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当然要忱幸来背锅,而实验的操作者肯定是柯南。
他钻进帐篷里,开始了演示:“首先像这样,在蜡烛的底部压上一根竹签,然后用另一根蜡烛在上面滴上蜡,接着把两根蜡烛黏在一起,这样就变成了一根中间夹着竹签的蜡烛了。
接下来,把刚刚立在书上的两根蜡烛的顶端各穿过一个小洞,将竹签两端插进这两个洞中,你们瞧,蜡烛跷跷板就做好了。”
场间诸人有的若有所思,有的面面相觑。
柯南继续道:“接下来只要将蜡烛的两端都点上火,先滴下蜡的那一端就会变轻,然后往上升。而下降的那一端因为火焰燃烧到了更多的蜡烛,因此也不断滴下蜡来,于是这一端很快也会上升,就这样反复不断进行。”
“好厉害!”
“一上一下的,就像刚刚那个挑担偶人一样呢。”
三小只围着看,颇感新奇。
柯南轻笑一声,“然后将一本书立在其中一边的蜡烛这,再在上面盖上一本把光遮住,上下摆动的烛火就只剩下一侧了。然后,你们往后看。”
众人下意识回头,因为是在帐篷里,所以帐篷上就映出了一道道影子。
“我们映照在帐篷上的影子也在上下摆动对吧?”柯南嘴角一勾。
“原来如此。”弓长警部恍然,“凶手将睡着的死者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便让他坐在椅子上,为避免死者的下半身被看到,就把一个大包放在那顶帐篷的边上,再利用上下摆动的烛火,让死者的影子看起来像在做深蹲。”
“所以难怪那本杂志上,会出现V字型的烧焦痕迹。”黑田兵卫说道:“为遮挡另一端的烛火,杂志被盖在了立起来的笔记本电脑上,蜡烛被点着后,杂志只有内侧被火烧到,所以才留下了这么奇怪的烧痕。”
弓长警部托着下巴,“可是,那些熔化后混在一起的蜡烛又是怎么回事?”
“我想那些蜡烛应该是凶手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这个手法,而故意丢在地上的。”黑田兵卫说道:“在那之后,只要装作灭火,朝笔记本电脑上泼水,就可以毁掉这个手法,不让人察觉了。”
“可是,那个蜡烛应该只是在上下摆动而已吧?”段野邦典说道。
古冈美鸟点头,“那样根本没办法让帐篷起火。”
“不会的。”柯南淡声道:“随着时间的流逝,蜡烛会摆动得越来越快,幅度也会越来越大,所以只要在地上放上易燃的衣物就行了。”
说着,他在蜡烛下面放了块棉布,跟烛火甫一接触便燃烧起来。
在柯南享受着孩子们的惊叹时,灰原哀面无表情地用矿泉水把火灭掉,“太危险了,不要随便模仿。”
“好~”三小只。
忱幸觉得,对这几个孩子来说,可能灰原哀的话比大人的话还好用。
弓长警部看向神色各异的古冈美鸟三人,“这么说的话,布下这一切的那个人,不可能是前往死者帐篷时说死者要睡了,且帐篷里没有点灯的古冈美鸟小姐,也不可能是在死者开始做深蹲之后,才去死者帐篷那里的段野邦典先生。
那么,最后剩下的就只有前往死者帐篷时,帐篷里还没有点灯,但是离开帐篷之后,回头发现死者已经点了灯并且开始做深蹲的芦泽纯人先生。”
他语气一沉,“凶手就是你吧!”
芦泽纯人脸色一变。
旁边的两个友人皆是难以置信地看去。
“这是真的吗,芦泽?”
“当然不是了,再说,那个时候漆原帐篷入口处的拉链不是已经拉到了最底下,而且还上了锁的吗?我要怎么进到帐篷里面去呢?”芦泽纯人貌似被冤枉地辩解着。
但忱幸觉得,凶手八成就是这个家伙了。
--因为在这种被指定为嫌疑人的时候,还能有条理地找出未被解开的案情疑点,只可能是凶手在听到推理后便开始想了,想如果一旦怀疑到自己身上,就以此为借口辩解。
“你右手肘上有泥。”黑田兵卫冷冷道:“是什么时候蹭上去的?”
芦泽纯人表情一乱,连忙拍打着,“这个是...”
黑田兵卫直接打断道:“我想那应该是你趁死者喝醉睡着的时候,在不被其他人看到的帐篷另一边,用刀子将帐篷横切开来,然后用右手肘撑着地面钻进帐篷时蹭到的。”
“原来如此。”弓长警部步步紧逼,“等帐篷烧起来之后,那个切口也就跟着一起消失了。”
芦泽纯人磕绊道:“不是的,这是我刚刚摔倒时蹭到的泥。”
“那你为什么把右手手指上的胶布拿掉了呢?”柯南语气天真,看向忱幸等人,“我说,他之前右手手指上是缠着胶布的吧?”
忱幸配合地颔首。
元太胳膊一抱,“没错,他食指上是缠着胶布。”
“他搅拌咖喱时我也看到了!”步美气愤道。
光彦:“我记得那个叫漆原的哥哥是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缠着胶布。”
柯南很满意小伙伴的助攻,“那漆原哥哥的左手呢?”
三小只讷讷。
灰原哀平静道:“他的左手上并没有缠着什么胶布。”
柯南看向已经无法保持镇定的芦泽纯人,沉声道:“但是在他已经被烧焦的尸体上,他的左手和右手的手指全都缠着胶布。”
芦泽纯人眼睛睁大,牙关颤颤。
柯南说道:“应该是凶手将自己手上的胶布解下来,再给他缠上去的吧,为了让已经醉倒的漆原哥哥能把双手牢牢地放在脑后,所以才用胶布将他的双手给绑了起来。”
弓长警部走到芦泽纯人面前,“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么死者尸体左手上的胶布带黏性的那一面,应该还留着带有你dNA的皮肤组织或者汗毛。不过,如果你还没有扔掉划破帐篷的刀子的话,我想那上面应该还留有死者帐篷的纤维。”
在他说这些的时候,步美三人也跑到了前头,像是给警察壮声势一样,用力瞪着有点颓废的精神小伙。
芦泽纯人狞笑,“是啊,那把刀现在就在我身上。”
是一把美工刀,在滑出刀片的时候,他一把将凑头过来的步美抓在了手里。
“谁敢过来我就把她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