉世未深的小女人笑容,甜美到能融化了所有冰霜。

沈慕麟抬了抬手,心脏处噗通噗通跳的杂乱无章,他愣愣成痴的看着在楼梯上笑靥如花的女人,不知为何,心跳的速度更加紊乱,像极了一个重病的心脏病患者,怕是再这样鼓捣下去,命不久矣。

他急忙收回眼神,如临大敌的望向另侧。

林倾提着裙子继续往楼上走去。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每一个房间,这里都是休息室,偶尔会有一两声谈笑声从里面传来,她谨慎的靠在门口处,侧耳倾听。

沈慕麟下了负一楼,安静的停车区域除了负责守卫的保安外,并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

停车场区域灯光稍微的有些暗沉,时不时会有凌冽的风声从周围呼啸而过。

一辆越野车停靠在C4区域,男人从车上走下,一边走着一边打着电话,“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把两人送到了基地。”

沈慕麟不露痕迹的藏匿在角落处,暗中观察着离开的男人。

男人笑意盎然的站在电梯前,“您放心,没有任何人发现,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今晚上会死的很畅快。”

电梯敞开,男子大步一跨,进入了那一个小小的空间。

他挂断电话,按下数字,等待了几秒钟,电梯门却是没有合上,他有些疑惑,再一次按了按电梯面板,这一下连面板指示灯都未曾被点亮。

停电了?

男子本是准备放弃从电梯上楼,刚一踏出电梯,一只手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

沈慕麟强硬的将他推进了电梯里,目光深邃且犀利,“乖乖的听我的话,否则我可不保证你会不会死的更畅快。”

男子神色一凛,下意识的掏出自己的配枪。

沈慕麟目光一沉。

男子手腕一疼,还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的枪直接掉在了地上,下一瞬眼前一黑,彻底晕死了过去。

皇后宫二楼,林倾步步小心的走在无人的走廊上,身后的那一间休息室没有预兆的被人从内打开,随后男人与她直接擦肩而过,手里还拿着电话,正在吩咐着什么。

“那两人已经处理干净了,立刻安排尚博士回国。”男子大步流星般走下了楼道。

林倾环顾四周,并没有任何人尾随其后,她视若无睹般跟着男人下了楼梯。

男子一路朝着大门口走出,拥挤的大厅里,来来往往的身影时不时会挡住林倾的去路,她每走一步好像都会被裙子束缚了步伐,忍不住的,她用力一扯,裙子从膝盖处断开。

男子上了车,车子尾灯消失在夜晚中。

林倾跟着跑了两步,气喘吁吁的靠在护栏上,怒不可遏的踢了踢脚边的石头。

“叭叭叭。”喇叭声在她身后响起。

沈慕麟降下车窗,“我说过了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联系我,你这是擅自行动了?”

林倾忙不迭的打开车门,指着前面还能看见一抹亮光的车子,“快跟上。”

沈慕麟一脚踩上油门,目光落在她那双若隐若现的大长腿上,道,“你就是这么糟蹋我借来的衣服?”

林倾轻轻的扯了扯裙摆,“裙子太长了,跑不起来,我的衣服呢?”说着她回过头,这才发现后座上还趟着一个人。

沈慕麟料到了她的反应,开口道,“你可以当做他是我们的线人。”

林倾皱眉,男子好像有了苏醒的意识,眉睫颤了颤,手指头动了动。

男子晃了晃头,意识忽远忽近。

林倾脱下了自己的高跟鞋,二话不说敲在了他的头上,“他快醒了,我又把他打晕了。”

沈慕麟看着她的罪魁祸手,忍不住提醒道,“你把他弄晕了,我怎么问线索?”

林倾觉得自己犯了一个最低级的错误,她怎么能一时意识混沌就把最重要的线人给再次弄晕了?

沈慕麟靠边停车,目光幽幽的落在自知犯错正在忏悔中的小丫头身上,他道,“你的衣服并不在这里,应该是还在我们换衣服的那个洗手间里挂着。”

林倾闭了闭眼,锤了锤脑袋,她怎么又忘了?

果然啊,一个人受到了太重的刺激以至于会完全的失去自我意识,一切的行为举止都是身体本能的在运作,以至于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又一件让人啼笑皆非的蠢事。

沈慕麟打开后排车门,打量一番昏迷不醒的男人,覆手贴在他的脑门上。

轻微的电流刺激着男子的神经,他剧烈的颤抖起来,最后蓦地睁开双眼,大惊失色的喘着粗气。

沈慕麟坐在车座上,翘起一腿,一手放在椅背上,一手附庸风趣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用着随心所欲,半分没有强求他人的语气,他道,“你是自己说,还是受尽一番折磨后不由自主的说?”

男子起初面带些许惊恐,但最后却是自顾自的嘲笑了起来,“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完这一句话他就当做听不到说不出的聋哑人状态闭上双眼装死中。

沈慕麟扣了扣自己的膝盖,语气如旧,不温不火,“林倾你来说说这个时候我应该怎么撬开他的嘴?”

林倾被点名,她瞥了一眼抵死不从的男子,直言不讳道,“按照电视剧或者小说剧情,这个时候如果被俘虏的家伙闭口不谈的话,首先我们得先打他几十棍,每一棍都要恰到好处的打在脊椎上,疼痛感袭来的时候,全身上下会处于一个麻痹状态,以至于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受伤的程度是严重还是轻度,随后再用十厘米左右的细针从十根手指头上扎进去,一点一点的深入,十指连心,必然是揪心的疼。”

“别忘了我们是什么人,怎么可以用这种残酷无人道的方式审问犯人?”沈慕麟打断她的长篇大论。

林倾再道,“如果是按照我们的方式,军部最常用的就是用酒精,酒精将一个人周身上下涂抹一遍,然后点燃,轻微的酒精并不会烧死一个人,但会让他的皮肤表面完全溃烂,一层又一层的涂,一层又一层的烧,直到烧成白骨。”

沈慕麟噤声,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说的面不改色的女人,不知为何,自己的皮好像有点痛。

男子镇定的五官微微的有些崩裂了,他却是很努力的稳住自己。

林倾从车内走出来,继续道,“需要烧吗?”

沈慕麟笑了笑,“做这种事不能太招摇了,你来开车,选一个僻静一点的地方,我亲自烧。”

林倾绕到驾驶位上,一脚踩上油门。

男子喘了喘气,他在计划着怎么逃出这里。

沈慕麟慢慢悠悠的说着,“其实她说错了,我们花国人喜欢用的方式可没有这么惨无人道,我们喜欢用文雅一点的方式让俘虏心甘情愿的跟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男子依旧绷着一张脸,不说话就是不说话。

沈慕麟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带微笑,“有没有感觉到异样?”

男子冷冷的瞥了一眼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以为意道,“你不用再危言耸听,要么杀了我,要么就放了我。”

沈慕麟笑而不语的继续捏着他的肩膀。

男子本是不以为意,却是心脏处突然一阵收缩,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袭来,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在那一刻突然间没有了心跳,更没有了呼吸,死了!

沈慕麟松了松手,依然挂着那抹温和从良的笑容,“现在呢?”

男子大喘一口气,目光涣散的盯着车前。

真真实实的死亡感觉,他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喉咙,本是呼吸顺畅却是突然间拮据了起来,他的喉咙处好像攥着一只手,对方正一点一点的压缩出了他需要的氧气。

沈慕麟言语温柔,“是不是很难受?”

男子浑身上下因为憋气而止不住的痉挛着,他晃着头,拼了命的想要喘过气。

沈慕麟松开了手,他继续一搭一搭的用着手指头敲击着自己的膝盖,看他犹如砧板上任人刀俎的鱼儿正在竭尽全力的吸着氧,似笑非笑道,“还想要再尝试一次吗?”

男子惊恐万状的盯着表现的风平浪静的男人,他不敢置信的喘着粗气,声音突然间变得很哑,“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慕麟莞尔,“能用一根手指头就杀了你的人,再用一根手指头救回你的人,你不怕死,没关系,我可以让你反反复复的体谅死亡的滋味,然后再起死回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男子不敢吭声,眼中的恐惧一点一点的扩大,他甚至觉得对方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戳穿了,疼痛席卷到全身上下。

他不怕死,可是死亡前那种痛不欲生的痛苦让他不敢再尝试第二次。

沈慕麟拧开一瓶水递到他面前,“你可以喝口水之后再和我慢慢说。”

男子一动不动的坐在车座上,车外的景物从他眼前一闪而过,他仰着头,高高的抬起了头,“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

“那两个花国人在什么地方?”沈慕麟开门见山道。

林倾下意识的踩了踩刹车,车子突然一阵急刹,车内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往前扑了扑。

沈慕麟轻轻的拍了拍车椅,“专心开车。”

林倾控制着自己的镇定,全神贯注的盯着车前。

男子低头不语,他两只手紧紧的十指相扣,似乎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想好怎么说了吗?”沈慕麟再一次打破了车内的死寂。

男人抬头,两两目光激烈碰撞,他道,“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你似乎还没有想好怎么说?”沈慕麟再一次的伸出了手。

男子有些畏惧他的接触,身体反射性的往后退了退,他忙道,“我说,我全部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在什么地方?”沈慕麟重复着再问了一遍。

男子点头,“西城的S军基地。”

沈慕麟打开手机地图,递到他的面前,“指出来。”

男子哆嗦着双手,小心翼翼的点击着上面的每一条街区,最后留下了一道小红点,“就是这里。”

沈慕麟将手机递给了林倾,“直接开过去。”

“没有用的。”男子激动的说着,“你们就算知道了目的地,也没有用的,那是S军的驻扎基地,有三千士兵,凭你们两人进去了也逃不出来。”

“你这是还在担心我们会不会死在里面?”沈慕麟嗤笑道。

男子恐惧的低下头,“我只是奉劝你们不要不自量力,那两个人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你们没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援。”

“我们有没有危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接下来可能会很危险。”沈慕麟伸手搭在他的脑门上。

男子始料未及他会突然靠近自己,瞳孔一张,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从脑中爆发,他眼前一黑,彻底晕死了过去。

沈慕麟打开了车门,直接将男子从后车上丢了出去,随后关上车门。

林倾看了一眼像垃圾一样滚在马路中间的男子,蹙眉道,“这样会不会是放虎归山?”

“醒了也是一个废人,无关紧要。”沈慕麟从后座上坐到了副驾驶位上,扣上安全带,“我从执行任务开始便从未有过失败,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林倾用力的攥着方向盘,他的那一席话虽说的云淡风轻,却像是一颗导弹嘭的一声在她心里炸开了。

眼前的路突然间变得又宽又直,更有了光明。

军事要地自然是重兵把守,任何民用车辆在三公里外必须绕路而行。

林倾看着前方设置的关卡,每通过一辆车子都需要检查一番通行证,确保无误之后才会即刻放行。

沈慕麟环顾四周,五米一关,十米一塔,严防死守,确定是没有任何闲杂人等擅自闯入。

林倾压低着声音,“怎么过去?”

“绕路。”沈慕麟给出了最简单的两个字答案。

林倾虽说心有疑问,却依旧听话的调转了方向盘,车子从旁边的分支小路慢慢的离开了。

车子越走越远,几乎已经看不到基地了。

林倾踩住刹车,不明所以的看着旁边处迟迟不曾说话的男人,她道,“不进去吗?”

“不急,等一会儿。”沈慕麟指向旁边,“先把车停好了。”

林倾蹲在车后,拿着望远镜仔细的查看着遥不可及的军事要地,红唇轻咬,正在思考着怎么突破重围。

沈慕麟脱下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上。

林倾蓦地一惊。

沈慕麟蹲在她一侧,拿过她手里的望远镜,同样慎重的查看了一番前方的情况。

林倾嗅的他衣服上那股浅浅淡淡的香水味,两只小手无处安放,就这么略显得有些僵硬的撑在自己的膝盖上。

沈慕麟放下了望远镜,夜风习习,从两人的发梢间不着痕迹的吹拂而过,他说着,“应该快换班了,静观其变,等换班时再潜进去。”

“那些监控呢?”林倾指着闪烁着红点点的那些高科技东西,似乎并不容易躲过去。

沈慕麟按了按她伸长的小脑袋,“不用在意那些死物,我们需要留意的是会突然冒出来的活物。”

林倾耷了耷脖子,透过他手指头缝隙注意到他微微上扬的唇角,不知是不是角度问题,她觉得他今天笑的很不同,不是平日里那种公式化的平淡微笑,也不是那种带着不怀好意的有预谋诡笑,而是自然而然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邻家大哥哥的实在笑容,像是得到了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那种发自肺腑的满意笑容。

沈慕麟移开了自己的大手掌,月光柔和,一缕一缕似真似幻的洒在了两人的身上。

林倾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从他那像扇子一样又长又浓的睫毛再到下巴上若隐若现的胡渣,心里面都在蛊惑着一个声音,一个让她忘记忧愁,忘记使命,忘记责任,只知道一昧往前冲的声音在麻痹她的意识。

沈慕麟放下了手,有风沙迷了眼,他下意识的闭了闭。

林倾慌不择路的低下头,小手指不停的在地上画着圈圈,在零点零一秒之前,她有那么一瞬间没有绷住自己,心里那呼之欲出的想法越来越浓烈,不停的怂恿着她凑上前,凑上前,凑上前用自己的唇怒甩他的唇,让他在自己的嘴下飘飘欲仙。

啊,啊,啊。

林倾咬紧下唇,她怎么能有这种不轨的心思?

怎么能对自己的未来嫂子起如此不堪入目的非分之想?

林倾自责的用脑袋磕了磕自己的膝盖,磕的可能有些狠了,导致她眼前一黑,差点就这么倒下去。

沈慕麟接住她晃晃悠悠的身体,忍俊不禁道,“这是无聊到想试试看自己的膝盖骨有多硬?”

林倾抬头,愣愣的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至于他说了什么自己的双耳有些耳鸣,听得断断续续。

沈慕麟揉了揉她通红的额头,抿唇一笑,“是不是感受不到疼痛所以就认为伤到什么地方都无关紧要了?”

林倾没有回复,依旧像个傻子一样看的如痴如醉。

沈慕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不说话了?”

林倾轻咬了一下红唇,吞咽下一口口水,夜风凉凉的吹拂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扑了扑。

沈慕麟听见了车上有手机铃声传来,站了起来。

林倾扑了一个空,两只手同时杵在地上,她霎时清醒过来,尴尬的看着走回了车子方向的男人,单手握拳重重的砸在自己的脑门上:我特么到了发情期吗?

见谁都扑!

沈慕麟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还保持着蹲地动作的女人,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而她却是全然不知的继续画着圈圈。

林倾察觉到身前的光影被人遮挡了些许,本能的抬头看着对方。

沈慕麟很高大,一米八七的标准身高散发着让人难以忽视的雄性荷尔蒙,特别是在这样四下无人的野外,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股味道,让人一闻就失魂落魄。

林倾扭头看向别处,风吹柳条儿,一颤一颤。

沈慕麟蹲下身,手肘抵在膝盖上,唇角依然保持着最绅士的四十五度上扬弧度,他道,“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了。”

“刚刚是姜泽毅先生的电话,他得到的唯一信息便是这里是F国马卡尔夫将军管辖的军队,目前是负责守卫十六国会晤临时搭建的军事要塞,过后一个月便会撤离这里。”

“那为什么R国会把我父母送来这里?”

“林教官,你有没有考虑过,万一送来这里的人不是你的父母,怎么办?”

林倾面上表情一僵,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可是她怕这个可能性,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那也是机会。

沈慕麟面色凝重,“无论结果如何,我会竭尽全力。”

月光氤氲在她的四周,空气里渐渐的散开一股淡淡的泥土芬芳,她的眼睛很亮,带着那种希望的明亮。

沈慕麟抬手轻轻的掠开她发间那几缕搭下来的长发。

林倾踮起了脚尖,没有预兆的往着他的方向倾倒了些许。

沈慕麟见她朝着自己倒了过来,双手下意识的接住她的腰,裙子很单薄,接触到的瞬间仿佛没有任何障碍物,他摸到的是她玲珑有致的小蛮腰。

她红唇轻启,“长官。”

沈慕麟轻咛一声,“嗯,我在。”

林倾伸长脖子,温热的唇静悄悄的贴在了他的唇上……

那种感觉,像久旱的天突然间降下了一场甘露,又犹如心里浩浩荡荡的跑过了一群牛羊,咕咚咕咚撞得又狠又决然,让她的理智在那一刻全线奔溃。

她越发用力的咬住他的唇,趁势追击。

风很静,吹拂过路边的几缕杂草,有露水从草尖儿上滴落,更是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她的脚背上。

她睁了睁眼,瞳孔里映上了他英气逼人的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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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他唤她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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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南晔:我宠的!

传言连北瑾目中无人,太岁头上都敢动土?

霍南晔:我惯的!

传言连北瑾科科挂科,全校成绩倒数第一,还不补?

霍南晔:……我补!

连北瑾:我像是不及格的孩子?

群众:不是像,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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