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宁崽织的吧?”盛熠把坑坑洼洼的骚粉围巾抱在怀中,眉眼里全是温柔又得意的笑。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周慕宁看着那失败品,想死的心都有,最后硬生生地憋出两个字,“……买的。”
“哦?买的啊?”盛熠见周慕宁想把围巾抢回去,赶紧围在脖子上试戴,笑意更深了,“哪家店买的?创意很特别,走得不规则路线,有很强的时尚美感。”
“……”
“花样独特,颜色别致,我喜欢。”
“……”
“呐,又实在又好看又保暖,真的绝绝子。”
“……”
“所以,这独特的设计,真的不是出自周慕宁设计师吗?”
“……不、是、啊!”
周慕宁尬到想哐哐撞大墙,红着耳根子,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赶紧把蛋糕拆开,“来来来,我还有蛋糕。”
蛋糕绝对不会翻车!
盛熠看着周慕宁把蛋糕的盒子打开,蛋糕做的很精致,上面站着两个帅气的小人儿,穿着的是蓝白的校服,扑面而来的是少年青春的气息。
小人儿们的脑门还贴了标签写了字儿,一个是“大佬”,一个是“小弟”,蛋糕上洋洋洒洒写着——男朋友,生日快乐。
周慕宁见盛熠愣住了,紧张兮兮地搓着小手,笑得眉眼弯弯,期待地说,“我自己做的,厉不厉害?”
“厉害。”
“好不好看?”
“好看。”
“感动了吗?”
“嗯。”
“不想哭吗?”
“……”盛熠看着精致的蛋糕,内心百感交集。
周慕宁这完美的蛋糕手艺活,是来源于他各种奇怪的兼职。
青春期的周慕宁像是中了钱毒,为了尽快逃离那窒息的家庭,他疯狂地兼职,只要有钱,他都可以。
这种蛋糕店的活儿算是正常的,奈何钱太少,为了赚快钱,他闭着眼接受了奇葩的辛苦兼职。
他曾接过历史文化展,扮演路人甲士兵,站在盛夏的烈日下,穿着几十斤多斤的盔甲,一动不动地站着暴晒了几个小时,黑了几个度。
他也曾做过理发店的模特,在那个流行杀马特的年代里,他被染了一头七彩颜色的发,被拍了照片,贴在理发店门口做宣传,不想浪费钱把头发染回黑色,干脆就剃了一个小寸头,整日戴帽子去上课。
后来,长大了一些,他不再受到年龄的困扰,能找到的兼职也慢慢正常了起来,卖卖烤肠,卖卖气球的小本生意,他也做过。
赚钱花费了他大部分的时间与精力,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周慕宁依旧是南校区的第一名。
那一段时间,宁秀芹分身无暇,顾云峰生意失败,顾奕星又体弱多病,她没有过多的精力去理周慕宁。
在宁秀芹的眼里,似乎只要周慕宁永远稳坐第一,那就不用管了。
“哒”一声,周慕宁用打火机把插在蛋糕里的‘19’两支小蜡烛点亮,看着眼眶有点红得盛熠,“怎么,真要感动到哭了吗?”
“哪有?”盛熠没哭,典型的‘一生要强的男人’。
周慕宁撇了撇嘴,捧着蛋糕,递到盛熠的跟前,“宿舍有门禁,提前给你过生日,来,走走形式主义,乖乖许个愿。”
“宁崽,你要给我唱生日歌。”盛熠深深地凝着周慕宁,提着要求。
“盛熠,这么大个人了,你有点幼稚啊……”
“我不管,我生日我最大。”
“好好好,我给你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好啦,赶紧许愿。”
“嗯。”
仪式结束后,周慕宁把蜡烛拔出来,吩咐盛熠切蛋糕,坚决要把第一块蛋糕给寿星。
盛熠把水果最多的一块蛋糕切给周慕宁,“你不好奇我许了什么愿吗?”
“不好奇啊,我是坚定不移地拥护科学与理性。要是许个愿就能实现,我七年前就该暴富了。”周慕宁用叉子叉子水果吃。
盛熠一阵心机梗塞,“周慕宁,你浪漫过敏症,晚期。”
“那……”周慕宁有点后知后觉,“那我改改?”
盛熠抬手,摸了摸周慕宁的脑袋,“不,就算你浪漫过敏症,我也只喜欢你。”
周慕宁低着头,美滋滋地吃着蛋糕,还贴心地给盛熠喂了一口。
吃了好一会儿,耿直的周慕宁实在没忍住,“盛熠,你能不能把这丑围巾取下来?”
“不能,我喜欢戴着。”
“室内有暖气,你真的不热吗?”
“不热。”
“你都捂出汗了,还不热?”
“真?不热。”
“……”
十一点半,两人手牵手回了宿舍,站在o区宿舍的楼下,被冻得瑟瑟发抖,但是谁都没有要说再见的意思。
o区宿舍有门禁,非周末是晚上11点门禁,周末则是晚上十二点。
周慕宁和盛熠并肩站在宿舍楼下,墙上挂着一盏柔黄色的孤灯,暖光软软地铺在他们的身上,冷寂的夜里,添了几分暖意。
接近宿舍门禁时间,好对浓情蜜意的小情侣在难分难舍地说着情话道着晚安,你侬我侬的氛围之下,全是浪漫的粉红色泡泡在飞。
最正经的是周慕宁和盛熠,始终保持着手牵手的状态,静静地等待时间的过去。
“叮”一声响,门禁时间的铃声响起,凌晨十二点到了!
“盛熠,祝你十九岁生日快乐呀。”
“谢谢男朋……”
他话没说完,周慕宁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忽而搂住了盛熠的脖子,快速地在他的嘴角处亲了一下。
短短地一碰,就分开了。
“晚安!”
周慕宁没来得及跑掉,腰间多了一只强有力的手,还没反应过来,盛熠已经把他摁在了宿舍楼的墙上。
“盛熠,你……”
下一秒,盛熠另一手捏着了周慕宁的下巴,急切地吻住他。
冷寂的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梢,风是冷的,拥吻的少年们心底里冒出来的是源源不断的炽热。
这一刻,风都温柔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