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大人,晚辈这番前来打扰实属……”
陌远心里没底,上前刚一开口便见苟閄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语,靠着墙角便坐了下来,一点也不讲究,抬手摸着那大黑狗的脑袋,淡淡道:“他此番是前去淮墟荫穴替本座办事,受此遭遇本座理应出手。”
苟閄面对这个曾经的破虚境高手连正眼也没看,口气更非之前和陌北辰交流时那般随和,而是自带着一股无形的威严。
陌远活到这等年岁,深知每位守护者都有着令人猜想不到的古怪脾气,故而不敢轻易发言,但听到淮墟荫穴仍旧是忍不住惊得‘啊’的一声张大了嘴巴。
苟閄捋了捋那黑狗头上的毛发,自顾道:“本座刚才以独门秘法为他梳理了一遍伤势,加上朱慷的丹药,五天后应该会醒来,半个月便能恢复真元和精神力,不过想要恢复如初比本座想象中的要棘手得多!”
陌远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他忍住了没有出声,若苟閄要说自然会说,他却不能中途插话,即便要插话也须察言观色,或者是等到对方主动问话,他太清楚这些存在的可怕了。
苟閄沉默了半晌,朱待慷从屋中出来这才侧头道:“怎样?”
朱慷沉吟片刻,砸了砸嘴道:“那道意念竟能突破佛趾泥的防御进入他体内,恐怕也只要孤墓才能办到,毕竟,侯禺当初是借过佛趾泥给孤墓领悟过封印之术,且在淮墟裂隙外辅助其加固封印。”
顿了顿语气,又道:“不过,他如今被镇压在摩罗禅心塔之下,就算其中一枚禅心剑被拨出了,也不至于以精神力突破佛趾泥的防护吧,按理说,他虽懂得一些佛趾泥的简单操控之法,但如今却是没办法办到,除非……”
苟閄见其转过头看着自己,摇头道:“我并没将口诀传给那小子,估计这小子是中了孤墓的诡计了,待其醒来一切便知。”
朱慷点了点头,道:“孤墓的意念经过佛趾泥过滤,我们根本无法驱除,唯有侯禺才办得到。不过,好在这小子颇有气运,体内有一道神魂制约,恰巧能牵制住孤墓的意念,否则哪里还等得到这小子去西南海域,没想这小子在喜乐乡中所受的劫难倒是因祸得福了。”
陌远听得一头雾水,却又不敢插嘴询问,但是对于神魂制约和佛趾泥还是略有所闻,心头震惊非常,这侄孙都接触的是些什么啊,怎么全是大有来头的存在……
这时,朱慷看向陌远,面无表情地道:“你先走吧,这小子的事暂时别管了,总之没事,要想恢复如初也得看他的机缘了,不能强求。”
陌远躬身施礼,守护者都下逐客令了,他也不好久留多问,问来问去自己也帮不上忙,反而招人烦,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不过在内心中,陌远却是暗自发狠,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再尽快恢复些实力,以他这侄孙的成长来看,若自己还是停留在如今状态,恐怕以后一点忙都帮不上了。
陌远走出数步时,却听朱慷又道:“等等!”
他止步回身,恭声道:“不知守护者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朱慷摸出一株略显干枯的不起眼的灵草凌空抛了过去,准准的落在了陌远手中,笑道:“忠义之人太少,你很不错!去吧。”
陌远微微一愣,这话无疑是褒奖之语,能得守护者如此赠言,心头若说不起波澜是不可能的,受宠若惊之余不禁看向手中的灵草,本欲开口道谢的话顿时给震了回去,待得他抬头时,只见苟閄和朱慷已经回了木屋。
陌远微微有些激动,这株灵草算不上珍稀,但就算放在北溟死海也必将引起暴乱。
有了这株灵草,或许目前在短时间内在修为上无法恢复多少,但以往沉积的旧伤将会慢慢痊愈,终将会恢复到曾经的巅峰,这对他来说,这个幸福真的来得太突然了……
怀着感激的心情离开时,苟閄和朱慷正在木屋中闭目静坐,一猪一狗一如往常一般地假寐着打着呼噜。
五天过去,陌北辰睁开双眼的瞬间便觉双眸酸涩无比,好似有很久都没睡过觉一样难受,禁不住便要抬手揉揉眼睛,心意一动这才发觉肢体根本无法动弹,下意识的动用真气只觉丹田空空如也,脑海更是在下一瞬便胀痛难忍,连忙收敛心神和气劲。
正要重新闭上双眼感受一番身体,便听一道粗哑的声音传来:“小子,从进入淮墟荫穴开始说起吧,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这对我和朱慷没什么,但对你很重要。”
陌北辰一听便知是苟閄的声音,听说朱慷也在,再度下意识地想要侧头看去,这才发觉连脖子都没法扭转,仅仅能转动眼珠子,心头不免有些为自己的伤势担忧。
朱慷观其神色,坐在地上一边扣着脚丫子,一边笑道:“小子,放心,有这老狗在,你想死都难,陌远担心你这次翘辫子,所以将你送了过来,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了。”
又道:“你体内有一道奇异的能量,应该是孤墓的意念之力,所以你最好将最近之事原原本本道来。”
苟閄摆手道:“废话个屁,小子,快速速道来。”
陌北辰心知这些事本就纸包不住火,以后侯禺也会从佛趾泥中看出端倪,守护者之间自有交情,眼下若是胡编乱造,恐怕以后也别想再看苟閄和朱慷的好脸色了,而且这两人对自己也着实不错了。
尤其是朱慷,似乎从认识以来就没坑过自己。
快速的思索了一下,便将所有事一一相告,未曾隐瞒半点,说完后他见苟閄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也不解释,道:“两位前辈,敢问晚辈这伤势要多久才能恢复行动。”
苟閄楞了他一眼,道:“恢复行动很容易,连真气和精神力都恢复也就半个月时间,但要想将战力恢复如初,恐怕接下来你得尽快去一趟泠鸢幽水了,否则你连你那刀锋之翼都保不住。”
“泠鸢幽水?那是什么地方?”
陌北辰感觉这不是什么善地,难不成又要压榨自己劳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