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个黑衣男子分立在马车两边,赵管事吩咐一声,他们解了车上的绳索,其中四个人把箱子抬了下来。
王掌柜朝箱子望了一眼,说:“请随我来!”除了两个看车马的,其他人都跟王掌柜进去了。
王掌柜吩咐一个伙计帮着安置车马,领他们上了楼。
走到最北边那间房屋门口,王掌柜停了下来,随即打开了门,他们走了进去,王掌柜跟着进去了。
那四个黑衣男子把箱子放到地上,赵管事吩咐一声,他们打开了箱子,顿时白光耀眼,原本昏暗的房屋一下变得亮堂起来。
“王掌柜,看到了吧?满满两大箱子,这下够你卖一段时间了吧?”赵管事指着箱里的首饰说,神情中不无得意。
“够了,够了!”王掌柜点着头说,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王掌柜,这两箱首饰我可是交到你的手里了,回头你可不能赖账啊!”赵管事以种七分打趣三分认真的口吻说,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管事这是说的哪里话?且不说少庄主在这里,就是没有少庄主,借我几个胆也不敢啊!”王掌柜说,神情异常严肃。
“王掌柜,现在货物已经交接完毕,你是不是该给我们安排住处了?”赵管事不禁笑了笑说。
王掌柜猛地拍了下脑门:“对,对,看我?少庄主一路鞍马劳顿,接下来好好地在城里玩几天,中午我在酒楼为你们接风。
“至于住处?楼上有的是房间,少庄主若不满意,可以住在龙翔客栈,那是城里最大的客栈。这样?我先带你们去看看房间?”
他面带笑容地说,合上箱盖领他们出去了。没走几步停了下来,他推开一间房门:“少庄主请!”说着做个请手势。
“好。”白书豪说,走了进去。屋里陈设十分简单,只见靠墙根那里放着一张床,床上挂着白色幔帐,其余箱柜桌凳一应俱全。
“知道赵管事他们要来,房间早都打扫好了,只是不知道少庄主要来,也没有做什么准备。
“楼上这些房间平时是用来留待朋友或者庄上人的,还望少庄主不要见笑!少庄主觉得怎么样?若不满意,我这就领你们去龙翔客栈。”
王掌柜说,盯着他的脸。
“还行,不用那么麻烦了,就住在这里吧!”他朝房间打量一眼,说。
“既如此,那就只好委屈少庄主了。”王掌柜赔着笑说。
“赵三叔,王掌柜,我出去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们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两眼闪着光。
“去吧,只是记得早些回来!”赵管事挥下手说。
“对,少庄主,你难得来京城一趟,好好地在城里玩玩,别忘了中午的接风酒宴就行!”王掌柜笑容满面地说。
“知道了赵三叔!”他答应一声走了出去,“少爷,等等我!”金元喊道,忙放下包袱跟了上去。
“走,赵管事,接下来该看你的房间了。”王掌柜收回目光说。
“看不看都一样,王掌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地方没住过!”赵管事挺着胸脯说。
“那也得看!”王掌柜说,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走了出去。那四个黑衣男子站在门口,跟着他们向前走去……
街上比先前还要热闹,二人沿着街道往北走,行人熙熙攘攘的。那些小摊贩仿佛比声高似的,一个比一个叫得起劲,整个街面上闹哄哄的。
他一心想见雪儿姑娘,完全无心于此,故而走得很快,金元虽感兴趣,但却不得不跟着他走。
“咱们这是去哪呀,少爷?”金元问,“去盐铺里问问,若是雪儿姑娘已经到了,想来他们应该知道!”他回答说。
“哦!可少爷,你知道盐铺在什么地方吗?”金元接着问,“不知道,反正就在城里,找找不就知道了?”他头也不回地说。
“城里这么大,一家家的找多费事啊!少爷,你为什么不找个人问问呢,那样岂不是简单多了?”金元说,快走了两步。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他拍下头说,随即便拉住一个行人询问。“过路口往东走,街南第三家。”那人回答说。
他道了谢,径直向前走去。很快到了:只见迎面一块红字招牌,上书“雪盐”两个大字。
铺门关着,开着两边的窗子,窗前站着一排买盐的人,两个伙计站在窗后,一个称重一个收账,忙得不亦乐乎。
好在人不是很多,他们站门口等了一会,那些人陆续地走了,他这才到窗前询问。
那伙计起初很是不悦,问打听他们的小宫主干什么,且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他忙解释说:他并无恶意,又给那伙计塞了一些银两。那伙计的脸色缓和下来,望了望他,说:听说是来了,只是还没有到。
他重重叹口气,默默转回了身,原本一脸期望的神色顿时隐了下去。
金元忙跟上去劝他:“少爷,你不用难过,那伙计说得不见得就是真的。万一雪儿姑娘已经来了,但那伙计不肯告诉咱们,亦或是雪儿姑娘没告诉他们。
“要知道雪儿姑娘是来查他们的,这是很有可能的!说不定雪儿姑娘就住在城里客栈里,王掌柜不是说龙翔客栈最大吗,要不咱们过去问问吧?”
“对,是有这个可能!”他猛地抬起头说,眼神中复又焕发出了光彩,脚步也不觉走得快了一些。
进城时,他们便看到了那家客栈,当然知道在那里,过路口右拐,没一会到了。
他们径直走了进去,不问还好,一问心里凉半截:“没有,没有,哪有什么白衣姑娘啊?”店伙计没好气道。
伙计的话如兜头一盆凉水直浇下来,他一下愣在了那里。
“没事少爷,咱们再去别家问问吧?”金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吧。”他回过神来说,二人走了出去。
之后去了福兴客栈,结果一样。从客栈出来,他完全没了精神,垂头丧气地走了回去。