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陇南城兵马正往我们这里来了!”
传令兵神色恭敬的跪地朝山道上中军旗帜下的陈胜说道。
“哈哈,这次多亏了严将军提醒,让我军省了一番功夫!”
“等拿下钟离,重重有赏!”
闻言陈胜转头望向身旁脸色兴奋的严孝。
陇南的钟离率领的可是燕国的精锐,一直随滕王作战的大戟士也在其中,对于这只兵马陈胜眼热的很。
如果此战能覆灭这支兵马,攻打的燕国的路途就轻松多了。
陈胜故意做出直扑西京的动作,就是为了引对方人马出动。
刚归顺自己的严孝为自己出谋划策,信誓旦旦的说钟离会从这条路去支援北邙州。
没想到真的让对方给说中了,对于此人陈胜心中不由高看一眼。
能以微末之身做到独当一面的大将,果然都不是易与之辈。
“皇上乃天命所归,钟离就算不走此路也难逃出皇上的手段,末将不敢居功。”
“末将寸功未立,皇上恩赏如此,实在是让末将惭愧,等下两军对战,还请皇上让末将为先锋,末将定为皇上拿下首功!”
严孝脸色激动的上前请战道。
话音刚落,围在陈胜身旁的将领们脸上露出一丝不服,斜着眼睛望向对方,连连冷笑。
对于对方封侯的事,将领们心中大多愤愤不平。
一个败军之将能得皇上看重赐封侯爵,自己等人辛辛苦苦厮杀多年,也没多少能得到皇上御口亲封。
如果不是慑于陈胜平日的威信,大家早就想骂出来了。
对于将领们的牢骚陈胜也知道,只是为了大局,他不得不如此做。
像三德,吴起这样的心腹大多能理解他,其余不能理解的,陈胜也懒得跟对方解释。
能跟上自己的脚步,揣摩到自己心思的他乐意提拔,如果只是一味的盯着这点利益忽视大局的,陈胜对于这样的人也不会重用。
“既然严将军有此心,那等下就看严将军为我军取下首功!”
陈胜面露微笑,朝对方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
对方能抓住机会跟自己表忠心,陈胜当然乐意接受。
对于严孝的统兵作战的能力,他也好奇想要在此战中看看。
“等下严将军为先锋,吴起率领骑兵随后,宇文都,三德率领大军从两翼包抄,其余众人负责策应支援!”
“务必让那钟离有来无回!”
陈胜骑在马上,思考片刻,朝身边众人吩咐道。
“遵旨!”
众将闻言赶忙上前应道。
……
时间缓缓流逝,两方人马相距越来越近。
燕军中军中,钟离骑在马上,望着前方路口,眼皮直跳,心中忽然涌起一阵不安。
这条通往的北邙州的近道,如果楚军知道了,会不会在此埋伏。
听说镇守泰远的严孝已经投降了楚军,此人作战颇有章法,自己的谋算,对方会不会察觉到。
想到这里,钟离皱着眉转头朝身旁将领问道:
“前方有没有异常,怎么派出的斥候还没有消息传来!”
“将军放心,听探子回报楚军主力已经随那陈胜出泰远往北邙州去了,应该不会在此地埋伏!”
“斥候现在没来,想来是前方没什么危险,他们为了刺探到有用的情报走的远了,等我们再走段时间,斥候应该会回来了。”
“不对劲,快点停下!!”
忽然钟离脸色微变,眼睛死死的朝前望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月光洒落,隐隐绰绰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点火!!”
忽然从前面传来一阵大喝!
“不好了,有埋伏!”
听到前方响动,燕军兵马大惊!
“是楚军!”
钟离眼睛微眯,伸手抽出腰间的宝刀,朝周边大喝道。
“不要慌,保持阵型!”
“大戟士居前对应,诸军分两翼散开!”
“钟将军,楚国皇帝陛下在此,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楚军队列中,严孝大叫一声,打马越众而出,身后兵马紧紧的跟上对方。
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见到对方,钟离脸色微惊,咬着牙,对其怒目而视:
“哼,鲜廉寡耻,背弃祖宗之辈,也敢在我面前张狂!”
“此人叛国忤逆,人神共愤,谁敢与我取他性命?”
钟离说着打马向前,拿起手中的宝刀重重一挥!
“钟老匹夫,你不识天时,我楚国皇帝陛下英明神武,乃天命所归,当统御四海八荒,我顾念往日同僚的情分才来劝你迷途知返。”
“没想到你如此不识时务,实在是死不足惜,只可惜了你手底下的那些无辜的性命!”
“兄弟们皇帝陛下爱才,只要你们投降皇帝陛下,皇帝陛下绝对不会伤害诸位性命,还希望诸位兄弟看清形势弃暗投明,不要受这老匹夫蛊惑!”
严孝冷笑一声,朝对面略显惊慌的兵马大叫道。
“休要乱我军心,今日有进无退,诸军随我冲杀!”
看着身旁有些将领脸色纠结犹豫,好像被对方说的有些心动,钟离心中生出一丝急切。
赶忙起身招呼身旁众人,挥刀朝前冲去!
“说来说去终归还是要在战场上见真章!”
“兄弟们皇上就在后面看着,我们绝对不能让皇上失望,今日就让他们看看我陷阵营的威风!”
“给我杀!”
严孝大喝一声,挥动长刀猛的朝前冲去!
身后冲锋的号角声刺破寒夜的冷清,隆隆的进攻鼓声响彻整个战场。
无数的火把点燃,照亮着一张张脸色狰狞的面孔。
“杀啊!!”
两军前锋犹如两股巨浪猛的冲击在了一起。
刹那间喊杀声,惨嚎声此起彼伏。
……
“钟离此人比滕王差的太多了,此战我军必胜!”
楚军中军旗帜下,望着前方冲锋的燕军兵马范中自信满满的道。
“大戟士的优势在于防御惊人,阻敌杀伤最是厉害,没想到对方竟然用来打冲锋,而且还没有派军阵配合对方,还真是昏招!”
陈胜说着,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松开紧握的拳头,长松了口气。
经过上次滕王一战,诸营人马都憋着一股气,日常闲暇时常常聚集在一起演练军阵,如今各营之间军阵磨合的已经有些默契了。
连滕王在时,与自己军队交战都不敢直冲自己的大军军阵,生怕陷入围剿,如今燕军丢城失地,士气低迷,此人居然妄想在自己坚若磐石的军阵中冲出生路。
实在是可悲,可笑!
现在诸国大将谁人不知道,自己的黑风军冲锋最是凶横,他居然用自己的劣势挑战自己的最强这不是找死吗!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此人怕是心中已经存了死志了!”
像是知道陈胜心思,范中摸着胡须凑上前长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