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时候他才会把已经剪下字母的杯子,朝破门而入的仙波先生扔过去。”柯南说道。
安室透点点头,“这么一来,就会让人误以为杯子是砸到墙壁才破的,任谁都不会想到被剪下的字母才是重点。”
说到这里,柯南跟冲矢昴眼神一定,不觉相视一眼,猜中了彼此所想。
--凶手要在瞬间加以判断也不可能。
本能的,当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忱幸觉得这两人到此的原因或许同他一样,也即是因为这起案子跟17年前羽田浩司被杀一案有相似之处。换句话讲,他们两人因为某个原因,对羽田浩司的案子也十分在意。
是因为灰原哀所说的,他在名单之上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
“原来如此。”目暮警官恍然,“手上拿着的剪刀跟一直流出来的水,就是那个什么效应的提示,所以上面印有关键字母SENBA的那些碎片,最后则是冲进排水口了。”
“嗯嗯,就是这样。”他一捶手心,结果从沉思中回神后,再一看四周已经没人了。
走廊上吹来空虚的风,原本还围在这里听他解释案情疑点的众人早不知去向。
“土方老弟?柯南?”目暮警官急忙迈开小短腿跑了出去。
樋山宅邸外。
一从院子里出来,柯南就跳上了金龟车。
“这样好吗,新一,等一下不是还要为这个案子做笔录吗?”阿笠博士小声道。
“电脑呢?博士的笔记本电脑呢?”柯南在车上来回翻找。
路边,安室透上车前,朝这边看了眼。
“那小鬼好像挺着急。”他说:“在找什么的样子。”
“他一向没什么耐性。”忱幸发动起车子。
“好像是这样。”安室透摸着下巴,忽然道:“对了,那个戴眼镜的研究生呢?叫冲矢昴的那家伙。”
“不知道。”忱幸对赤井秀一还是未存好感。
而刚刚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对方就自顾离开了,虽然看起来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其实比平时快的步伐,还有绷紧的神经,都明显体现出了他心情的焦急。
看来是想到了什么线索啊。忱幸心想。
黑色平治缓缓经过金龟车,安室透问道:“老板,你车上有笔记本电脑吧?”
“手套箱里。”
“我就知道。”安室透打开电脑,快速搜索的同时,脸上的嬉笑意味已经敛去。
忱幸瞥了眼,是羽田浩司的命案资料。
“是受到了什么启发吗?”他问。
“或许吧。”安室透眼没抬。
忱幸点点头,没有再开口打扰。
安室透满意地看他一眼,大抵是那种觉得他有眼力见的样子。
忱幸暗翻白眼。
“我记得随身镜上留下的字母是PTON,原本印在随身镜上的字句是PUTONMASCARA,如果剔除当中的PTON,剩下的字母就是UMASCARA。”
安室透紧盯着电脑屏幕,陷入沉思,“A这个字母特别多,是曰本人的名字吗?假如CA跟KA的念法是相同的话,能想到的就是ASACA,是嫌犯浅香吗?”
当触及到「浅香」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眉已深深皱起。
“如果从UMASCARA中把ASACA分出来,就剩下UMR,重新排列组合...”电脑上的字母写写删删,安室透眼神一眯,“「RUM」!”
“怎么了?”旁边之人冷不丁问。
“什么?”安室透吓了一跳,看过去。
忱幸语气随意,“看你脸色好像很紧张。”
“有吗?”安室透勉强一笑。
在组织里,他就是受「朗姆」的指令来监视土方忱幸,而身为公安卧底,当然是要调查黑暗组织的成员。
那么,此刻坐在身边的干邑,是否知道朗姆呢?或者说,两人是否见过面?
安室透是没有见过此人的,但与组织Boss是那种关系的贝尔摩德一定知道朗姆是谁,那跟她关系匪浅的土方忱幸,或许也有知晓的可能。
这般思忖间,就发现眼前多了一只摇晃的手,是那种健康的白,修长的指很适合弹奏乐器,当然拿剑跟握枪也都很讲究。
“干嘛?”安室透语气如常。
“看你敲了一路键盘,怎么,羽田浩司的案件有想法了?”忱幸问。
“也不算吧。”安室透耸耸肩,“也可能是猜错了。”
说着,他就要关掉电脑。
但被一根手指抵住了屏幕边角。
安室透一怔,疑惑看去。
电脑的方向被拨动偏转,那人目光冷淡,看着网页上的照片,以及他方才未及删去RUM。
安室透睫毛一颤,眸光低沉。
照片是在网上能搜到的羽田浩司命案资料里的,有些模糊,没有照到脸。白衬衫加西装外套,露出的脖颈跟下巴很白,可见长发,应该是个女人。
照片里的人正对着朝前伸出右手,露出了整只手掌,袖口上没有一丝污渍。
“RUM?”忱幸轻声说。
“不知道是不是。”安室透语速有些慢。
“噢。”忱幸别过头去。
噢?安室透皱眉,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
在他低头关电脑的时候,未注意到身边之人莫名牵动的唇角,像是笑,冷淡的眼神,和讥诮的笑。
忱幸眼前恍惚了下,眨眼时,下意识抬手抓了抓嘴边,似是抚平无所察觉的心绪。
“怎么了?”安室透问。
“没什么。”忱幸微微蹙眉,他也没意会,自己刚刚的动作。
安室透摇摇头,表示已经习惯了他有时候的莫名其妙。
“回店里吗?”忱幸完全是没话找话。
“不然老板让我早下班也好。”安室透笑。
忱幸点点头:“不算工资的可以。”
安室透白眼以对:“那还是算了。”
络绎不绝的马路上,黑色的平治像是一尾池中的鱼,悠然游远。
……
夜,公寓。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融进台灯的暖光里,窗帘大开,因并不明亮的灯光而使窗外一切清晰可见。
写字台前,忱幸撑着下巴,指间的笔无意识地一下下划在记事本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油墨痕迹。
“朗姆,17年前杀害羽田浩司的凶手,就是当时从案发现场消失无踪的那个叫浅香的保镖。”这是下午在咖啡店里的时候,安室透神神秘秘告诉他的,即受到今天案件的启发,而做出的推理。
当然,作为以为自己隐藏很好的某透,十分清楚自己不该知道这个朗姆所代表的的意思,因此就说到这里。
但两人都知道,这个朗姆的真实身份正是组织的二把手,「RUM」。
“就算羽田浩司在遇害之前,留下了这样的死亡讯息,也完全掌握不到更多的情报啊。”他想着,“再说浅香是姓还是名也是个问题,如果是姓的话,岂不是连性别都判别不了?”
忱幸揉了揉眉心,还有羽田浩司当时被灌下的药,那似乎是志保的父母制作的药。但她重新研制出的那种药,工藤新一吃了却没死,这就表示他当时被灌下的是重新研制成功的药剂,好像还是第一号试用者。
“所以那份名单,会不会以那小子为上下排列?”他自语道:“上边的是以前的毒药,下边的是新药?”
但只是思考了一会儿,忱幸就觉得脑袋里一团乱麻。
所以在把笔放回原处,将纸撕碎丢进垃圾桶里后,就关灯上床,直接蒙头睡了。
果然,他还是不适合脑力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