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百万交给了警察?”
次日,咖啡店里,安室透有些惊讶,这可不是毛利侦探的风格啊。
榎本梓笑道:“我想应该是老板跟小兰小姐劝说的缘故吧。”
忱幸点点头,“是小兰。”
明辨是非,永远保持正确的三观,或许这就是毛利兰被贝尔摩德称为Angel的原因吧。
“可惜,如果不是昨天刚好有事,我还挺想看看毛利侦探当时是什么表情的。”安室透有些不怀好意地摸着下巴。
忱幸看他一眼,“那家寿司还说得过去,有时间你可以去坐坐。”
“既然是老板推荐的,那可以考虑。”安室透笑了笑。
忱幸从他的表情中判断出,他目前应该还不知道有组织的人来到了身边,当然,对于胁田兼则的身份他也只是在怀疑阶段。
外面的天气很好,他朝窗外看了眼,起身。
“老板要出去吗?”安室透问道。
“出去走走。”忱幸说。
算是心血来潮,毕竟以往他一坐就可以一整天,也或许是因为一直联系不上贝尔摩德,心情已经不似从前般宁静,不太能坐得下去。
“要我陪你一起吗?”安室透问。
对此,忱幸自然是拒绝的,这服务生翘班的借口实在是太多了。
而看着他好似步履悠闲地离开,安室透愈发觉得他心里有事。
“你盯着老板看什么?”榎本梓走过来。
安室透便问:“你有没有觉得老板心里好像藏着什么事?”
“你才看出来吗?他心里好像一直藏着事。”榎本梓认真道:“虽然看起来像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其实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安室透惊讶看她,显然没想到她对土方忱幸竟然有这种了解。
“最懂一个人的永远是异性。”榎本梓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昂着下巴走开了。
安室透歪了下头,觉得有些道理。
同样的,他隐隐有所猜测,能让土方忱幸苦恼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或许,是两人闹矛盾了?
……
另一边。
和风轻缓,下午的阳光刚刚好,不那么耀眼。
忱幸走在街上,漫无目的,又随着人群逐流,下意识跟着坐上公交车,一转就是几条线。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是想放空一下自己,什么都不去想,走到哪就停在哪里。
人有时候就会这样,在不知烦恼还是想要逃避的时候,总会给自己寻找一个情绪上的空洞,去在那里停留,仿佛是自我疗伤,过一会儿才好。
之后,就又是别人眼中那个再平常不过的正常人。
忱幸陷在座椅里,随着公交车偶尔的颠簸,脑袋也会轻轻磕在窗上,晃动着,好像一切都慢悠悠。不必去思考,也不必有刻意的躲藏,嗅着窗外掠过的风,耳畔是陌生人的闲聊和笑声,许许多多的喧嚣却分外使人安静。
他闭着眼睛,换在往常明明是靠冥想才能静下心来的环境,但倏尔便睡着。
直到,身边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是忱幸哥哥?”
“诶,他竟然睡着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睡觉的样子。”
熟悉的声音,稚嫩又带着亲善的笑意。
有人试探着伸手,闭起的眼帘前就多了一点阴影,遮住了此刻并不强烈的阳光。睫毛下意识地轻颤,不是预感到危险来临,而是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对方。
是小憩片刻后有些迷茫的眸子,映出了抿着唇小心翼翼的身影,她神色有短促的慌乱,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睁眼,还一下看到了她。
灰原哀触电似地缩回了手,背起藏在身后时轻轻捻着指尖。
忱幸看清了眼前的几人。
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还有穿着绿色连衣裙和牛仔裤的长发女性。
对方戴着一副方框的大眼镜,脸上虽然化了妆,但应该不算年轻了,不过很干净。她在没有表情地看着你时,还有一点天然呆的懵懂感,像是岁月沉淀后的安然,没有半点违和,也使人感到亲切。
“你们...”忱幸开口,嗓音有些久睡缺水的沙哑。
“我说,你到底睡了多久啊?”柯南撇嘴。
灰原哀则从书包里拿出瓶水递给他。
“谢谢。”忱幸道谢接过。
“你们认识吗?”若狭留美貌似好奇。
“他是开咖啡店的忱幸哥哥,跟我们是好朋友喔。”光彦笑着介绍。
“是我们少年侦探团的后援会长!”身为团长的元太叉腰。
忱幸瞥他一眼,没有喷他一脸水。
“好厉害。”若狭留美笑道。
步美也不忘介绍她,“她就是我们上次说的一起解决案件的若狭老师。”
“上次的案子我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啦。”若狭留美不好意思地说,然后朝忱幸伸出手,“你好,我叫若狭留美,是孩子们的副班主任。”
她看起来好像很害羞,手都没有伸直。
“土方忱幸。”忱幸目光沉静,伸手跟她握了下。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论是感知还是一触即分的握手,意外得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浑然不像自己当初在听闻对方这个名字的时候,所出现的失常。
但他已然不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当对方站在自己的面前,虽然看起来很普通,可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是骗不了人的,即便自己搜遍记忆都想不起在何时何地见过她。
“怎么了吗?”见他不语,灰原哀好奇道。
“没什么。”忱幸揉了揉脖子,“坐太久了,有些酸。”
“我看是睡太久了。”柯南一惯的挑刺。
忱幸就伸手拍了拍这小子的后脑勺,像极了长辈跟调皮的小孩子玩闹。
柯南忍痛,笑容也勉强。
“对了,你们不回家这是要去哪?”忱幸问道。
步美三人顿时将他们的行程汇报上来--大概就是在学校排练一休的舞台剧时,若狭留美一不小心将洗笔的黑水洒到了道具上,弄脏了画着虎的屏风,而这幅画正是她画的,所以他们一行人是打算去她家重新再画一幅。
“若狭老师还会画画?”忱幸看过去。
“其实画的也不是很好啦。”若狭留美没跟他对视,像极了不擅社交的人在陌生人搭话时的窘迫。
“那就一起去吧。”灰原哀看着某人,“看你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