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宫厉阳平时不抽烟,今日却突然点起了一只香烟来。兴许,这件事真的让他很痛心吧。因为心中烦闷,才会忍不住想要以抽烟的形式,而发泄心中的痛苦。
“如果项逸谨让林昌不惜一切代价,为自己洗脱罪名的话,或许还有可能,宫叔是他杀的。可是……我听里面的人说,项逸谨对于自己的助理还有律师,没有做出任何有利的回复。而且还默认了,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也许,这就是项逸谨手段的高明之处。有些人犯了事情,不停的叫冤屈,有些人呢?却闷不作声,表露出一幅自己很委屈的模样。这两种人,你更会相信哪一种?”宫厉阳仔细的向阿涛分析。
“可据我调查出来的结果,项逸谨好像真的不认识宫叔。”
宫厉阳回头正视着阿涛,怎么突然发现,今天这小子,满口都是对项逸谨的同事,在为项逸谨说话呢?
阿涛看着宫厉阳的眼神,知道他不高兴,于是,便低头下去,不在说多余的话。
“你知道宫叔给我打的最后一通电话,他都说了些什么吗?”阿涛只是被动的看着宫厉阳,这一次他没有接话。“他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说,是关于宫家的事。特别的重要,想要亲自面谈。我当时因为公司的事,而延迟了一个多小时回家。却没有想到,就在那一个多小时里,宫叔被人杀害了。‘关于宫家特别重要的事’,那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他刻意加重了其中那句话的口吻。“宫叔一定是知道了关于宫家的什么事,兴许是我父母车祸的事情。最后才会被灭口的。”
“总裁的意思是指,老爷和夫人车祸的事,跟项家有关系,宫叔是得到了其中的线索,或者说是证据,即使项逸谨不认识宫叔,他也会把他给杀了?”当然,这只是阿涛顺着宫厉阳的话,从而推理得出来的结果。
只要是关于项家的事,宫厉阳都会有那么一点失去理智。如今项逸谨被关在警察局,他自然不会轻意的放他出来。
宫厉灵给宫陵伟打了电话,并给他在陵伟酒店见面。
宫陵伟见宫厉灵现在总是鬼鬼祟祟的,之前还被马休宁抓到了一次,他不免显得更加的谨慎。
“不是说了吗?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最近这几天,我们都不要见面了吗?”宫陵伟进入那个订好的房间,对于宫厉灵那么着急叫他到这里来,显得很不高兴。
“我也不想叫你来这里,可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也只有你才能够帮助我了。”
“说吧,什么事。”宫陵伟知道宫厉灵那么着急是因为什么,肯定是关于昨天晚上,项逸谨被抓之事。
“项逸谨被抓了。你不是说,会帮我找一个替死鬼的吗?他怎么会牵扯到这件事中?”
“抓就抓呗,反正抓的人,又不是你。”宫陵伟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并没有因为宫厉灵的着急,而有任何的不适。
“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所说的那个替死鬼,就是项逸谨吗?”她从椅子上蹭起身来,震惊的盯着宫陵伟。
“是呀,就是他。”
“你明知道我喜欢项逸谨,你还那样做。”宫厉灵一时气愤,将宫陵伟手中的水杯打倒在地。“你是存心的对不对?”
“那你让我怎么做?”宫陵伟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的淡然,完全没有宫厉灵的愤怒,而有任何的不适。“难不成,把证据给他们,告诉他们宫叔是你宫厉灵杀的?让他们知道,你这个宫厉灵只是一个冒牌货,而真正的宫厉灵,是平民窟的薛依洁?”
“你……”宫厉灵用手愤怒的指着宫陵伟,然而口中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谁让她的把柄,落在宫陵伟的手中太多呢?现在她也只能够受他的控制和威胁了。
“放心好了,我都替你安排好了。”宫陵伟拿起另一个水杯,再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项逸谨又不是一般人,你觉得宫厉阳真能把他关在监狱里面吗?如果线索不是指向项逸谨,谁还能够做那个替死鬼呀?有些事情,你没有我知道得多。”
“什么事?”如果不问清楚的话,她怎么也不会心安的。
“宫厉阳的父母宫陵浩和苏小雪,是死在一场车祸之中,这件事你应该知道,不过这车祸是有疑点的,宫厉阳一直怀疑跟项家有关系。宫叔突然死亡,如果线索指向项逸谨,宫厉阳一定会认为,项逸谨是为了毁掉什么证据,所以才会把宫叔杀了。这也算是合情合理了。”此时此刻的宫陵伟,连同喝一口白开水,都如同在喝蜂蜜一般的甜。
怪不得,之前宫厉阳会那么憎恨,项家的人,以及只是要和项家有关系的人,他都会特别的排斥。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这不是在加深项逸谨和我哥哥的矛盾吗?那么以后,我还怎么跟他在一起呀?”她越听宫陵伟的解释,就越是着急。“好歹宫厉阳也是你的亲侄子,宫陵浩还是你的亲哥哥,你怎么会那么的狠心,这般的对待他的儿子呀?”
“我怎么对待宫陵浩的儿子了?这件事情,本来就和项家有关系,我只是好心提醒我的侄子而已。”宫陵伟冷冷的瞪着宫厉灵,示意他什么都没有做错,而他所做的一切,不是因为宫厉灵,就是为宫家着想。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把项逸谨救出来。你不可以把他牵扯在其中。”
“项家那么多人,难道救项逸谨一个人,还没有办法吗?”
“他们当然都会救项逸谨,可是也不知道那是怎么了,逸谨居然没有否认,宫叔是他杀的,也没有和他的律师好好配合。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他一定从警察局走不出来的。”
薛依洁之前跟她说过同样的话,在来的路上,她一直都在想,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让项逸谨宁愿呆在警察局,冒着蹲监狱的危险,绝口不谈。
宫陵伟独自一个人喝着杯子里面的水,心中特别的高兴。
项逸谨当然会绝口不谈了,因为他让人给项逸谨送去的纸条,是让示意项逸谨,薛依洁是从宫公馆左侧的小路进去的。项逸谨去找薛依洁,自然也是从左侧的小路。
实际上宫厉灵那日杀死宫叔,和宫叔是一起从右侧的小路进入丛林之中。
左侧小路外面有监控,右侧因为前些日子下大雨,把监控的柱子淋坏了,监控也因此不起任何作用。所以警察只看到项逸谨进入丛林中的画面,而没有找到薛依洁进去的画面。
当然,薛依洁那日压根就没有去过那里,又怎么会有她的画面呢?
这只不过是宫陵伟的一个计谋罢了。
项逸谨一旦否认宫叔不是自己杀的,他就必需说出,那日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宫公馆左侧的小路外面,并且还向丛林里面去了一趟。他如果说自己是找薛依洁,那么薛依洁也会逃不掉被怀疑的对象。
薛依洁认识宫叔,还和宫叔有些交情。若说薛依洁杀了宫叔,那一点都不奇怪。警察局那些人,一定会随便给薛依洁安插一个罪名,可他是项氏集团的执行总裁,身份不同。他们想要随便安插罪名,就没有那么好办了。
只要项逸谨提说了薛依洁,刘艳秀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让林昌把薛依洁弄进监狱,从而让项逸谨平安的出来。即使不是刘艳秀,林昌和薛依洁他们也会那样做。
项逸谨有着太多的顾虑,这件事情,又实在太大,他又怎么敢轻意的透露半个字呢?
宫陵伟正因为知道项逸谨在乎薛依洁,一定会为了薛依洁,而做出那样的牺牲,所以才会这般的精心设计。
“你怎么不说话?”半晌,宫厉灵忍不住询问宫陵伟一声。
宫厉灵知道宫陵伟这样做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我不是说了吗?你不用那么担心,刘艳秀那个老女人,一定不会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子,蹲监狱的。”他不想跟宫厉灵解释太多。
项逸谨进了监狱,宫厉阳一定会竭尽全力,让他进得去就出不来。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两大集团斗争,他在家中坐收渔翁之利吗?
薛依洁想救项逸谨,自己却没有能力,连见他一面都没有机会。宫厉灵也想救项逸谨,可她是自身难保,又拿什么去救呢?现在唯一能够帮助项逸谨的,那也只有刘艳秀了。
两日之后,宫叔的案子,警方那边还是没有什么进展,而宫厉阳则准备安排为宫叔下葬。
薛依洁之前相信宫厉灵的话,刘艳秀一定会救项逸谨,可现在离敲定这个案子的时间,越来越近。她有些担心,项逸谨会一进警察局就永远出不来。
“你回来?吃饭没有?没吃的话,锅里面还有,你自己热一下吧。”
薛依洁从公司上班回家,薛一芳提醒她家中有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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