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魔鬼?如果我真的是魔鬼,那你就是专门缠身的鬼魅了。”刘艳秀并不认同薛依洁的话。“行了,我不想跟你废话。你就直接告诉我,你突然回来的目的是什么。要钱吗?多少?你开个价。”
只要能够把薛依洁打发离开,不管是多少钱,刘艳秀都愿意给她。
“我开的是天价,我怕你会给不起。”在这种人面前谈感情,她想也是多余。
“天价?那也得看看,你到底值不值得。”
“好啊。”她受不了这六年中,自己所受过的委屈。“天价的价码就是,我会让项逸谨知道,六年前你想要杀死他的儿子,并且连同他儿子的母亲也不愿意放过。我还会让项鹏涛知道,他的祖奶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并不是他的妈咪不要他,而是被他的祖奶奶强行分离的。”
“你……”刘艳秀没想到,时隔六年,薛依洁会蜕变得那么快。那个懵懂畏惧,看一眼她冷酷眼神,就会吓得落泪,不敢说话的小女人,今天也敢威逼她了。
没错,这样的威逼,对于刘艳秀来说,确实是很有用的。因为她知道,一旦项逸谨和项鹏涛知道,她曾经是那样的对待薛依洁,她一定会失去他们。
“怎么样?这样的天价我能开吗?”
“呵……当然能。”刘艳秀突然冷笑起来。
“你笑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她还能够笑得出来。
难道她就真的不担心,她会失去她最至亲的两个人吗?还是说,是她想错了,六年前的事情,真的跟项逸谨有关系呢?
“你知道为什么当年,我要你的一个孩子吗?”刘艳秀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因为我们项家,当时在集团里面的处境,急需要一个逸谨的继承人。可逸谨还没有跟晚秋结婚,等到他们两个人生下孩子,自然是不可能。为了我们项家的家族事业,王家愿意破例接纳鹏涛那个孩子。并且逸谨和晚秋的婚约,也还是照常。我们项家能够有今天,可以说是多亏了当年王家的帮助。你如果现在就去告诉逸谨,我当年是如何对待了你。从而让逸谨离开项家,你觉得他还能有什么?鹏涛又还有什么未来?”
她把自己说得无比的高尚,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项逸谨和项鹏涛好。而仅仅是如此,就要薛依洁牺牲自己跟项嘉伦吗?
仅仅是因为项嘉伦比项鹏涛晚出生了几分钟,他就应该去死吗?刘艳秀就有权力,剥夺他活下去吗?
“身为一个男人,如果连同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他还配做一个男人吗?”
“对于一个普通男人来说,那是没有错,可是对于我们项家的男人来说,利益就等于一切。”刘艳秀的语气,永远都比薛依洁的高傲。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夺回属于你们项家欠我的一切。”薛依洁一边说,一边快速的将身上的围裙解下来。
“你要去哪里?”刘艳秀从沙发上蹭起身来,让小春阻止要离开逸谨阁的薛依洁。“你敢踏出这个大门,去项氏集团找逸谨的话,等你回来,就立刻为你的两个儿子收尸。”
刘艳秀的话,震惊了站在门口的薛依洁。她被动的转过身来,远远的望着阴冷的刘艳秀。
她的话,她没有听错吧?事到如今,她还有杀孩子之心吗?
“鹏涛可是你抚养了六年的亲曾孙。”项嘉伦就不说了吧,但项鹏涛可是刘艳秀一手抚养长大了。她真的能够下得了手吗?
“我不稀罕,在项家的家族事业里,我永远都是把家族事业放在第一位。没有了鹏涛,逸谨和晚秋以后,还会有无数个像鹏涛一样可爱的孩子。”
“你不会那样做的。”她不相信,刘艳秀真的下得了手。
“不信你可以试试看。”她一步一步逼近薛依洁的跟前。“在逸谨还没有上任项氏集团执行总裁之前,整个项氏集团都由我一个人说了算。你觉得我一个老女人,如果没有点手段的话,手底下几千人,能听从我的安排吗?”
刘艳秀是a市的女强人,手段自然没得说。只是那种阴狠的手段,实在是让人惊叹。
“就算你真的告诉逸谨,六年前发生的事情。说不定,逸谨他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质疑你的目的不纯,是因为觊觎项家的财产。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乖乖的听话,识相的离开逸谨和两个孩子。并且永远都不在跟他们有任何的交集。只要你答应离开他们,不在打扰他们的生活,我会帮你好好照顾鹏涛和嘉伦的。并且对待嘉伦,也会像对待鹏涛一样。可你再执迷不悟的话,结果只会是一种。”
“我只是想做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情。难道这一点也有错吗?为什么你都不愿意成全我呢?”薛依洁原本武装得很好的心理防线,因为刘艳秀用两个孩子的生命来要挟她,最终还是被瓦解了。
“怪只是怪,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跟逸谨有任何的关系。”刘艳秀看得出来,薛依洁已经从容了。“如果让我明天发现,你还住在这里,对于我的孙子和曾孙们纠缠不清,你懂得。小春我们走。”刘艳秀伸出手去,扶着小春离开逸谨。
薛依洁愣愣的站在客厅中,听着大门被无情的关上,那关门的声音,如同是自己的心脏,瞬间被击碎的声音。她无法的瘫坐在地上,泪水沿着脸颊,默默的滑落下来。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并朝地上那本菜谱爬去。她还在学做菜呢,她研究出来的菜品都还没有成功,她还没有做给两个孩子吃,她还不能离开。
“对,我还在给鹏涛和嘉伦做菜呢。”薛依洁拿着菜谱站起身来,赶紧朝厨房跑去。“我应该做什么?对,下一步应该把牛肉切好,放在开水里面把血水煮出来。”她拿起菜刀,将一大块牛肉放在菜板上,快速的切起来。“啊……”刚刚划了两刀,锋利的菜刀,便将她左手的食指切伤了。
薛依洁本能的仍下手中的菜刀,右手紧紧的抓住左手快速流血的手指。
刺目的鲜血,从她的手指,滴溅在白色的地板上,形成一朵妖艳的血花。
她什么都做不好,身为一个女人,无法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职责,连同想要为自己的儿子,做一顿丰富的晚餐都不行。
学校。
薛依洁特意给林昌打电话,今天由她亲自去接两个孩子放学。还没有到放学的时间,她就早早的来到了学校门口等待。那种急切的心,仿佛现在的她,能够多看一眼他们,就是一眼。
蓝色的法拉利跑车,发出一声紧急刹车的声音,薛依洁本能的将目光,转移到那辆车子上。
那辆车跟项逸谨的车,是一模一样。起初,薛依洁还以为,是项逸谨来了。可仔细一看才知道,那车牌并不是项逸谨的车。
这是一所贵族学校,被送到这里上学的子女,都是a市最有钱的人家。开着蓝色跑车的人,压根不止项逸谨一个,看来她是多想了。
蓝色的跑车车窗,缓缓的下降,宫厉阳望着学校的门口,那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因为距离有点远,他并看不清楚她的脸颊,可是她的身影,却瞬间触及了他的心。让他忍不住将脸上的墨镜拿下来仔细打量。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身影怎么会让他感觉是那么的熟悉,那头乌黑的长发,更是像极了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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