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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夏初七的嘴被堵得透不了气。

她这“封口费”要得也太要命了!

可,或许是今儿气氛太好,或者是先前落雁街的血腥味儿需要冲淡,或许是亲吻这事儿本就是男女较量后水道渠成的融合,总会一次比一次深。赵樽逮住她吻了许久,好一番激烈纠缠还是没有放开,直到她脸蛋儿都憋红了,他才撑起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身子太弱,不经折腾。”

丫还敢来嫌弃她?

夏初七呼呼喘着气儿,微张着湿润的唇,横过去一眼。

“大欺小,遭狗咬,你好意思吗?”

“阿七不是很喜欢被爷欺负?”

他的声音有些哑。

可看着他取笑的样子,夏初七的脸却有些烫,想起刚才的深吻来,撸了一把脸,她又有些懊恼。呃,她好像是太享受了?也不知怎么的,每次被他亲吻都很容易丢盔弃甲,这让她有些怀疑再这么继续下去,或许都停不了三年就会遂了他的意。

越想越郁闷,她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

“谁喜欢了,就跟被大狗舔了似的……都是口水。”

“……”

“看着我做什么?本来就是——”

“口是心非!”

赵樽不客气地捏了捏她的脸,偏过头来,一下子又吻了上去。很显然,是要用实际行动揭开她脆弱的遮羞布。可那唇刚一贴上去,外头就传来了郑二宝特有辨识度的尖细禀报声儿。

“爷,宫里头来人了。”

赵樽微微一顿,可夏初七看着他的脸,恶作剧心思却发作了,她张开嘴便坏心咬住他的嘴,故意不让他说话。赵樽目色一沉,反咬回去,在她的唔唔声儿里,撬开她的唇便要探入。

“爷,是司礼监的崔公公,带着陛下的口谕。”

外头的郑二宝没听着动静儿,虽然明知道这个时候扰了爷的兴致说不定得挨踹,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又补弃了一句。

“知道了!”

赵樽捏捏夏初七的脸,撑着手便要起身,可夏初七眸子闪过,却将两条腿一抬便夹住了他的腰,不仅故意不放他离开,还凑过头去,伸出软软的舌来,覆上了他的唇,细密而均匀地在上面舔过……

“小妖精!”

低低骂了声儿,他喘着气儿扼住她的头,先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这才清了清喑哑的嗓子,一本正经地朝屋外说。

“让他候着,吃着茶,爷马上过去。”

“是,爷,奴才这就去安排。”

外头传来脚步声儿,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嘴巴被他捂住,夏初七睁着一双眼睛骨碌碌瞪着他,憋得一脸通红,心里头却在为那一句“小妖精”而崩溃。又是想笑,又是发甜,没有想到赵总裁也会这一句逗女人开心的词儿。

“不想让爷走了嗯?”

嘴上刚刚一松,不曾想那货又低了下头来重新吻住她的嘴,那询问里重重的喘气声儿,带着一种让她心惊肉跳的热度,顷刻便再次烧化了她的心。

好像这个样子逗他,不太好啊?

再怎么说,赵樽他也是一个正常男人,又正当处于一个男人一生中最为重欲的年纪,得憋得多辛苦啊?这些日子以来两个人时不时总会有打打闹闹的亲热,可他却也是极为克制,很少有除了亲吻之外更多的接触,即便有强烈的生理需要,他也总能自律。老实说,这个样子的他,其实更让她着迷。

在她前世的那个时代,男人在这个方面,早就没有了体恤女人的顾虑,只要能把人给捞来睡了,哪里管那许多规矩?

所以认真说来,赵樽是她见过最为老实的笨蛋了。

又一个长长的吻结束,这一回她是真的有些害臊了。

双手挽在他的脖子上,她的语气,带着一点儿小女儿的娇憨。

“快去吧!不要让人久等了,不是还带着陛下的口谕么?”

“再等等。”他低低说。

“等什么?”她挑眉。

“你还说?”赵樽冷冷一哼,使劲儿捏一一她的脸,“好像长些肉了?”

“哈哈,真的吗?”夏初七差点儿没乐得跳起来,使劲儿撸脸。

“傻乐!”

“我这是乐吗?”一个劲儿的笑着,夏初七心里愉快着,又推他,“快去快去,省得在这儿又想对我意图不轨,色迷迷地看得我心慌。”

“色迷迷的是你吧?爷只是勉为其难。”

赵樽点了她的脑袋,懒洋洋地站起身来整理衣服,动作仍是那么尊贵好看。好像不管在什么样儿的时候,不管他的样子狼狈或者衣裳不整,都掩盖不了他身上独具一格的风华?夏初七托着腮帮慢悠悠的想起,觉得这货真是个衣架子,即便穿了最普通的衣袍,也能甩旁的男人十条街了。

不行不行,她得快快长开了!

要不然,她养的小鲜肉,被别人吃了怎么办?

心里胡思乱想着那有的没的,就在她鼻血都快要流出来的时候,那货收拾完了,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眸子里那个房闱风情已然退去,整个人又恢复成那一副欠揍的冷漠样子。

“十两别忘了。”

“……”

要不要这么煞风景?

……

……

来传口谕的人正是司礼监的大太监崔英达。

见赵樽隔了好一会儿才板着个冷脸儿出来,极度不悦的样子,他眉头跳了跳,上前恭敬地施了礼,请了安,才又毕恭毕敬地转述了老皇帝的话。说是今儿晋王殿下受惊了,万岁爷那心里头一直惦念着,赶紧差他上库房找了几只去年进贡的老山参送过来。

“殿下,这老山参吃了压惊最好不过了。”

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几个小太监手里捧着的紫檀盒子,赵樽情绪不明地点了下头。

“麻烦公公替本王转告陛下,多谢陛下惦念了,本王没事。”

父子之间也得用这样客套的语气,全天下也只有天家才会如此了。

崔英达是一个懂事儿的人,半垂着眸子,他若有似无地瞄了赵樽一眼,叹着气说了几句今日落雁街的凶险,又感叹了几句晋王殿下的英明神武,这才往四周看了看。

“陛下,楚医官可在府上?”

懒洋洋地剜了她一眼,赵樽面色淡淡的。

“她今日受了些惊吓,在房里休息。”

这样儿如同小夫妻一般“熟稔”的回答,让崔英达面上稍稍僵硬了一下。随即又笑逐颜开地说,“那是那是,换了老奴我遇上这种事情,非得活生生给吓死不可。但……殿下,可否请楚医官出来一下?”

“有事?”赵樽挑了下眉头。

一见他冷冰冰的表情,半点看不出情绪的脸,崔英达心里就一直敲鼓。

“老奴奉了陛下圣命,有口谕要带给楚医官。”

“哦”了一声儿,赵樽不动声色的拿起面前的青花茶盏,轻轻吹了一下水,只慢不经心地回答。

“说吧,本王会转达。”

转达?!那可是圣上口谕。

崔英达嘴唇抽搐了好几下好。可他好歹是经过事儿的,瞧着面前这位爷宠着护着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惹人嫌弃,笑了笑便道,“陛下口谕说,此次楚医官救治太子爷有大功,请他在中和节的时候,入宫见驾,陛下会有封赏。”

目光微微一眯,赵樽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点头。

“本王知道了。”

他全权代办,大包大揽的术子,那是完全把楚七的主儿给做了。这让崔英达又是心惊,又是疑惑,却也是不敢多言,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躬身又道,“陛下,老奴再多一句嘴。陛下说了,到时候让楚医官务必要去。”

他加重了“务必”两个字的语气。

可赵樽向来不喜欢听人罗嗦,又被他“嘱咐”了一遍,那眉头便蹙了起来,冷冷扫了他一眼,不再搭话,侧头看向郑二宝,站起了身来。

“崔公公过府来辛苦了,郑二宝,陪公公吃茶。”

说罢,他不再看那崔英达,调头便大步离开,半点脸子都不给。

“殿下慢走——”

崔英达垂着眸子,心里凉飕飕的瘆得慌。

当然,他没有真的留下来喝茶,只是躬着身子等那位爷先走了,才笑着将郑二宝封的赏银给纳入了袖子里,又旁敲侧击地打探了一下赵樽与楚七的事情。

可在郑二宝的嘴里,又能听得到什么真相?

稍稍坐了片刻,他便乐呵呵地离开了。

他前脚一头,刚才还满脸笑意的郑二宝重重哼了一声儿,便去差了王府掌管库房的典宝黄实良过来,把老皇帝赏赐下来的东西登记收纳入了库房里。

可今儿府里还真是热闹,这宫里头的赏赐刚刚接下来,随后一众王公大臣们的慰问礼品也就到了。只不过,这些事儿都不需要赵樽再亲自出面,那些借机送礼的人陆陆续续进了晋王府,都是由大总管田富给接待的。

一时间,晋王府门口车水马龙,都恨不得削尖了脑袋挤进来……

郑二宝忙活完了这一阵儿,正准备回后头去侍候他家主子爷,却在客堂外面的回廊上碰见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

他远远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崔英达从宫里带过来的。瞧他两个的样子,不仅没有要走的意思,似乎还想趁着前头忙碌往后院儿钻。

“站住!”

郑二宝拂尘往肩膀一甩,尖着嗓子那么一喊,那两个小太监像是吓住了,顿步垂手立在回廊的边儿上,脑袋垂得低低的,不抬头看他,也不说话。

“这是要做什么?还不赶紧的随了崔公公回宫去?”

“……”不答。

“还不给咱家滚回去!”郑二宝又走近了一些,有点儿火大了。

“……”那两个仍是不讲话。

“嘿,你这两个小子,拿咱家的话当耳边儿风了是吧?”

郑二宝有点动怒,吭哧吭哧地吼着,走过去扯了那其中的一个小太监就要推。不曾想,手刚刚触上,那小太监突地一下子抬起头来,重重哼了一声儿,一脚便向他的腿上踹了过去。

“你个死太监,敢拽本公主的衣服?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那人一出声,郑二宝便是一愣。

再擦擦眼睛,仔细一看她的脸,他顿时就傻眼儿了。

“哎哟喂——”扑嗵一声儿跪在地上,他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梓月公主恕罪!奴才不知道是公主驾到,一个小不心冒犯了公主……”

“起来吧!本公主今儿心情好,便饶了你这一回。”赵梓月抬高下巴,没好气地哼声儿说。

“奴才多谢公主。”郑二宝摸了摸膝盖,起了身还一直躬着身子。

“那个人呢?”赵梓月斜睨着他,突然压低了声音。

“哪个人?”郑二宝额头有点儿冒虚汗了。

“就那个迷惑我十九哥的良医官!他住在哪儿?赶紧带本公主过去。本公主今日到是要看看,他哪底长成个什么狐媚样子,勾搭了我的十九哥哥,还惹得我母妃天天气得吃不下饭,看本公主不剥了她的皮。”

这赵梓月现年只有十四岁,是当今老皇帝最小的一个女儿,可她年纪最小,脾气却不小。与赵樽一样,赵梓月也是贡妃娘娘所出。虽说老皇帝妃嫔很多,但不说份位,不论姿历,单说能够在大晏后宫里长宠不衰的女人,这么些年下来,也就只得一个贡妃了。

而贡妃膝下一子一女,赵樽虽得老皇帝宠爱,却素来与他不太亲近。可这赵梓月却不同,打从她懂事儿开始,在宫里就飞扬跋扈,横行霸道,上欺娘娘,下揍宫女,但在老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关照之下,愣是把她给宠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魔女,搞得无人敢惹。

如今她扮成小太监出了宫,跑到晋王府来了,那还了得?

心里哎唷连天,郑二宝的头皮都麻了。

要真让小魔女见到小神医,那晋王府还不鸡飞狗跳?

躬着身子,他苦着脸,一脸讨好地笑着,“公主您金枝玉叶,身份高贵,又何必与一个小医官去见识?奴才这就派了车送您回宫去,您看您这出来时辰久了,陛下和贡妃娘娘一会儿没见着人,又得担心着不是?”

“郑二宝,你个奴才好大的胆子!”

叉着小蛮腰,小姑娘的脾气很是不好。

“奴才……没胆子。”

“哼,知道本公主今儿是奉了圣旨来的吗?”

“奉,奉旨?”

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儿,赵梓月斜着眼睛看向郑二宝,“本公主今日可是得了父皇和母妃的默许才让崔公公带出来的,要不然你以为?来之前啦,我和母妃说了,要在晋王府里多住一些日子,等中和节的时候才随了十九哥回去。本公主来府里,就是专门替母妃守着那只媚惑我十九哥哥的小妖精来的。”

“哎哟喂,公主啊,奴才这,这个……”

他吭吭哧哧,赵梓月却不耐烦了,又去踹他的腿。

“请头带路!”

摸着被踹得生痛的腿,郑二宝嘶了一下,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觉得自个儿简直就是活天冤枉,撞上了这么一个差事儿。如果他现在把梓月公主给领进去见了那楚七,两个人掐上了,主子爷那里他肯定得吃排头。可他不领她去吧,这位小魔女也是不好惹的,正怎么说,她都是他家主子爷的亲妹子,向来又得他的疼爱,真惹急了,吃亏的还不是他自个儿么?

呵呵一笑,他又涎着脸说,“公主,不如让奴才先去书房里回了爷再说?”

“好你个奴才,还真敢拦本公主的道儿啊?”赵梓月鼻子都快气歪了。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

“二宝公公!”

斜刺里出来一道娇声儿,正是刚从前头过来的月毓。她狐疑地走过来,正准备问一下原委,一见是梓月公主,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又恭敬地福了福身,请了安,才笑容满面地说,“公主过府来也不差人先打个招呼,这府里都没有招待,到是委屈公主了。”

“不必了!”

赵梓月年纪小,架子却蛮大,抬手给她免了礼,又哼了一声儿。

“本公主就是要给他来一个措,措什么鸡?”

“措手不及。”她身边儿的小太监,附在她的耳边说。

“对对对,就是这个,措手不鸡。”得意地说完,赵梓月看了一眼郑二宝和月毓,又挑了挑眉头,大模大样的说,“你们两个还墨迹什么?快点前头领路,本公主要去看看那个姓楚的良医官,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勾了我十九哥去。”

月毓垂着手,态度很是恭敬,“公主,楚医官那里,您最好还是不要去。”

被宠坏了的小姑娘,哪里听得了这话?

眉头一挑,她的心性儿上来了。

“本公主为何不能去?这是我十九哥的府邸,这天下是我父皇的天下,哪个地方是本公主不能去的?哪个人是本公主不能找的?”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看了看赵梓月目空一切的恼意,月毓好脾气的安慰,“奴婢的意思是……公主您也该知道的,十九爷很是爱重楚医官,向来都不许府里的人去打扰他。今日又恰好赶上落雁街的事情,楚医官他也受了些惊吓,如今正在屋子里休养,公主如今去……只怕不太合适。”

“不合适?”赵梓月眉头都快竖起来了,“本公主要找他,谁敢说不合适?”

月毓吸了一口气,唇角又带上了笑意。

“公主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楚医官他是个男子,哪里能合适?”

听了这话,赵梓月小眉头一抬,“哼,男子?本公主管他是篮子还是筐子?走!”

说罢她也不再与月毓墨迹了,越过她,高昂着下巴便要往后院儿闯。

月毓一愣,赶紧拦上去,“公主,不行。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一听这话,赵梓月更恼了,“滚开!本公主就不信了,在我十九哥心里,我还不如一个医官重要?”

月毓垂了下眸子,尴尬一笑,“公主,也许……呵呵,奴婢不如先去给公主安排住处?”

圆眸一瞪,她的话顿时把个赵梓月给激得炸了毛,一把便推向了她的肩膀。

“本公主让你滚啦,没听见?!”

月毓收拾不住,噔噔后退了几步,腰身猛地一下撞在回廊的栏杆上,痛得抽气着说不出话来,而那个赵梓月已经大步走在了前头,嘻嘻一笑,还回头冲她眨了个眼睛。

“还不快点跟过来,给本公主带路?找死啊?”

“奴婢……遵命。”月毓目光一闪,委屈地低低回答。

郑二宝头皮麻了一下,责怪地看了过去,却见月毓给他使了一个眼神儿。

他哦了下,心领神会,悄悄落在了后头。

……

……

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许多事儿,有些烂事儿来得更是莫名其妙,却容不得人躲开或者逃避。夏初七回到耳房里左思右想,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领了李邈出来,准备趁着这会子工夫出府去找她的“线索”。

可人刚刚迈出承德院的大门,就见到一群女人浩浩荡荡的开了过来。其中有三个是她好久都没有见过面儿的“如夫人”,今儿赵樽“受了惊”,这些女人们想来慰问一下不奇怪。唯一令她奇怪的是,走在前头的竟然是一个趾高气扬的小太监……

啧啧!

难不成猴子又请了救兵?

不过这晋王府后院的日子实在平静太久了,不起波浪都不符合事物发展的规律。她想了想,便笑眯眯地站在原地,都懒得走过去了,只摆出一副潇洒的姿态,懒洋洋地看着那一群花容月貌的女人,只当这些个全是自家的后宫了。

“你是谁?闪边儿去。”

小太监个头最小,可气势却是最大。人还没有走近,便是一声吆喝。

“公主,她就是楚七。”娇媚可人的东方婉仪,抬高了下巴,看好感的睨了过来。那面儿上的表情,就感觉一个天天被人丢大粪的人,突然有机会拿大粪砸人了一样,那娇声儿听得夏初七骨头发麻。

“就是他?”

赵梓月不可置信的呀了一声儿,怀疑的视线扫了过来。

随即,大概觉得有些好笑,出声儿奚落了起来,“本公主还以为长成什么国色天香呢,竟然会是这副模样儿?我十九哥不是眼睛瞎了吧?”又在那几位如花似玉的如夫人脸上绕了一圈儿,赵梓月双手一叉腰,抬了抬下巴,“哎,都看好啊,看本公主今日给你们报仇。”

一副要替天行道的样子,那赵梓月抬步往前,手指向夏初七。

“你看见本公主,为何不下跪?”

下跪,公主?

夏初七不知道她是老皇帝哪一次喝酒不慎给撒出来的劣质种子,可如果不是她这么拽这么横这么霸道,说不准儿为了息事宁人,她还真会跪她一下。只如今,她那不屑一顾和瞧不起的眼神儿,伤害到她还没有愈合的小心肝儿了。对于这种欠收拾的家伙,跪她才有鬼了。

掏了掏耳朵,她漫不经心的笑。

“不好意思,楚七初来乍到,不知道您是哪位。可咱大晏朝没有医官向太监磕头的道理,实在对不起您了,小太监,找别人玩磕头游戏去吧啊?今儿楚某还有旁的事情,你要是有屁放呢,就赶紧的放,你要是没屁放呢,就找个人把您给放了,也好让我听听响声儿。”

“你敢骂我?你好大的狗胆。”

赵梓月何时受过这种气儿?

恨恨的一个跺脚,她叉着腰身,看了一眼也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几个女人,娇蛮地低喝,“去,谁去替本公主掌她的嘴,今儿晚上本公主便我十九哥允了她侍寝。”

那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一下,还没有吭声儿,月毓却先拦了过来。

“梓月公主息怒,楚医官他今日受了些惊吓,头脑有些不清楚,又见您穿了这么一身儿衣裳,实在是很难相认,这才会出言不逊,公主您大人大量……”

“你给我住嘴!”

赵梓月原就在气头上,这个姑奶奶做惯的小姑娘,从来就只认人哄,不认人说的。一听月毓那句话,表情更是气恼了几分。

“你这个意思,都怪本公主穿错了衣裳,活该由着人骂我是个屁?”

月毓面色一白,带着尴尬的表情,扑嗵往她身前一跪。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只是请公主莫要与楚医官为难,如果公主实在要责罚,奴婢愿意替楚医官领受……”

“不必了!”不等那赵梓月说话,夏初七淡淡一勾唇,目光若有似无掠过月毓那张漂亮的芙蓉脸蛋儿,才又望着赵梓月,一步一步,笑眯眯地走近。

“原来这位就是梓月公主?恕小的眼拙,您不是屁,小的是个屁,行了吧?!”

见她下了软,赵梓月脸色好看了许多,可还是瞧不上他的哼了一下。

“不要以为你向本公主求饶,本公主就会饶了你?”

一个被大人宠坏了的小女孩儿,得到的宠爱太多,知道的世事太少,轻贱起别人来也就理所当然。可听了她的话,夏初开却半点没有害怕的意思,又是弯唇一笑。

“那公主不饶小的,是想要打‘屁’了?”

“你——”

一句话,又把赵梓月气得直跳脚。

“好个厚,厚颜,厚什么来着?”她一急,又忘词儿了。

立在她身侧的小太监赶紧凑过去,“公主,是厚颜无耻。”

“对对对,就是这个。”一瞪眼,赵梓月又叉上了腰,“好你个厚颜无耻的狗奴才,看本公主今儿怎么教训你。你们几个,谁想给我十九哥侍寝的,还不快点儿给我打?谁打得好,本公主便挑谁!”

“公主,打屁给钱么?”

带着一副灿若春花的笑容,夏初七满不在乎的又走近了一步,笑嘻嘻地摸了摸鼻子,才抬眼儿撩了她一下。

“小的虽然是个屁,可价值却很高。打一下,得收五十两,公主可备好银子了?”

“你说什么?”

赵梓月显然没有见过这样儿油滑的人,眼睛都瞪大了。

“小的说,公主您打屁得给钱——”懒洋洋撇了一下嘴,夏初七就像往常闲嗑牙一般,抱住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这个骄蛮的小姑娘,收紧了唇角,又凑过头去,低低笑着说,“只要价格合理,我们可以合作嘛。公主您打得爽了,小的我数银子也能数得手软,多好的事儿,对不对?”

完全被她给说糊涂了,赵梓月瞪大一双眼睛,像看见了怪物。

“你不怕挨打?”

吊儿郎当地扯了扯嘴角,夏初七笑着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挨打算什么?”

“好,这可是你说的。”

赵梓月咬了一下嘴唇,见那几个如夫人都没有敢上去动物的意思,终于憋不住火儿了。

“你们都不打是吧?好,本公主亲自来打。”

“来来来,往这儿打。打准点儿哦?”夏初七笑眯眯的伸出左脸去。

“你,你……”

赵梓月正当叛逆的年纪,又是一个天之娇女,平时骄纵惯了,在宫里头人人都捧着她,宠着她,顺着她,长这么大她就没有见过敢这样子对她无礼的人,她那个气啊,嘴唇都哆嗦了起来,扬起手掌就往夏初七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

一个耳光打得结结实实。

只可惜,却是扇在了赵梓月自个儿的脸上。

“啊”的抽气声儿里,一干女人瞧着赵梓月捂着脸瞪大眼睛的样子都不敢相信。

“呜——哇——”

愣了半晌儿,那赵梓月才哭出了声儿。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十九哥呢,我要找我哥哥去……”

夏初七直起腰身来,奇怪地看着她。

“我说公主大人,您哪只眼睛看见小的打你了?小的站在这里,可一动也未动过啊?”

“就是你!除了你,这里谁还敢打我?”

赵梓月哇啦哇啦的大叫着,回过头来又看那些个妻妾,怒极大喊。

“你们都看见了没有?是不是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儿的丑八怪,打本公主的?”

“回公主话,奴婢没有看见,奴婢只看见您打楚医官。”

几个如夫人还没有吭声儿,第一个出来回答的人,居然又是月毓。可是,她这一句不得了啦,彻底捅马蜂窝了,这赵梓月气得不行。原本她想要给夏初七一个下马威,可手一挥出去便遇到阻力,结果被人一个巴掌扇到了自个儿的脸上,这让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二话不说,她生气地走到月毓面前,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好歹把刚才的气儿先给消了。

“你个不知好歹的奴才,本公主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不知道姓什么……”

接着,又是“啪”的一声,月毓头一偏,唇角便溢出了鲜血来。

可她跪在地上,却没有半丝埋怨,只抬起头,抽气着说。

“只要公主能息怒,打奴婢便是了。”

“你……”

这小魔女赵梓月说来也只是一个骄纵顽劣的小孩子,真正出重手打人的时候其实并不多。这两个耳光扇下来,月毓的脸上有了十道红红的指痕,她自个儿的手也震得发麻。

一跺脚,她也不打了,反倒是自个儿气得哭了起来。

“你们欺负人,你们一个个都敢欺负本公主。等我回了宫,定让父皇治你们的罪。”

这情形……

夏初七揉着额头,瞧得脑门儿一直打转儿。

没有想到,自个儿撒了一回气,嚎哭了几声儿,那赵梓月却是平静了下来,指着月毓撒火儿。

“你起来,赶紧领本公主去更衣,本公主要住在府里头。”

“是,公主。”月毓捂着脸起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哼!本公主等下再来收拾你。”恶狠狠地回头瞪了夏初七一眼,那赵梓月揉着手腕儿,带着几分恼意,几分不服气,便领了月毓和她的随身小丫头,径直离去了。

夏初七瘪着嘴摊了摊手,与李邈对视一眼,又看向面前那三人一直没有机会说话,却是精心装扮过才过来的如夫人,翘了翘唇角,难得有礼地拱手做个揖。

“三位如夫人,可是还有事情要指教楚某?”

“楚医官顽笑了,妾身这便要离去了。”谢氏笑容温和地望她一眼,大概因为上次得过她的好处,言词之间,她似乎颇为她担忧的说,“只是,刚才那位梓月公主,她……总之,楚医官小心些才好。”

“哟,谢妹妹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楚医官深得爷的宠爱,又怎会将梓月公主放在眼里?刚才的戏你没有瞧见吗?呵,公主住下来,有好戏可看喽——”酸溜溜地说了一通话,东方婉仪那一双柔媚的眼睛瞟向了承德院的方向,可看了又看,也没有见到赵樽的人影儿,不由有些遗憾又有些失望地转过身去,扭着屁股带了两个小丫头也离开了。

看着她妖娆的背影,夏初七脑子里不由得就闪过了东方阿木尔的影子。

诡异的心突了一下,才又勾了勾唇,看向谢氏和魏氏。

“二位如夫人,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楚某要先行告辞了……”

“无事。”谢氏轻轻的笑了下,“楚医官,一道走吧?”

“只怕不太顺路,楚七有事出府,告辞。”

夏初七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脸儿,便要离去。

“等等。”没有想到那最小的魏氏却是走了过来,臊着一张红脸儿,像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似的,“楚医官,我,我有事儿。”

“哦,如夫人有何事?”夏初七挑了一下眉头。

“妾身这两日身子有些不适,想请楚医官给瞧瞧,可否,可否先入屋里去了再说?”

入屋?

夏初七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承德院,心里一叹。这些个如夫人们应当是好久都没有见到赵樽了,想来身子不适是假,好不容易由公主领了来承德院,不进去见一下那位爷,觉得有点亏或者不甘心才是真。

可她有那么好心吗?

看着魏氏不盈一握的细腰,她挑了下眉头,担忧的“呀”了一声儿。

“既如此,耽搁不得,楚某这便领了如夫人去良医所才是,那里瞧病才最是方便。”

“那,那,那要不然,算了,改天好了。我看楚医官好像在忙。”魏氏姿态有些忸怩。

看着这位天真无邪的如夫人,夏初七打了个哈哈,“是,楚某确实有些要事——”

“那妾身便告辞了。”

魏氏和谢氏都离去了,夏初七站在原地却陷入了思考。

这晋王府里头,谁才是那个要整治她的“宅斗高手”,她会是这些人里的哪一个呢?为什么如今又没了动静儿?是瞧着她不好收拾,就收了手,还是没有找着下手的机会啊?

眸子浅浅眯了眯,她勾了勾唇。

兵来将挡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

甩开头,她笑着看向李邈,竖了下大拇指。

“表哥,好样儿的,厉害。”

先前打赵梓月的那一个巴掌,正在默默站在她身边儿的李邈出的手。李邈功夫好,出手速度极快,众人的视线那时候又都集中在夏初七的身上,而她选在赵梓月出手的刹那扇回去,也不过就能让人瞧到了一个手影儿,却谁也没有看清楚到底谁打的。

李邈扬了扬眉,习惯了她的行为方式,也不多说,只小声儿问她,“如今我两个去哪儿?”

“出府去找证据呀。”

先前在落雁街上,她除了让那些袭击的家伙尝了一下她的霹雳弹之外,还额外喂他们吃过了她特制的过敏粉,谁身上沾上那个粉末,不出两个时辰得起红色的疹子,如今那些人虽然跑了,就算不来找药,难不成就不再出现在大街上了?

“范围太大,要不要告诉十九殿下?”李邈想了想,又问。

步子稍稍一顿,夏初七眼睛一眯,摇了摇头。

“今儿在落雁街上,他为什么要灭口?就是明摆着不想追查下去?”

李邈默了默,没有再多说。

两个人一道出来,可还没有走多远,郑二宝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楚医官等一下——”

又等一下?

夏初七有些懊恼地回过头去,只一瞬,又笑眯了眼。

“二宝公公找楚某有事儿?”

微微躬着身子,郑二宝对她的态度很是恭谦,“楚医官,主子爷请您去一趟书房。”

瞧着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夏初七直觉只怕是没什么好事儿。

“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

弯了一下唇,夏初七笑眯眯的压低了嗓子,靠近了他。

“究竟啥事儿啊,二宝公公,可否先透露一下?”

抬了抬眼皮儿,郑二宝想了想,才低低道,“好像是皇长孙殿下差人送了东西过府来,是给楚医官您的……”

“啊!?”

赵绵泽送东西给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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