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在确定了最基础的大方向后,何见就开始准备出发了。
说是准备出发,其实还有一大堆需要协调的东西在等着他,他得先把这些东西给弄完。
至于为什么只有一个基础的大方向……其实这事何见在从塞北市图书馆回来之后,就已经决定了——
——压根没得参考,艺术与艺术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他只知道这次去扶桑,面对的艺术是『绘画』,大概率要跟一些名画打些交道……
但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这些东西会对我方造成什么样的伤害?甚至,一次能进多少人?
守门的同化体过了之后,他们是否会像『文字』一般,直面被同化的艺术的象征?
那会是什么?是否具有攻击性?
这些都是未知数,何见就是再能制定计划,也只能从已知的方面做最详细的打算。
好在,现在是半夜,正是何见精神最好的时间,他有足够的精力来思考这些问题。
他需要尽可能多地做准备。
……
“于是,”何见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有点晕船,“于是就成这样了。”
“你何苦把东西全装进这一个挎包里?”李小海摇摇头,“你看它都快被撑爆了。”
“你这放进去之后还拿的出来么?”上官珏对此也提出了质疑。
“……我试试。”
好吧,塞的太满,还真拿不出来了。
“那咋整啊?”何见两手抱胸,“这些东西总不能不带着,不带着我心里没底啊。”
“……”黄晓算是彻底看不下去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帮你带点东西不会被累垮。”
但是有些东西何见不放在身边确实不太安心,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就好像日常生活中总有人要替你收拾你的东西,然后你的东西就会有一些在你急着用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找不到了。
“……我还是把我多带的东西给你们吧,”何见摸出几个喷雾瓶,“反正这也是给你们带着的。”
“什么玩意?”vv不知道又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防狼喷雾?”
“哈哈,你可真幽默。”何见把瓶子分给众人,“没事别对着人乱喷,喷到眼睛嘴巴里面可不是开玩笑的。”
“什么玩意啊这是?”
“松节油,”何见看看自己空了很多的挎包满意地点点头,“我掺了点二甲苯进去,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顺带一提松节油在化学品中属于毒性很大的危害性液体,长时间使用会麻痹大脑神经,所以何见才打算先替他们保管一下,至少等进副本再发给他们。
至于这东西有什么用……呃,松节油的挥发性很强,一般是作为油画的溶解剂来使用。
碰到油画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毁掉就好,现在不是考虑那些名画安危的时候。
现在,所有事情都必须为了何见的计划让道。
他要不顾一切地前进。
“少给我乱玩这东西,这东西有毒的。”
“是是是,”vv直接把自己的瓶子塞回何见的挎包,“我把这东西还给你,你能不能别念叨了,我快烦死了。”
“给我好好拿着!”
……
扶桑,感觉还是那么个样子,华夏在这里驻军似乎没有对这里的居民产生什么特别大的影响。
当然,也不排除人家已经被驻军驻习惯了。
何见他们直接进入了扶桑最高领导人的办公室。
预约?什么预约?你看他敢跟我要预约吗?反了天了他。
一来是时间紧急,二来是扶桑现在确实在被华夏驻着军,何见的语气非常强硬,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威胁的意味在里面。
“半小时,我需要目标地及其周边的详细地形图,以及让扶桑的防卫部队辅助华夏驻军对目标地进行监视。”
扶桑现在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就是何见他们当初救下来的那两个人之中那个比较年轻的,而那个年长的后来去找当时的扶桑高层寻仇,然后逃到了华夏。
再后来的事情,也都知道了。
何见对这人的印象也就一个词:胆小。
你看被何见这么一逼,人家都快被吓哭了。
……唉等会,你怎么哭啦?
何见一巴掌拍桌子上。
“哭?哭也算时间哦。”
对方立刻就拿起电话吩咐了下去。
不消多时,就有人拿着文件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何见粗略地看了看文件的大致内容,确认了基本上要的都全了。
当然,要是这个节骨眼上还敢磨叽或者类似的情况,何见也不介意当场在这家伙的办公室打他一顿。
不过,在何见准备离开时,却被对方叫住了。
“有什么事情?”何见回过头。
“我们真的能做到吗?”对方咽了口唾沫,“我……我有点害怕……”
“你怕什么?怕死?”
对方点点头。
何见转头离开,顺手把门带上了。
“怕死有什么用?怕死就不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