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啊。”
竞技歌牌的节目录制现场,毛利兰看着对决中的两人,赞叹开口。
那是相对而坐的两名年轻女生,其中一人是学生打扮,另一个则是挽起袖口的和服。
忱幸看着身穿樱色和服的大冈红叶,她在集中精神时显得格外认真,心无旁骛的样子隐隐与记忆中那个倔强不服输的少女对应了起来。
他也大概明白了园子之前欲言又止的原因。
“花开难波津,寒冬闭羞颜。今春满地堂,花开香芬芳。”
在和歌声落下后,歌牌倏地被拍出场外。
“歌牌竟然能飞这么远啊。”毛利小五郎惊讶道。
忱幸俯身将歌牌捡起。
“谢谢。”大冈红叶走过来,轻笑开口。
两人相视,并没有好久不见的万般感慨,只是一个递上歌牌,一个接过,然后就分开。
“不太对劲。”和叶摸着下巴,忽然嘀咕出声。
“什么?”毛利兰疑惑。
“你没看到刚刚他们两人深情对视的眼神吗?”和叶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以示有多锐利。
毛利兰笑了笑,“怎么可能是深情,一定是你看错了啦,他们应该也是第一次见面吧?”
“不,性格孤僻的高冷系帅哥,跟优雅知性的美女之间,一定早就有所交集。”和叶一副深谙言情小说套路的模样,思忖道:“不是初相见,而是久别重逢!”
毛利兰动了动唇,她觉得和叶正在逐渐园子化。
身边同行跟来的步美三小只也因为大冈红叶而大呼小叫,被她的颜值、气质和穿衣品味吸引住。
毛利小五郎不能接受有人比自己还吵,当即轻咳几声,貌似真的在思考一样,“话说为什么我们会来这里看竞技歌牌啊?”
和叶撇撇嘴,“刚刚未来子不是说了嘛,在对谈开始前让我们在休息室里等着,结果大叔你被那个漂亮的女生吸引,就进到录影棚来了啊。”
毛利小五郎抓头,“未来子是谁啊?”
“刚刚不是才介绍过吗?”和叶叉腰,“就是和那个漂亮女生比赛歌牌的戴眼镜的女孩子啊,她可是我们改方高中的歌牌社的社长呢,我也是社员喔。”
“你也是社员?原来你是歌牌社的啊。”这时,服部平次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学生。
“你才知道啊。”和叶哼了声,“话说你们去洗手间也太久了吧?”
服部平次连连摆手,“抱歉抱歉,录影棚的门关上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打开。”
那边,现场导演举手示意,“不好意思,现在正在彩排,能请你们保持安静吗?”
“是~”
竞技歌牌还在进行,服部平次看了某人一眼,撞了撞他的胳膊,“土方,你对歌牌很感兴趣啊?”
“没有。”忱幸摇头。
“他是对那个漂亮女生感兴趣吧?”和叶开着玩笑。
“漂亮女生?”服部平次问道:“你认识她吗?”
忱幸默然片刻,点头。
“竟然真的认识!”毛利兰惊讶地看向和叶,后者得意昂头,一副‘看吧,就不出我所料’的模样。
“你们一个在东京,一个在大阪,怎么认识的?”柯南好奇道。
“忘记了。”忱幸说。
“……”众人。
你这摆明了是不想说的回答,只不过这个理由找得很没有诚意就是了。
“相思难从愿,不惜下黄泉。”
在他们闲聊的时候,伴随着百人一首的歌声落下,大冈红叶先一步将歌牌拍飞,耀眼的灯光下,使本就温柔的人显得英气十足。
忱幸看到她凌厉的眼神,即便是暌违多年,这一刻的熟悉一下就将他带回到了从前--那个即便明知不是自己的对手,依然扑过来的小小身影。
就像园子每次来寺里教自己打网球,最后都会带着熊猫眼回去一样,跟想修行剑道的大冈红叶见过的寥寥几面,原本打扮得像是洋娃娃的人也会带着一身红花油的味道离开。
后来她就不来了,或许是因为当时年纪小,兴趣只是三分热,也或许是因为长大了。
忱幸没有追问过原因。
就像是下过的一场雨,经过的一片云,来来去去,没什么好纠结的。即便是因此而来的怅惘,也只是停留片刻罢了。
或许,就如灰原哀说的那样,他像莲的茎,是空心的。
……
“喂,工藤,这大叔是不是忘了他是为了对谈才来大阪的啊?”
服部平次看着宛若应援粉丝的毛利小五郎,很是无语。
柯南呵呵一笑,“算了,你就别和他计较了,毕竟博士有事来不了,他是替博士带那群吵着要来大阪玩的小鬼来的嘛。”
“对了,那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呢?”服部平次问道:“土方来的话,她应该也会跟着一起才对。”
“园子她感冒病倒了。”柯南摊手,心想不是跟着忱幸一起,而是小兰来她才会来。
另一边,三小只在彩排结束的时候就闲不住了,左看看又摸摸,卖萌扮可爱地跟工作人员套近乎,想要深入了解一下现场的设备。
而和叶跟毛利兰也在闲聊。
“我都不知道和叶你是歌牌社的呢。”
“我也有参加合气道社啦,因为歌牌社的新人太少了,可能会解散,所以我就在社团里挂了个名,偶尔到社团里去陪未来子练习,差不多就是个僵尸社员啦。”
“僵尸社员这说法好好笑。”
在两女打趣的时候,大冈红叶看过来,淡笑道:“你们聊得还真是开心呢,就像在咖啡店里一样。”
“对不起!”毛利兰跟和叶瞬间立正加豆豆眼。
无怪她们反应这么大,一是对方说的确实没错,在公众场合她们的确失礼了,二是双方气场相差太大,她们是无忧无虑的高中生,对方却是发号施令的上位者,下意识地就会先认错。
目睹这一切的忱幸心想,这强势跟毒舌的性格是一点都没变啊。
“刚刚有认真看彩排吗?”大冈红叶走过来,语气没什么变化,就像是在问普通的观众。
“没有。”忱幸坦然道。
“...那是在看我啰?”大冈红叶唇边笑意浮现。
忱幸略一歪头,没说话。
大冈红叶看到他眼中的迷惑,银牙暗咬,但还是保持优雅道:“那你来这里干嘛?”
忱幸期待道:“听说待会儿有免费的午餐。”
大冈红叶深吸口气,但被他一噎,再就是多年不见的情绪翻涌上来,令她再难维持从容镇定。
“你这臭小子!”她踮脚,一把抓住眼前之人的前襟,“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这才是你。”忱幸拍开她的手。
“你也是一点都没变!”大冈红叶捂着被拍红的手背,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胜过了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