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听风林两千里之遥的一片山岭中,陌北辰三人已日夜不息的赶路数日,直到炼制的恢复丹药全盘消耗后,这才停下找了一处隐僻点又炼制了几炉丹药,全部分给东方飞雪和祁冬苓,而后从家园手镯中招出青锋兽。
“冬苓,你和飞雪乘骑青锋兽从这里分道,选人迹罕至的地带多绕一些路,直接去折翼岭找你哥。”陌北辰皱着眉头道:“田书宏这些人肯定有血魂牌留在宗门之内,我计算了下时间,万象宗和五鬼门距离边野城有一定路程,而长春观要赶到边野城,恐怕不惜消耗两三天就能抵达,人家毕竟能从驿站走直线飞行距离,我们在戮海石有太多人看到,要查到我们头上并不难,所以不能呆在一起,太容易暴露。”
“那你怎么办?”东方飞雪俏脸上满是关切之情。
陌北辰笑道:“放心,你应该知道我应付追杀的手段,我一人更方便,到时候咱们在折翼岭会和,我相信聂火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最终会出现在折翼岭,而且这两天,我隐约感应到三次小狰的存在,这小家伙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我,你是知道小狰的能耐的,有它在,只要对方集体实力不高,我们联手要摆脱追兵并不困难。”
祁冬苓二人也知道,这一路上若非陌北辰压着速度等他们,恐怕会逃得更远,与其留在一起让人家有所顾忌,不如任其放手施为,这种狠人能在秘境中逃出生天绝非全是运气伴随,自有底牌傍身,而在这种情况之下,两人也只能选择信任,并离开,免得拖了后腿。
最主要的是,她们都清楚陌北辰的彪悍战斗力和强悍的生存能力,而她们在这方面是真的差得太远,于是没再多说,齐齐翻身跨上青锋兽升空急速远去。
陌北辰看着青锋兽消失在山岭尽头,回头看了看边野城的方向,转向便朝东南方向疾行而去。
他的动作幅度很大,以真元爆发魅影步狂奔中沿途踢断了无数杂草,以此来留下痕迹,既然田书宏能以另一只魔灵花蜂重新追踪,那么万象宗那些人若是派出人手恐怕也另有手段,他得让那些追踪者跟随自己而来,从而引开追兵。
在他看来,田书宏乃是通玄境一重的武修,既然身死,恐怕派来的人手最少都是通玄境武修,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会很难。
脑海中回忆着地图路线,这并非是他临时起意而往东南方向去引开追兵,即便没有这番遭遇他依然会在附近地点转向,因为那个方向早就在他预定之中,那是断肠崖!
祁雍说过,西凰战神曾在未成名之前投身而下,那是他的生父,这一点陌远早就确定过,他想去看一看。
即便祁雍曾言及在断肠崖偶遇过父亲陌战,但他并无在断肠崖碰上父亲的奢望,仅仅是想去一趟,这个想法早在西北海隅时就一直存在。
三天后,他停在一方峭壁下,休息片刻后便取出六甲古鼎开始炼制丹药,必须尽早做好准备。
一口气炼制了五瓶恢复和疗伤丹药,其时已近黄昏,他运转四星决修炼了一个时辰,刚停止修炼心头微微一动,闪过一丝玄妙的感应,侧头看向远处,心下颇为奇怪,刚才那丝微弱的感应是来自他与小狰的心有灵犀,不过却并非追寻他的路线。
按照前两天他偶尔感受到的微弱感应,小狰应该是在思归海岸区域,后来转到了戮海石,而刚才那道微弱感应似乎是走的另一条路线,如果将这三次大概的点位练成线,再顺其线路延伸而出,应该是去往断肠崖!
“难道……”陌北辰眼神一震,心头升起一抹狂喜的浓浓期望,小狰以前或许听他说过要先去断肠崖,但他得到西凰地图时,小狰和贺刕二人已经失散,如果小狰并未与贺刕二人在一起,那么肯定会直接追寻自己而来。
眼下他根据三次的微弱感应来推断,小狰有很大可能是去往断肠崖,那么这说明贺刕和楼翦肯定和小狰在一起,登陆之后搞到了地图,然后直接去往断肠崖。
“若猜得没错,这是阿刕的主意,很好!”
陌北辰紧紧一握拳,心头高兴的同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如果贺刕二人以小狰的感应跟过来,他如今宰了田书宏等人,万象宗几个势力肯定不会放过他,一旦查出蛛丝马迹寻路而来,那么这一路上、甚至是附近区域的历练武修都不得安宁,贺刕和楼翦的处境将起其危险。
他知道楼翦冲动易怒,在有人动脑子的情况下一般是不善思谋的,这绝对是贺刕的主意,错不了。
想到这里,他很想连夜赶路,早日与小狰会和,不见到贺刕和楼翦,他心里始终没底,尽管他相信自己的推断八九不离十,但还是心头七上八下,毕竟在外海中失散,想要存活下来,就算有小狰的逍遥游相助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奇迹,也需要见证了才算奇迹,没亲眼看到贺刕二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他心头难安。
几度思索后,陌北辰还是压下了趁夜赶路的念头,从此地往断肠崖,路程要比他推想中小狰所行的路线要近得多,提前赶到断肠也也只得傻等。
况且,他身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数,不如按原计划行事。
如此一想,心下倒是平息了不少,数次吐纳之后,待得平静下来这才以神武诀继续演武制灵术,这几天他一直在赶路中抽空揣摩制灵术,上次看了一遍那有所变化的制灵术典籍,颇多感悟都在神武诀的推演中逐一领悟,只可惜一直没时间再将那典籍拿出来琢磨。
两个时辰后,月至中天,轻风徐凉。
陌北辰深吸了一口气,心下甚为期待的从七彩扳指中取出那制灵术典籍。
经过这几天的感悟,他自觉在制灵术上又有了不少的深入,很期待接下来这典籍是否又有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