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两人告别顾朝阳,从静安寺里面出来,坐上马车继续往京都城赶去。
李洛晴掩饰不住她的好奇心,
“殿下,长公主为什么住到静安寺里去呀?”
顾景升看向马车外,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半晌,他开口道,
“皇姐当年可是被百姓称作天荣国的女战神,她十五岁便随着父皇上阵杀敌,本王小时候的武功有些也是她教的。”
李洛晴震惊了,没想到尊贵的公主竟然会上阵杀敌,这里面应该有不少故事吧,她没有打断他,而是静静的继续听着。
“二十多年前北赤多次在天荣边界烧杀抢劫,后来发展成两国兵戎相见,太祖皇帝死在和北赤相争的战场上。后来先皇即位,多次派兵攻打北赤,夺下了好几座城池,本王的皇姐那时候很喜欢舞刀弄枪,意气风发,也随着先皇上了战场。”
“后来一次战役中,皇姐和北赤塔尔将军,也就是现在北赤王的胞弟,因一次意外两人脱离了大部队,陷入狼窝。后来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皇姐回来之后请求先皇和北赤议和停战,当时北赤也是主动提出来以和亲的方式结束两国之间的战争。”
李洛晴听着正起劲,见顾景升突然停住,不说话了,催促道,
“然后呢?失败了吗?”
顾景升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嗯,因太祖皇帝死在和北赤的战场上,先皇不肯就此罢休,所以拒绝议和。”
“那这和长公主出嫁有什么关系呀?难道?”李洛晴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捂住了嘴巴。
顾景升见她猜出了几分,接着说道,
“皇姐喜欢上了当时和她一起误入狼窝的塔里将军,不肯再上战场和那位将军为敌,多次和先皇发生争吵,后来一气之下就入了静安寺,这一进去就是二十年,就连先皇三年前过世她都没出来过。”
“哇,没想到长公主也是恋爱脑呀!”李洛晴明眸一颤,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惊叹,三公主顾灵亦是如此,这是有家族遗传的恋爱脑吗?
顾景升伸手扯了扯李洛晴的右脸,“什么恋爱脑,别乱说话。”
“哎呦,你又扯我的脸,别扯了,变丑了。”
李洛晴不得不配合着把脸凑过去,生怕脸被拉扯大,毕竟还是有些疼的。
顾景升松开了手,李洛晴赶忙揉了揉她那张肉脸,不满道,
“殿下,你能不能怜香惜玉一下呀,姑娘家的脸很金贵的。”
顾景升笑了笑,再次伸过手去,想给她柔柔,李洛晴一掌拍开他的手,
“刚刚说完你又来。”
顾景升见她误会了,有些尴尬的将手停在半空,只得悻悻的收回了手。
“长公主入了静安寺,那位北赤的塔里将军呢?”李洛晴嘴上抱怨着,却没有收起她的好奇心。
顾景升想了一下,继续道,
“自此之后,再也没人在战场上见过此人,至于他在北赤什么情况本王也不知道。”
“多好的一对有情人啊,本来可以圆满解决两国之间的纷争,偏偏要打二十多年的战,最终受苦的只是百姓。”
李洛晴满眼愤恨,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她实在讨厌那些因为个人原因挑起战争的人。
“那殿下,现在呢?你都回到了京都,是不是不用打仗了?”李洛晴满怀期待问道。
“这几年暂时停歇而已,二十多年的战争双方都很疲惫,需要休养生息。本王夺了北赤十座城池,他们必然是不甘心的,只是不敢大规模进攻。现在有周老将军在北疆坐镇,基本上没什么大事情。”
顾景升语气很是平淡,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哦。”李洛晴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大声道,
“既然先皇都死了,那为什么不趁这次机会继续和亲,彻底结束两国之间的战争呢?”
顾景升看了她一眼,“本王倒是想,可是皇兄不同意。”
“啥?怎么当皇帝的人都不同意啊?”
李洛晴很是不解,先皇如此,现在的皇帝也是如此,这些人咋想的?
“如果议和,已经夺下的城池对方必然会要回去,已经到手的东西,哪里肯轻易放手?”
李洛晴嘴角抽了抽,“每次都有借口,说到底就是没捞到好处就不同意了。”
“就是这个意思。”顾景升没有否认,就算他有议和的想法,他作为臣子,无权干涉天荣皇帝的决定。
“那......那殿下,如果你是天荣国的皇帝,你会议和吗?”
李洛晴压低声音道,毕竟这种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顾景升稍稍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他的面容严肃了几分,
“如果本王坐上了皇位,自然是同意议和的。”
这十几年的战场生涯他也是过够了,将士们早就人困马乏,谁不想过上太平的日子?
李洛晴再次压低了声音,凑到顾景升耳边,轻声道,
“那殿下,你来坐这个皇位吧,我相信,你一定是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顾景升眸光中闪过一道寒光,他伸手一把将李洛晴的头反扣在腋下,
“这话,对本王说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对外人说,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李洛晴被他的手扣住脑袋动弹不得,只得求饶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快放开我!”
见她挣扎的厉害,顾景升松开了手,李洛晴犹如获得新生一般从他腋下逃了出来,理了理有些混乱的头发。
好一会儿她那颗扑通直跳的心总算是缓了过来,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杀了我灭口。”
顾景升手指直戳李洛晴脑门一下,“你啊,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怎么天下太平,让所有人都能过上幸福安康的好日子。”李洛晴不满的撅着嘴道。
“这个愿望不错,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实现。”
顾景升笑了笑,她的想法虽然单纯,可是,这也何尝不是他最终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