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里一会带着迷惑，一会又透露出一股精光，好像一位上位者在评判着什么。
林恒进行了一下换位思考，也把娄振华的想法猜出了几分，于是就笑了笑补充道：
“娄厂长，我的医术是真是假您可能不好判断，不过您等到那许大茂上门的时候，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我对我的医术可是很自信的。”
娄振华的思绪被林恒重新拉了回来，等他听清楚林恒的意思，不由得也点头赞同。
林恒这个主意的确算是滴水不漏，也是娄振华刚刚经过一番思考得到的最优解。
他不由得在心里又高看了林恒几分，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小同志，我回头会注意一下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就是我们娄家的恩人。你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林恒听到娄振华的话，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娄振华果然是个聪明人，知道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不像四合院里面的其他人，总想着占便宜最后反而吃亏。
这不，自己还没开口，他就提出了“利益交换”。
林恒也不想玩什么假大空，扯什么做好事不图回报之类的，他的目标一直很明确。
“娄厂长，这件事情其实算是我的一个投名状，虽然我刚成为三级钳工，但我更想要发扬光大我所学的医术。我听说厂里面转岗需要有推荐信，如果我的医术没有让您失望，还希望您帮我写上一封。”
娄振华再次沉默了，轻锁眉头看向林恒的眼睛，却看到了他那胸有成竹又波澜不惊的眼神。
这眼神娄振华只在一些成功人士身上见到过，那是绝对的自信，是对这个世界的掌控感，是对任何事情都能坦然面对的把握。
饶是纵横商场，一生起伏见多识广的娄振华，也有些被林恒的气势给镇住了。
他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林恒同志，等我遇到许大茂，就会按照你说的方法试一试，如果是真的，我会来轧钢厂亲自把推荐信给你拿来。现在快到中午了，咱们一起吃个便饭吧。”
林恒笑的更灿烂了，却拒绝了娄振华的提议：“娄厂长客气，我还要回车间上班，直接旷工影响不好。等下次有机会吧。”
说罢，林恒转身离开了。
他并不是想要替娄振华省钱，而是因为娄振华身份着实敏感。
如果自己拿到他的推荐信，还被人发现和他走得很近，一定就会被有心人给记下来。
现在倒还好说，可几年后出现大变故，娄振华身边的人很可能都要受牵连。
所以林恒决定防患于未然。
娄振华站在原地，看着林恒离去的背影，低着头若有所思地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过了一会，他才重新抬起头来，眼睛中也透露出一股霸道。
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他又向着厂长办公室那里看了一眼，才叹了一口气，快步离开了轧钢厂。
……
时间飞快，转眼就到了除夕那一天，四九城里面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有条件的住户，用红纸糊一个灯笼挂在门口，灯笼中点上一根蜡烛，代表了明年红红火火。
没有条件的人，也找红纸写了一副对联，贴在房门两边图一个彩头。
各个院子里面的小孩都跑出来在大街上玩，有的家长比较大方，给小孩一点零钱来买爆竹，就够他们玩上好一会。
家长不大方的比如棒梗，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玩耍，并时不时在爆竹废墟中翻找着，希望可以捡到一些哑炮，自己也过一把瘾。
四合院里，所有人再次聚到了一起，由三位大爷给大家分发着街道发下来的东西。
这个年代比较艰苦，街道也发不出什么好东西，大多是一些肥皂，火柴之类的生活用品，可居民们依旧高兴得合不拢嘴，毕竟这事免费的东西。
阎富贵则借着这个机会，推销起了自己的对联：“邻居们，我身为四合院里的三大爷，又是文化最高的，可以帮大家代写春联。你们只要给我一毛钱润笔费，就可以换来明年的顺顺利利，大家不要错过啊！”
邻居们互相看了看，有几个富裕的上前掏出了钱。
一毛钱其实并不算多，众人为了图一个好彩头，自然舍得。
至于没钱的，也会自己搜肠刮肚写上一份，为这个传统节日增添一丝喜气。
贾家的对联就是自己写的，上联是“春去东来来万象新”，下联是“事事如意很吉祥”。
与其说是对联，不如说是两句比较吉祥的话，一点也对不上。不过贾家并不在意，只要念着有彩头就行，贾张氏还为自己省了一毛钱而沾沾自喜。
等到发完东西，众人散去回家做饭，四合院里面也很快飘出了肉香。
今天邻居们终于不用再被别人馋了，不论多困难的家庭，都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肉，为新的一年开一个好头。
傻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不一会就换了一身新衣服走出门来，手里也提着一斤猪肉。
他哼着小曲，正准备去贾家和秦淮茹做饭，突然被易中海叫住了。
“柱子，你这……真是有心了，老太太早就等不及了。”
傻柱看着易中海的笑脸，有些懵地眨了眨眼。
“一大爷过年好，您说老太太她怎么了？”
易中海也愣了一下，看了看傻柱手里的肉，奇怪地说道：”老太太没怎么啊，她等着你做饭，让我来叫你，咱们走吧。“
说罢，易中海转身就迈出了步子，可他走了两米，发现傻柱没有跟上来，于是回头催促道：“柱子，你愣着干什么？快跟上啊。”
傻柱伸出手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眼睛中透露出意思慌乱：“一大爷，我今年不和老太太一起吃了。”
易中海的脸瞬间耷拉起来。
傻柱他爹何大清跑的时候，傻柱和妹妹于海棠都还是孩子。当时两个人饭都吃不上，还是聋老太太带头伸出了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