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幸是在次日听说了昨晚又有人被杀害的事情。
案发地点就在柯南等人守夜的寿美小姐家里,而且死者并非一人。
“想不到就连君惠小姐都...”料理店里,服部平次握紧了拳头。
岛袋君惠是死在了起火的仓库里,警方把焦尸的齿形跟她牙齿治疗的痕迹进行了比对,结果完全一致。
而到现在,都未找到凶手。
忱幸跟贝尔摩德坐在对面,闻言也只好沉默。
“我是有怀疑的人,但缺少证据。”服部平次说道:“也不知道工藤...柯南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在他口误提到‘工藤’的时候,贝尔摩德端果汁的手顿了下,不过马上便恢复如常。
“凡是作案,必留痕迹。”她说道:“一定会找到凶手的。”
“希望如此吧。”服部平次摊了摊手,旋即忽然凑到忱幸身边,神神秘秘道:“昨晚我们无意间看到了前几年来拜访长寿婆的名册,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想必是各界的上层人士吧。”忱幸说道。
贪慕长生不老的,不外乎就是这些人物。
“猜得不错,但有一个人你绝对想不到是谁。”服部平次很自信,毕竟就连他在看到的时候也很是意外。
忱幸想了想,“是我认识的人吗?”
“那肯定啊。”服部平次点头。
忱幸将两人共同的朋友圈筛选一遍,眼底微怔,“该不会是她吧?”
“没错,就是她!”服部平次笑道:“怎么样,很惊讶吧?”
其实并没有,忱幸心说。从宫野志保研发的药物来看,她会来这里调查有关长生不老的秘密倒也很正常。
等等...他眼神一动,下意识看向身边之人。
“怎么了,你们在说谁?”贝尔摩德好奇道。
忱幸眸光暗了暗,所以这并不是散心,而是本来就另有目的么。
“没谁啦。”服部平次打着哈哈。
贝尔摩德挑挑眉,看向忱幸,似乎是在等他的回答。
但在她意料之外的是,这次的他竟是默然,这种不寻常,本能地令她提起心来。
就在这时,服部平次的行动电话响了,是柯南打来的。
“说不定是发现什么线索了。”他期待地接起电话。
然后,当一字一句地听着电话那边的人说出推理,他脸上原本的笑容也慢慢消失,转而是难以置信。
“拜托,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服部平次用力捶了下桌子。
忱幸看了他一眼,对方素有家教,像这种在公共场合失态的表现还是第一次见到,可想通话的内容何等令人震惊。
“服部,我已经将不可能的人全部剔除了,所以剩下来的人,就算你再不相信他会犯案,你也只能接受了。”电话里,柯南的声音异常冷静。
“你在说什么啊!”服部平次咬了咬牙。
随后,他匆匆留下告辞之语,跑着离开了。
“你这朋友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看起来毛毛躁躁的。”贝尔摩德说道。
“大概是案子解开了吧。”忱幸眼睑低了低,然后轻唤,“克丽丝姐姐。”
“嗯?”贝尔摩德一愣,下意识看过去。
相邻的人低着头,白日的阳光落在他的侧脸,并不强烈,然后是轻轻的笑。
“这次来真的是散心吗?”他问道。
贝尔摩德不动声色道:“为什么这么问?”
“组织的人曾来拜会过长寿婆。”忱幸说道:“签下的名字是宫野志保。”
贝尔摩德心底沉了下。
忱幸看着她,似是在等一个回答。
良久后,贝尔摩德手托着下巴,开口道:“没错,我这次来人鱼岛,另一个目的就是想再看一看这位长寿婆。不过已经没有拜访的必要了,你已经发现了她是由另一个人伪装的,没有人能活这么久。”
忱幸点点头,如是得到了满意的回复。
“但是...”贝尔摩德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轻声道:“想陪你一起来散心也是真的。”
忱幸嘴唇动了动,闷闷地‘噢’了声。
贝尔摩德笑眯眯道:“多大的人了,还置气呢?”
“没有。”忱幸端起果汁。
贝尔摩德摇摇头,抿了口果汁,只不过那双眯起的眸子里,却有寒光闪过。
--为什么他的朋友会特别注意到那个女人的名字?难道刚刚那小子也知道组织的事情?按忱幸的性格来看,不像是他透露出去的。所以...
贝尔摩德舔了舔唇角,酸甜的果汁并不好喝,起码她不喜欢。
“我们去拜访一下那位长寿婆吧。”忱幸说道:“这样就知道君惠小姐到底有没有死了,或者她这么做的目的。”
贝尔摩德回神,“你怎么想管这种事情了?”
“如果不去确认一下的话,你也不放心吧。”忱幸轻笑。
贝尔摩德略一扬眉,“知道嘛,女人的心思是最不能揣摩的。”
“就算是你也不行吗?”忱幸问道。
贝尔摩德噎了噎,随后冷哼,“我也有隐私和秘密,当心我不高兴。”
忱幸迷惑看她。
“到时就会揍你!”贝尔摩德忽然伸手,揪了把他的脸。
“别捏,疼!”
“疼了你才能记住!”
……
再次见到长寿婆的时候,对方躺在榻榻米的床榻上,两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像是完全丧失了精气神。
忱幸坐在房门口,感知着对方跟巫女完全一致的气机,沉默了很久,才道:“一直这样,很累吧?”
长寿婆没有出声,只是动了动眼珠,有些疑惑地看过来。
“君惠小姐。”忱幸唤道。
床榻上的人嘴角牵动了一下,声音沙哑道:“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我对修行略懂一二,能以气息识人。”忱幸说道:“所以,其实在那晚的庆典上,我就知道神社的巫女跟长寿婆是同一个人了。”
长寿婆或者说岛袋君惠,看了看他,平和道:“先生是在开玩笑吗?”
忱幸垂眸,“或许吧。”
身边,贝尔摩德抱臂靠在门框上,目光如隼般将床榻上的人打量个彻底。
她素有行动力,这时候如果要验明对方正身的话,她的手法不要太多。
只是过了片刻,忱幸打算告辞的时候,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是属于巫女的年轻嗓音,很低,像是喃喃自语。
“怎么会不累呢,这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