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酒局，陈灿一点没喝，就是吃点菜喝点茶。
和李效利正式认识之后，陈灿看着他们喝酒。反正这次也没谈事，就是聊一些风趣的话题。金尚东和柳石在关系还可，政见不同，当然不是怎么亲密的朋友。
还有金钟树，曾经也是三冠王，05年通杀三大歌谣大赏。然而呢，被各家歌谣公司阳谋送去参军，最高最好的形势下也没挣多少钱，比李效利更惨。
然后喝开了，肌肉猛男金钟树也说开了，耐心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李效利是女的，阳谋参军一策无用，那么就阴谋吧，陈灿猜的。
08年金钟树服役归来，人气也消散大半，在歌谣上也赚不了多少钱，也有点心灰意冷，就这么跟着柳石在搞综艺到现在。本来RM综艺，李效利是要女一的，被迫下车之后，这几期录制的很混乱，柳石在也觉得疲惫。
进来两个女性嘉宾也一般，还没进入状态。然后又两个综艺新人，长颈鹿李凡达和姜Gary，柳石在很累啊。
哎，韩国娱乐圈的水真深啊。可能陈灿在华国不算最顶级的艺人，又有蒋文钦的庇护，没接触到这么多的阴暗。然而也不是没有，张靖南背后出主意设局的人，花钱买陈灿出轨照片的人，暗中推动此事掀起轩然大波的人，都是敌人。
以及让苗婧抢他《三年二班》番位的人。可是这些人，看不到，不知道是谁。
至于金尚东，忧虑更多，韩国右边总统当政，他这个左边当然看不顺眼。今年韩国要放开广播电视事业，私立电视台也会增加几个。这是好事啊，在KBS干得不爽，可以去TVN等电视台啊。不，金尚东要去也会去JTBC，那是左边的大本营。
这样一对比，陈灿觉得自己挺渺小的。这金尚东开口闭口左边右边，动不动就是国家大事保守开放的。陈灿呢，感觉这些好遥远，估计到了蒋文钦老师那样的位置，才会思考这些吧。
哎，反正都不容易，混得好不容易，一直混得好更难，艺人更是如此。
姜东虎如日中天，《两天一夜》大杀四方，一度40%的收视率！平均也是30%多的收视率！简直奇迹，真正的国民综艺。
金尚东等人这么坦然的交流，丝毫不在意陈灿这个外人，也算是一种“示好”，代替李效利为上次的失礼道歉。
最快活的应该是池镇石吧，家中年轻娇妻，事业虽无大突破也不颓势。然而池镇石很是羡慕陈灿，年轻就是好啊，身体肯定跟得上。
张曦听懂了，老夫少妻嘛，池镇石40代的人虽不算老，身体也是略亏的，不然整天一副略病的样子，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啊。
张曦笑，陈灿也跟着笑。
注意身体，年纪越大，越知道这句话的含量有多重。
李效利话不多，拼酒的时候很上劲。然后很喜欢调戏金钟树，似乎两人之前在一起过？哇，劲爆的内幕消息！怪不得金钟树面对李效利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点尴尬，这是前女友的节奏啊。
显然，李效利是放开了，当作一段风流趣事；金钟树保守一些，有些磕绊。
“哎，你们的20年代，真是美好啊！”陈灿感慨道。
金钟树捶桌子，“什么呀！陈灿这是嘲讽我吗？30代的人也很年轻吧。”
反正在座的都比陈灿年龄大，张曦除外，干脆就放开，都不用敬语，照顾陈灿。
“是的，40代的人也年轻，等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会这么说的。”陈灿笑道。
然后深入的话题不便谈，大家开始讨论现在的综艺应该怎么做，顺便比较一下华国和韩国的综艺差异。
听闻陈灿要在10月份主持一档自己的综艺，柳石在多问了几句。
陈灿来了兴致：“石在哥，对华语有没有兴趣？我国石在哥这样的主持人极少。”
金尚东摘掉眼睛，“怎么，也想把我们柳山脉引进你们国家？”你们国家就这么缺人才吗，一个李效利还满足不了你吗。
柳石在谦虚地表示不要用“山脉”称呼他，而后道：“其实年轻的时候我看着电影学过一段时间的华语，然后发现那是粤语，然后发现粤语只是部分华国人在用。”
80年代，香港电影在韩国还是很火的，称之为主流不为过。
“太神奇了！一个国家，同一个民族说的话，竟然互相听不懂！”池镇石感叹。
陈灿诚挚道：“东方文化圈，虽然内部有各种各样的差异，在世界上来说，是一家子的、同出一脉。东方的联合，我们黄种人团结起来，这是一个多世纪不少仁人志士的心愿。安重根烈士的遗书，我读之动容，真希望有一天我们华国和你们韩国再次亲如兄弟，携手开创属于我们亚洲的世纪。”
这一番话，陈灿用心用意，并不是装出来的。
安重根，岂止是一个刺杀者、一个烈士，朝鲜民族的人那么尊重他不是没原因的，他的思想还是很重要的，东亚联合的倡导者之一。
只是，突然这么热血、煽情，显然金钟树等人很不适应。说实话，大部分韩国人估计也对安重根认识不深，只知道他是一个刺杀伊藤博文的烈士。
20世纪初期的东亚，思想流派很多。即便是东瀛，有主张宰割弱小以强大自己的民族主义者，也有鼓吹东亚联合与洋人争生存的泛东亚主义者。然后从结果上来说，最终还是美国人得志，一定程度上控制了日韩。
至于华国，那能是一个外国能控制的吗？再弱小的时候都没被控制过。
金尚东很有感触，南北还没统一呢，韩国的战时指挥权还没完全收回呢。别的国家的人可以纵谈东方联合，而他的国家独立自主都不完全能够。
柳石在是个比较纯粹的综艺人，有艺术上的追求，没有太大政治上的期望，典型的市民思想，与知识分子金尚东不同。
如果能够开拓华国市场，对国内的综艺人来说，也算是一件功劳吧？
“哎呀，怎么又回到这些事情上了。”李效利不满道：“说好的喝酒，别啰嗦了，都举起杯子！”
柳石在喝完酒，问陈灿想要怎么合作。
李效利无奈，陈灿那小子是不是满脑子只有事业，不能只平常的吃个饭吗？
“有合拍剧，那就可以有合拍的节目。我国有市场，尚未被满足的市场；你国有人才，成熟的节目制作体系，以及很多行业人才。”陈灿操办起来这事很熟，节目和电视剧大同小异的，甚至还要简单一些。
如果认为这些只是让外国人赚华国人的钱，那就浅薄了。
好莱坞吸引全世界的人才，澳洲的、英国的、印度的，那么，怎么不是全世界的人才把美国人的钱赚走了呢？第一，他们也创造了价值，即便赚钱也是应该的。第二，现代经济是需求导向的，钱是赚不完的，越赚则经济越好。第三，好莱坞有全球的市场。
这三条，华国差的是全球市场。
但是，有一点是清晰的：本国人都不满意的文化作品，你去文化输出？搞笑呢。
把全球的人才吸引到华国，先提高华国的文化实力，才有文化输出。指着华国人都骂的烂片在别国赚钱？做梦呢。
柳石在道：“我的这种主持风格，未必适应华国。不如这样，陈灿，你在我们韩国发展一段时间吧。”
这怎么还反过来引进了呢。
陈灿摇头，“没那么多时间。”
柳石在笑了，“片酬的问题吧？其实一期节目用不了多少时间，RM一天就可。华国海都到首尔，几个小时。”
陈灿明白了，柳石在想先用陈灿固定到RM节目，试水华国的市场。毕竟，他又不知道未来韩综在华国多火。那么一个华国人熟悉的，又有一定咖位的明星，不正好可以担起这个推广作用？
“如果是片酬的问题呢？”
池镇石凑了过来，认真听着。
柳石在扶了扶眼镜，表情严肃道：“以转播权换片酬，算不算合理的生意？”
SBS台RM节目组的野心不小，反过来让柳石在当说客，这是有备而来的。
陈灿还是摇头，“语言不通啊。”
实质上还是价钱不合适。此时的RM转播权才多少钱呢，他又不干视频网站，买回去在哪播出呢？在电视台？想也别想，审批不过。卖给视频网站，一年估计也就一二千万，亏大了。此时的韩综价格很便宜的。
而且，每周到韩国一天，来回奔波多累。有这个时间，泡妹不好嘛。
李效利笑了，眯着眼：“陈灿啊，现在知道语言不通的苦难了吧。你劝我的时候那一番道理说的，好像学门语言多简单的事情。怎么，反过来自己就不能了？”
当然不一样，我的时间的价值更高。这个时候去学一门语言，不太值当。
张曦很激动，小眼神乱使，恨不得代陈灿答应了。如果陈灿固定在RM了，那她们ALICE上这个节目，不轻易得很？
陈灿看到了张曦的小眼神，有点心动，这才和高雅娜成为“亲故”，相处的时间很少的。如果有这样一个机会，一边泡妹，一边工作，岂不乐乎？
于是他沉思起来。很纠结，很挣扎。
张曦小声道：“我可以教欧巴韩语的，诗妍也可以，智秀也可以，美宣也可以。”
这是在使美人计吗？陈灿遐思。
柳石在一看有戏，忙劝道：“也不一定要很久，一年半年都可以。也不一定每期你都来的，如果有冲突，可以少几期不录制也是可以的。”
“能不能一次录制两期？”这是陈灿最大的要求。为了一期节目，跑来一天，浪费时间。本来《三年二班》也是要按照两天两期录制的。
“可以商量。”柳石在不能做主。
“能不能让我带一个人进来？”
“可以！随便任何人都行，哪怕是才出道！”这事柳石在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