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上一片森严。
山门处有两名盗匪把守,山上的盗匪也全副武装,一副戒备之状。
芳芷心中微微惊怔,小小一个匪窝,怎么会如此戒备森严?
且她听闻山上不过只是数十名盗匪,如今上山一看,何止十余名,光是目之所及,就有一百多人。
这些盗匪与普通盗匪不同,身上有种血腥的杀气,这是不是盗匪身上的匪气,而是真正杀过人的侩子手才能拥有的气势。
这些盗匪有古怪。
芳芷装作全然不知的模样,心中只盼这群人不会发现她女儿身的身份。
盗匪首领押着被五花大绑的芳芷,兴冲冲奔入堂屋,嗓门如铜锣。
“李先生,你看我今儿个抓到了只肥羊,咱们冬季的粮饷不用愁啦!”
被唤作李先生的是一名约莫二十七八的玉面男子,相貌英俊,只是略显阴骛,尤其是那一双狭长的眼睛,看着人时仿佛眼镜蛇般阴森吐信。
“这个紧要关头,你还去找什么肥羊,别桶什么篓子!”
李瑜蹙着眉,目光盗匪首领身后的芳芷身上,先是一怔,随后目中划过一丝惊艳和意味深长:“的确是只肥羊。”
“李先生说得对,您看这小白脸身上衣衫,也不是寻常百姓能穿得上的,看来这次我们能捞上不少银子了。”
李瑜不置可否,深深打量着芳芷,扬唇道:“暂且先将她待下去,好生看管,眼下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芳芷被关在柴房之中,晚饭只有半个冰凉的黑馒头,还是被盗匪蛮横地塞入嘴中。
她靠着冰冷的墙壁,不由想起方才李瑜看她的目光,贪婪、惊艳、迷恋,他不会是发现了自己女儿的身份吧?抑或者说……
脑海中浮现出凤啸礼和凤瑾年身影纠缠交叠的画面……莫非,李瑜喜欢男人?
一名盗匪推开门,拿来了纸墨:“首领让你写下你是何方人士,家中住址,让你家中交赎金来赎你。”
芳芷等的便是这个时候,她提笔,按照盗匪的吩咐写了,地址落得是芮城的清霜众人。她将自己落于盗匪之手一事,告知清霜等人。盗匪人多势众,清霜等人自然不会硬来,则会通知在龙虎山附近驻军的宁清远。
说到宁清远,芳芷恨得咬牙,在自己驻军的领地上,竟然放任这些盗匪乱来,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若非他治理不力,自己也不会有今日这番遭遇,这群盗匪由他来扫平,也是理所当然。
芳芷刚落笔写完最后一字,宣纸却被夺了去,李瑜看了看上面的地址,递给身旁的盗匪:“这封信先别寄出去,你去查查,这家人的底细。”
“是。”盗匪领了宣纸出去。
芳芷心中暗道不妙,若是一查,定然知道,他们是最近才搬来芮城的,依照李瑜多疑的性子,这封信恐怕就寄不出去了。
李瑜用手中的折扇,轻挑地抬起芳芷的下巴:“模样生得不错,今晚陪本公子好好折腾一晚上,本公子开心了,就放你回去。”
芳芷平静地问:“李先生喜欢男人?”
李瑜道:“的确喜欢。”
“那李先生恐怕找错人了,我是女人。”
李瑜嘿嘿一笑:“本公子浸淫欢场这么多年,若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那就白长了这一双眼了。本公子喜欢男人,不过,更喜欢女人。”
芳芷心中虽然恶心李瑜得紧,却知道不能和李瑜逞口舌之厉,否则自己只有死路一条。她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李瑜却用折扇,抵着她的下颌,蓦地推开她的嘴唇,一粒药丸弹入芳芷口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
芳芷怒道,想要将那里药丸吐出,无奈哪里药丸,入口即化,已经吐不出来了。
李瑜阴森的眸子,滑过芳芷美好的身子:“美人可听说过‘玉堂春’?这是世上最妙的药,食之能令贞洁烈妇,也变成淫*娃*荡*妇,其滋味无穷啊。”
“卑鄙!”芳芷妙目怒瞠,身子已经开始渐渐发热。
“多谢谬赞。”李瑜阴寒一笑,目露淫*邪,“本公子稍后还有要事要办,晚些了再来陪你,这玉堂春服用四个个时辰后,才是最销*魂的时候。”
芳芷的身体越来越热,热气熏得她两颊如桃,只是她中毒时间尚短,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体内的燥热和欲*望。
冷月低垂。
龙虎山后,站着数千士兵,身上的凛凛铠甲,闪烁着冷硬光芒!这哪里是盗匪窝,分明是一处西夏兵秘密聚头之地!
李瑜阴森森地扫了眼士兵,寒声问对面一名戎装男子:“约好了在龙虎山碰头,怎么来的这么晚,你们到底给人打得有多惨,只剩下这么点人?!”
戎装男子答道:“回副将的话,那宁清远的部下一直对我等穷追不舍,围追堵截,我等拼死才抱住了两千多名将士。那宁清远武艺极高,连崔副将都……都被他斩杀!”
“宁清远么?”李瑜的眼中闪过阴冷寒意,“尔等先暂且驻扎此地,接下来还会有我军将士,来此与我等汇合,等力量汇齐,我军再杀回去!宁清远的脑袋,本将要亲手摘下!”
“是!”戎装男子应声而答!
这时,盗匪首领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奔了过来:“李、李、李将军!”
李瑜不悦地蹙眉:“出什么事了!这么惊惶做什么!”
盗匪首领道:“宁清远带领亲兵,将整座山都围了起来!”
“宁清远?”李瑜黑眸阴狠,“看来他已经盯着龙虎山好一阵子了,今日是掐准了我们会面时间,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戎装男子道。
李瑜问:“宁清远带了多少人?”
盗匪首领答道:“一千余人。”
李瑜冷笑,白净的面容显得愈发惨白:“宁清远真是太小看我们了,一千余人,也敢和我三千精兵相争!好,今日本将就去和他斗上一斗,将他杀个片甲不留!”
芳芷低低喘息着,体内灼热的火焰,似乎快要将她的身体烧毁,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借着那一丝凉意,拉回游离的理智。
她似乎听见耳边杀声震天,频临死亡的呐喊,刺痛耳膜的武器相撞之声,脑子里被这些喧闹搅得乱如浆糊,她痛苦地伏在地上。
而后,她似乎跌入了一个宽阔的怀中,有些熟悉,却又似乎那样陌生,那人低声轻笑:“叫你还这样要强?”
于火热崩溃的边缘,似乎闻到了某种清凉的风,这浅浅的凉意,却让芳芷体内的火热猛涨,像搁浅的鱼渴望着水的滋润,她不由自主地攀附着那人,将自己火热的身子,往那人身上凑。
宁清远微微一怔,正要放开芳芷,芳芷白嫩的玉臂却攀上他的脖颈,清新的女儿香,袭入鼻息。宁清远打小便生长在军营之中,从未接触过女子,自己也洁身自好,身边全是男人的泥巴味儿,从未去想过男女的风月之事。
芳芷柔嫩的气息,像一朵清新的茉莉,又夹杂着胭脂玫瑰若有若无的娇艳,缠绕着他的心脏,一时间宁清远仿佛被攫去了呼吸,愣在了原地。
直到芳芷滚烫的小手,探入他的衣衫之中,他才猛然醒悟,芳芷柔软的身子正缠*绵在他身上,而自己的衣衫,已经给她退去了一半,大半个精壮的肩膀都露在外头。
宁清远素来沉着冷静的脸上,染上了少有的红霞,他按捺住心中翻涌的心绪,推开芳芷。
“芳芷姑娘,你中了春毒。”
芳芷低喘吟吟,她已经中毒超过了五个时辰,完全丧失了理智。
“热……”
她倏地又朝宁清远扑了上去,宁清远一个不慎,竟然一个踉跄,被芳芷低在墙上。
芳芷左右打量着他:“我看你怎么像那个姓宁的讨厌鬼?那姓宁的好惹人嫌,又自以为是又瞧不起人。”
宁清远静静听着,淡淡开口:“我便是你口中姓宁的男人。”
“我知道。”
芳芷面色如桃,娇艳欲滴,笑吟吟地看着他,宁清远瞳孔微缩,某种划过一丝惊艳。
“我便要看看,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她笑得甜美至极,烂漫如三月桃花,柔软的嘴唇印到了宁清远的唇上。
柔软的触感,让宁清远全身的神经,似乎在那一刹那,都几乎断掉。他甚至都无法感受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吻,身体似乎在那一刹那,丧失了所有的感受。
也许是须臾,也许是一刻钟,直到那双小手在他身上胡乱的摸着,他总算回神,精壮的身子整个紧绷起来。
近在咫尺的双桃花眸狡黠地轻笑:“原来宁将军,还是喜欢女人的……你果然是个伪君子。”
宁清远微微眯起双眸,黑瞳中微微滑过一丝沉郁,大掌轻扬,落在芳芷的脖颈,芳芷便昏厥了过去。
芳芷身子徐徐倒下,却未倒下,而是落入了他的铁臂之中。
龙虎山上,血迹如冬日红梅,开满了山头。
“副将,剩下的残兵已经扫净。”
一名将士禀报,目不斜视地盯着地面,对宁清远怀中的芳芷,仿若未见。
“不错。”宁清远淡淡道,“烧山,我要龙虎山的一只老鼠,也逃不出去。”
“是!”
星星之火,在北风的提携之下,呼啦蹿高,犹若怒吼的火龙,吞噬了整个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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